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辞把林空鹿放下后,便深吸一口气,立刻转身,再去接夏鸢。
林空鹿刚才被一口风灌进嗓子眼,加上身体弱,在他刚离开后,就扶着一棵树弯腰剧咳,直咳到眼泪出来,才终于缓过气。
他严重怀疑邬辞是故意的,尤其是最后的冲刺加速,简直像故意折腾他。
“啧,好感度该不会是负吧?昨晚白引诱了。”他擦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后说。
“没有,好感度和黑化值一直维持在100,没增也没减。”0687小声说。
林空鹿:“……”就离谱。
这么粗暴的渡河方式,一开始还想用绳子绑他,哪里像有100好感度?
刚想完,他就见邬辞单手拎着腰间系麻绳的夏鸢,瞬间飞至眼前。
剑停稳后,邬辞手直接一松。
夏鸢险些没站稳,立刻向前踉跄几步,走到一旁大吐特吐。
林空鹿:“额。”相信他好感度有100了,对我还是不一样的。
邬辞御剑后,呼吸又有些乱,气血上涌,不过没昨晚严重。
他特意坐到离林空鹿较远的位置调息。
林空鹿发现他的情况,干咳提醒:“运功最容易发作,但多发作几次就没事了。”
邬辞一僵,停止运功调息,改成闭目冥想。
林空鹿没再开口,也找个地方坐下,等他恢复。
好在崖对岸没有叛军,三人暂时安全。
没坐一会儿,林空鹿忽然想起他们还没吃饭。
邬辞失忆前有吃辟谷丹的习惯,不会觉得饿,但他和夏鸢不一样。
尤其是他,之前当公主时,身体习惯少食多餐、吃得精贵,如今逃亡这么久,早就饿了。
但现在打仗,到处兵荒马乱,实在不好找吃的。
他干脆看向邬辞。
邬辞刚压下躁动的气血,甫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乌溜圆黑、充满期待和信赖的眼睛。
他微怔一瞬,莫名有种刚压下的气血又有些乱的错觉,回神后,忙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林空鹿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终于没事,忽然用手捂着胃,抬头望向天空,伤感呢喃:“不知道亡了国的公主,还有没有资格吃烤乳鸽?”
邬辞:“……”
他下意识抬眸。
林空鹿继续伤怀:“或者其他食物也行。”
话音刚落,肚子发出一声响叫。
邬辞:“……”
林空鹿:“……”
他表情顿时尴尬,演归演,但肚子真叫起来,多少有损公主气质。
夏鸢这时会意,忙要开口说自己去附近挖些野菜。但邬辞更快一步,忽然起身,面无表情说:“我去找些食物。”
夏鸢见状,神□□言又止,等他御剑离开,就起身小步走到林空鹿身旁,迟疑说:“公主,这位邬公子的确厉害,可您金尊玉贵,亲自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值得?”
尤其对方还是公主的仇家,万一他忽然恢复记忆,又或者公主在笼络他时,自己也失了心……
夏鸢在国都时,曾见过为情所困的贵女,不禁担忧。
尤其见林空鹿神情疑惑,好像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又咬咬牙,逾矩提议:“公主,要不您还是用别的办法笼络他,比如许他重金、高官厚禄,不必……”用自己去笼络。
这话真说出来,不好听,也不敬。
虽然国都已破,但在夏鸢心中,自家主子仍是尊贵的公主,她生怕林空鹿万一弄巧成拙,到时身心两失,更觉得公主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要是他喜欢美人,也可以许诺等他护佑您到晋城,就给他介绍愿意相看的女子……”
林空鹿听她说前半段时,还啼笑皆非,等听到后面这句,脸顿时有些黑,抬手在她额上敲一下,没好气道:“胡说什么?”
给谁介绍,也不能给邬辞介绍。
“我看等到晋城,应该先给你相看。”林空鹿又说。
夏鸢讪讪。
邬辞这时正好御剑回来,听见“相看”两字,深深看林空鹿一眼,随即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他。
林空鹿还没接过,就闻见烧鸡的香味,眼睛不由一亮。
果然,邬辞很快说:“没有烤乳鸽,只有烧鸡。”
林空鹿面露矜持,微笑说:“也行。”
邬辞见他接受,似乎微松一口气,将油纸包给他后,又将另一个扔给夏鸢。
夏鸢想起自己刚说过他“坏话”,不由心虚,咽了咽口水,摇头拒绝。
林空鹿在旁说:“吃吧。”
人是铁,饭是钢,何况邬辞不用吃。
邬辞坐在旁边,看林空鹿动作优雅地撕开油纸包,忽然说:“你确定要去晋城?”
林空鹿动作一顿,抬头不解问:“怎么了?”
邬辞淡声道:“我刚才去过晋城附近,见城中守军的衣着、旗帜与昨晚我们在渡口遇见的叛军相同。”
林空鹿微愣,忽然放下油纸包,严肃问:“你的意思是,晋城被占领了,现在城中的守军是叛军?”
可不应该啊,无论前世,还是剧本中,晋城都是半个月后才失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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