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血从下腹直接传递到了大脑神经中。
陆尧咬了一下褚晨的耳朵。
她敏感的颤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陆尧从喉咙间溢出了一丝轻笑,手掌直接移到了褚晨的腰间,轻轻波动,浴袍间的带子就那样松垮了下来。
褚晨像是脑海中忽然清醒了一般,她反握住了陆尧的手腕,似有千言万语一般。
“陆尧……”
陆尧滚烫的气息悉数的喷洒到了褚晨的耳朵里面。
她的耳朵是极为敏感的部位,此刻感觉整个人都犹如漂浮在云端一般。
陆尧呼吸有些沉重,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手从褚晨的身上移开了。
他淡道:“你还是对我有点防备意识比较好,以后这样投怀送抱的事情,少做。我是个男人,而且,”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是个对你有所企图的男人。”
褚晨感觉自己现在脑袋顶上都在冒着热气。
这与陆尧平日里高冷禁欲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年的他……
床上的陆尧是格外霸道的,却又格外热情,似乎要把平日里面的假面通通撕掉,只有在她面前,才是那个真正的他。
褚晨看着面前的这个陆尧,忽然又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如果不是自己,陆尧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对自己惩罚的同时,也同样的惩罚了陆尧。
陆尧与她微微的隔开了一些距离,道:“起来吧。”
褚晨没有动,还在原地躺着。
黑暗中,陆尧挑起眉毛。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准备起来了?”
褚晨虽然看不清陆尧的脸孔,但是知道自己在与他的眸子对视。
她轻声的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当初会骗你而走吗?”
陆尧默。
很久后,他声音低沉。
“如果你想说,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时间总会让真相一点点的出现。我就算逼你,你也不会告诉我。”
褚晨缓缓的轻声道:“我回来了,就是打算面对这一切,所以这么久过去了,我也不打算再对你继续隐瞒什么了。”
陆尧没说话,在上方看着褚晨。
黑暗中,褚晨有些颤抖的手指攀爬上陆尧坚硬的手臂。
褚晨:“……我在国外那么些年,其实一直都在接受治疗,我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你,更无法面对我过世的母亲。”
“我母亲过世的时候,我曾一度以为我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心脏病遗传我的母亲,她的死就是由我一手造成的……陆尧……我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陆尧看褚晨有些情绪激动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住她。
“慢慢说,不用慌。”
褚晨:“她当初反对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从来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一天,她死的那天眼睛都是没有闭上的,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跟你在一起,执意要跟她对立,她也不会因为生气直接心脏病发,那天晚上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晚。”
陆尧手指也是一顿。
他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从褚晨的脸颊上流到了自己的手掌心处。
褚晨声音带着小兽受伤般的呜咽,“陆尧,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纵使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回到过去,可能再次回到过去我还是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良心难安,我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陆尧声音有些干涩,“我之前只知道她是反对的,没想到她会那么反对。”
褚晨摇头,“很多事情都是让我苦恼的。我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想着去忘记你,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根本无法忘记你,我在国外的那么多年巴不得你赶紧忘了我,然后好好的生活,有一个好的女孩儿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又很自私,我怕你真的忘记了我,我怕我只是你生命中短暂的一个过客,我这样纠结,反复,那么多年过去了,甚至连丹尼尔都对我束手无策,我吃了很多药,做了很多心理治疗,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陆尧的手掌微微握紧。
褚晨唇角有些僵硬的拉扯一下,把伤疤再一次扯开的感觉并不好。
如果龟缩的话,不把这段陈年历史透彻的展露在二人面前,或许可以安然的装傻着,度过着。
褚晨:“我觉得最可笑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做着心理辅导老师,给别人做着心理辅导,告诉别人应该怎么样想才是真正健康的,可是我自己却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无药可救。”
一瞬间,陆尧感觉自己的心脏裂成了好几瓣,痛苦的撕扯着他。
在他痛苦的时候,褚晨同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在又一次重逢褚晨的时候,他是带着恨意的。
恨她感受不到他的痛苦,感受不到他的这些年的挣扎难过。
可是当知道褚晨的这些事情以后,他却又希望她像一开始他所想的那样倒也是好的。
至少,那样她是好的。
褚晨本来搭在陆尧的手臂上的手忽然紧紧的抓住了他,生怕他跑了一般。
她的语速很快,有着一丝慌乱意识却又格外清醒。
“这么多年了,我母亲给我的惩罚也够了,所以,我决定放自己一条生路,我偷偷的回国,回到这个有你的城市,我遇到了你,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丝馈赠……”
她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希冀之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只是,你还愿意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