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士京道:“一切自会过去,你想开些,一切自会过去。”
“没指望了,这里没有一人喜欢我,没指望了,还是让我死算了。”
李春风撞墙不成,猝然抽抓老大夫药箱那把利刃,猛往自已脖子刺去,那速度好快,乍
见青光一闪,血痕顿现,吓得青士京赶忙抢刀,急喝:“夫人不可”
李春风却仍挣扎猛刺,老大夫见状,急忙一针刺向她黑甜穴;女人始软身下来,脖子上
已现数寸长伤口。
老大夫轻叹:“这次玩真的”
抓了药,替她治伤并包扎。
青士京一脸感慨,为防她再自杀,拿来布条,将她双手绑在床边,如此一来,大概可暂
时预防。
老大夫包扎过后,道:“我开些镇定药方,但她若有此心结,得找人开导,否则旧戏会
重演。”
说完抽出银针,收拾药箱已退去。
青士京瞧着李春风,此时的她,已弱如流浪街头之弃女,哪来阴狠之相
难道这又是她的把戏可是老大夫说她玩真的,若非及早发现,她早完了。
她会如外界传言如此不贞、淫荡吗
青士京不禁开始同情她,唤着丫鬟就近照顾,唯一注意是,每次进去后出来一定要把门
带上,本想给丫鬟钥匙,但想想,还是不放心,自己留在身边,多跑几次便是。
丫鬟终能陪伴在她身边,直到深夜,青士京方自前来换班。
待丫鬟退去后,李春风已悠悠醒来,眼未张开,泪水先流,青士京不忍,替她拭泪,说
道:“别想那么多,一切自会过去”
李春风张眼,瞧及青士京,在沉弱烛光下,他竟然也带着忧愁,她悲泣道:“我能不死
吗我的一切全完了,你行行好,借把刀子给我,让我早死早了结啊”
青士京道:“不要太悲观,待田副堂主回来,我跟他商量看看”
李春风乍闻,心下暗喜道:“老粗熊不在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哭得更是伤心:“他不会放过我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的,我好命苦”
青士京不断安慰:“你有何委屈,说出来会好过些”
“说了何用,你们根本不会相信,就像你不小心看到我洗澡,别人总会说我在勾引你
啊”
“那是他们误会了”
青士京总不承认那是勾引,想及裸身一幕,心头怦动再起。
李春风泣声道:“也许只有你相信我,可是我好苦,你该知道,像我这么漂亮的女
人,总让男人心动,所以,就惹出来一些事,不是我惹他们,而是总有邪恶男人缠着我,我
又能如何我是个弱女子,除了抵抗再抵抗之外,又能如何就像这次,我无缘无故被人掳
去洛阳,我费尽九牛二虎精力,尝尽无数风险才逃回来,那时已经全身是伤,田大哥却说我
勾引别人,活该受罪。我是勾引他吗若真是,我又何必受此毁容之害呢若真是,我为何
还乖乖逃回来呢凭我长相,大有地方可去,天下要我的男人多的是,我又何苦回来受罪
呢田大哥只想要我死,他只想当时我为何不自杀,然而有机会可活,谁想死啊可是现
在,现在一切都完了,我的名节,我的人生,我的自由,甚至我的命很快的就要全部被剥
夺,我只有自行先了结,除此之外,再也无法澄清我名节”
说到伤心处,哭得更是涕泪直下。
青士京默然不语,他怎知道李春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始回来总觉得她受了毁容之伤,
且直接投回田家,似乎并没想象中邪恶
李春风又泣声道:“你知道吗,我已活不过十天,十天过,我照样会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名誉扫地,所以,我真的想现在一了百了啊”
青士京一愣:“你怎会活不过十天”
李春风道:“千真万确,这事只有田威知道,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现在一定去办我的丧
事了”
青士京道:“怎会,副堂主回总坛开会,怎会去办你丧事”
李春风笑得凄凉,心头却暗喜,问出田威下落,心念一转,有了主意,悲凉再泣:“很
多事,你根本不知,因为你只是田家的一个管家”
青士京颔首道:“的确,我是不知许多帮中事,但副堂主不至于陷害你吧”
“你错了,他一直希望我早点死,偌大家产全由他一人独吞”
李春风悲声道:“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你根本不信,然而他去总坛,不是去开会,而是
去告诉公孙白冰,我在这里,只要说这么一句,我就完了。”
青士京脸面一抽:“当真”
李春风道:“自是当真,你知道吗公孙白冰为何进犯神剑门,他是为了神剑门夫人于
若寒,他这种人,性格忒异,老喜欢要那得不到的东西,当时我在洛阳,知道有人假冒于若
寒,写了封血书给公孙白冰,他立即调动人马欲杀到神剑门,结果败阵下来,你知道吗田
威竟然相信那血书是我写的,他一定去告状,公孙白冰若知道,凭他无情心性,我必死无疑
啊”
“你怎会写血书”青士京简直想不通。
李春风道:“我哪有写,这全是欲加之罪啊,我跟神剑门毫无瓜葛,我何必自找麻烦
田大哥竟然相信关小刀的话就是毁我容那人,我又算什么十天,十天之内,我将丧
命,士京你帮帮忙,给我一把刀,好让我自己了结了吧。
青士京道:“也许公孙白冰不会那么残忍吧。
“他啊哈哈哈”
李春风笑得鄙夷而凄凉:“天下最残忍者,莫过于他了,你知道吗我为何会嫁入田
家田大哥为何又认得我那全是公孙白冰一手造成的啊”
“哦”
“那该从几年前开始谈起。”
李春风道:“当年,我在杭州,碰上了公孙白冰、对他仪表风度的确心仪,也跟他交往
一阵,但后来,我渐渐发现,他喜欢在女人面前练剑。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拿一名丫鬟试
剑,先切下她头发,又想切下她衣衫,丫鬟惊吓过度逃跑,他竟然一剑刺穿她心窝,他说什
么,是那丫鬟抗命,死了活该。
我瞧过此幕,再也不敢跟他交往,于是东躲西藏,他却百散纠缠,有一次终于跳上田大
哥船只,故而认田威、田武兄弟,他俩对我有意思,遂袒护我,逼得公孙白冰牙痒痒,有一
次竟然来暗的,侵入田家,想掳人,幸好我及时尖叫,把他逼退,田大哥遂来商量,与其被
纠缠,不如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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