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夏鸢既然是夏锦的人,那把她留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林空鹿想完,觉得没什么毛病,抓起邬辞的手就离开。
邬辞低头看一眼,薄唇抿了抿,意外地没挣开。
然而他们走出茅屋后,下山的路才走不到三分之一,身后就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林空鹿松开手转身,就见夏叔夏婶神情焦急,匆匆追来。
他站在原地没动,夏叔夏婶追上后,气喘吁吁,却又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后,夏婶嗫嚅:“你、您这就走啊?”
林空鹿知道他们的心情,轻轻点了点头。
夏婶又开口:“不、不带鸢儿一起?”
林空鹿摇了摇头,说:“外面太危险了,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邬辞奇怪地看他一眼,下意识想,你不也是……难道就不危险?
夏婶神情难过,但她早料到会分别,很快颤着手从怀里掏出刚纳好的鞋,硬塞到林空鹿手中,紧紧按住,说:“这、这是刚做好的鞋,您、您拿着。”
说完又捣捣身旁的丈夫。
夏叔正望着林空鹿出神,被捣后瞬间惊醒,慌忙低头,笨拙地掏出刚缝好的鞋垫,局促不安地递给林空鹿,干巴巴地说:“给、给……拿着。”
林空鹿望着鞋和鞋垫沉默,心头莫名酸涩,最终接下,轻声说:“谢谢。”
“不、不谢的。”夫妇俩连忙摇头,然后看着他和邬辞离开,几次想叮嘱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林空鹿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又看他们一眼。
也是这时,夏婶急忙又跑过来,忍泪塞给他一些碎银,并拢紧他的手,哽声道:“去哪都需要盘缠,您可能不缺,但多带些总是好的。”
林空鹿不想收,可实在难拒绝,最终假装收下,趁夏婶不注意时,又放回她衣兜里。
夏叔和夏婶都没察觉,只抬起手,干巴巴地挥别。
邬辞倒是看见了,但没说什么。
两人往山下又走了一段路,身影快消失时,夏婶终于没忍住,带着一丝希冀喊:“您、您要是得空,再回来看看啊。”
她心知这种可能极低,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声音不自觉也放低了些,明明期望对方听见,却又害怕他听见。
林空鹿脚步微顿,忽然回头,微笑道:“会的。”
夫妇俩怔住,随即喜极而泣。
林空鹿转身后,攥着邬辞的手继续下山。
身后,夏叔夏婶忍不住又喊:“路上注意安全啊。”
“旁边那位小兄弟,您多护着他些。”
邬辞依旧没挣开,回头看一眼仍站在原地目送的夫妇俩,莫名有种他抢了人家女儿的错觉。
快到山脚时,他忽然轻声说:“你跟他们好像很熟?”
“有吗?”林空鹿假装惊讶。
邬辞肯定地点了点头。
林空鹿想了想说:“可能是我父母对我不好,我看见他们就觉得亲切。”
这不算瞎编,魔皇玄苍完全把他当工具,皇帝和皇后不算父母,而且对他也利用居多,鬼族公主……前世没接触过。
邬辞见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平静,仿佛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想来也是,之前去晋城附近打探消息时,他就听说都城被攻破前,皇帝和皇后早就跑了,若真疼爱公主,又怎会不带她一起?
邬辞心中蓦地划过一抹异样情绪,下意识将被攥掌心的手又握紧几分。
林空鹿察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离开后不久,霞光照进山林。
夏鸢在天光大亮时才醒,慌忙起床要去伺候林空鹿。
夏婶正好看见,拦住她说:“那位小姐走了。”
夏鸢一听懵了,半晌才回神,艰难说:“什么叫……走了?”
“就是他们先下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了。”夏婶心情已经平复许多,但说起时,仍忍不住叹气。
夏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喃喃道:“公……小姐她走了?她怎么就走了?怎么不带上我啊?”
夏婶叹气安慰:“他说外面凶险,带你不安全,特意没叫醒你。”
夏鸢慌神道:“那我也得跟着啊,不然我怎么跟锦姐交代?而且我不在,谁伺候小姐?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她……”
夏婶见状忙拦,叹道:“唉,他们走好一阵了,天没亮就走的,追不上了。”
“那也得追啊。”夏鸢急道。
正争执间,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艳的女子从山林中走来,见状蹙了蹙眉。
夏婶和夏鸢看见她,忙都停手,一个惊喜、一个讪讪地喊:“锦儿锦姐姐?”
黑衣女子身背黑色宽刀,还拎着几只鸡和一袋米,朝夏婶夏叔喊:“爹,娘。”
夏叔高兴说:“锦儿回来啦。”
随即想到不久前刚下山的林空鹿,一家人没能见一面,又忍不住叹息。
夏锦没察觉,将米和鸡交给两人,就对在旁怂得缩着头的夏鸢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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