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送快递怎么可能一下赚这么多钱?”少爷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就犯傻了?
沈辞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但还是沉声道:“还有我穿珠花卖的钱。”
“穿珠花也不可能一下赚这么多。”唐恩肯定道,并提醒:“除非有人当冤大头,高价购买。”
但人家恐怕不是给珠花高价,而是……想当你小后爸。
沈辞闻言心底一沉。
其实他早该猜到,他又不是什么工艺大师,做的珠花水平也就那样,怎么可能有人高价收?有钱人是傻子吗?
人家必然不是冲着珠花来的。
明明他那天都看见珍妮弗见买珠花的人上门,立刻就高兴打扮的样子了,怎么还不明白?
所以,他竟然是靠珍妮弗用美貌从别的男人那里赚钱,才吃喝不愁?
沈辞的脸色忽然无比难看,甚至懊悔。
如果珍妮弗是像前世那样,自己喜欢去夜店,那他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如果是为了养活他……
沈辞不自觉蜷紧手指,唇色苍白,神情懊恼。
他没想过会这样,他爸不是留了一笔现金?对方怎么会没钱?
唐恩见他神色不好,还以为他是接受不了亲爸刚死,珍妮弗就忽然又找对象。
但也不对,雇主之前不还毫不在意地说“寡妇再嫁,是很正常的事”?
难道是接受不了多个有钱的小后爸?
不过算了,其实那人也算不上是雇主的小后爸,毕竟小后妈都是假的。
想到最近刚调查到的信息,唐恩赶紧道:“少爷,我正要向您汇报有关珍妮弗的事,您前两天让我把人手调回来继续查她后,我们还真查到些情况。”
沈辞皱眉,很快道:“说。”
“咳,首先我们查到珍妮弗跟秦胜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她和你父亲的相识不是偶遇,很可能是预谋已久——”
沈辞倏地攥紧手,指节根根泛白。
“其次就是,我们找到了您父亲遗落的结婚证,只是……证件照上的珍妮弗,跟您身边这位长得不一样。”唐恩犹豫道。
沈辞一愣,倏地抬起头,漆黑的眸中竟罕见地闪过迷惑。
“从领证到您父亲去世,只隔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们认为不太可能是整容。”唐恩很快又说。
沈辞紧攥的手指微松,似乎松了口气,许久后缓声道:“所以你的看法是……”
唐恩下意识看一眼阁楼,压低声音,迟疑道:“我们怀疑……这个珍妮弗,可能不是和您父亲领证的那个珍妮弗。”
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他又道:“和您父亲领证的那个珍妮弗一直戴面纱,除了您父亲,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也许是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珍妮弗就被……楼上这位取代了。”
沈辞点头,显然是想法和他一致。
“至于楼上这位为什么取代珍妮弗,这我们也想不出缘由。”唐恩又说。
沈辞陷入沉默,按着轮椅扶手,许久后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我是说楼上的那个她,同样喜欢我父亲?”
唐恩:“?”
“她……也许她嫉妒珍妮弗那个女人,所以取代了她。”沈辞反复摩挲指尖,推测道。
唐恩:“啊?”
重点不应该是真正的珍妮弗去哪了?如果能找到真正的珍妮弗,说不定就能找到秦胜杀人的证据。
而楼上那个假珍妮弗,很有可能知道真珍妮弗的线索。
沈辞也在思索,但他开口却是——
“如果不是喜欢我父亲,她为什么要假装成珍妮弗,带我一起逃亡?还……”
还从别的男人那里赚钱,来养活他。
唐恩:完了,雇主的重点完全歪了。
“她完全可以不管我,甚至可以向秦胜告密。”沈辞皱眉道。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在押宝,觉得他奇货可居,未来可以夺回沈氏。
但对方毕竟是假扮珍妮弗,早晚会被揭穿,不可能继承他爸的股权,顶多获得一份不菲的报酬。
可向秦胜告密,同样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
沈辞心中已经有了倾向性,但没再说什么。
唐恩离开后,他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其实,要想知道答案,很好验证。
于是,林空鹿一觉睡到傍晚才醒,踩着楼梯下楼时,就见沈辞坐在昏暗的客厅中,身影孤寂。
他心头一跳,莫名觉得怪异,下意识问:“怎么不开灯?”
沈辞缓缓抬起头,一半脸藏在暗影中,看不清神情,但语气明显能听出落寞,艰难道:“我爷爷……去……世了。”
林空鹿:“?”
什么情况?我刚醒,你就搁这飙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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