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缩在供桌上,浑身疼痛,只有听其自然。
他紧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等待着命运之神,来决定他的一切。
朦胧中,脚步声已到了庙门口,而且,就在门口停留下来。
唐圣华心头一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假如,唐圣华在平日的话,他不会害怕得这样厉害,因为他会一点点武功。
门外,有人说话:“你们恒山的北环,我承认是厉害,在江湖上也算得是顶了天,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嘛”
这声音好清脆,显然是个女人,说得很急迫。
其实,先说话的也是女音,只是没有后发话的细腻美妙而已。
“不怕你生气,北环固然了得,可是比起我们东令来,那就差得远”
“呸别在那里吹大气了,东令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在东岭泰山那一带称雄,北环才是真正称雄江湖,威震四海”
“嘻嘻嘻”
几声笑,打断了对方的话,却也没有听她说什么。
“你笑什么连笑都不怀好意”
对方显然有了怒意,问话理直气壮,不过,又被笑声阻断了。
接在笑声之后,粗犷的声音又起,但她没有生气,很平和的道:“我知道你要生气是不是这会儿我笑都不对了,好,好,好,东令不及北环这该称心合意了吧嘻嘻”
“”
没有反应,很可能是那位姑娘真的惬意了。
唐圣华异常惊诧,在那儿暗中盘算,想:这明明是两个女人,三更半夜,怎么跑到这种没有人迹的山野之区
他不仅是惊异,简直有点恐惧,又想:她们要不是些女强盗,一定是山妖鬼怪
一想到鬼怪,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有汗,他想咳嗽一声,壮壮胆量。
可是,在这个时刻,连咳嗽的力量和勇气也没有了。
他还是晕沉沉的,迷糊中,又听外面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啦得意了吧”
声音较为粗犷的女子,是这样的问对方。
“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是在想,即使我们东令,自以为再好,那以华山的西幡,衡山的南箭,嵩山的中铃,不也一个比一个高强么我们能强得过人家不成”
又沉默了,也许这几句话,说得非常正确,不然,非得引起一场激辩不可。
唐圣华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些什么,更不了解“泰山的东令”,“华山的西幡”,“恒山的北环”,“衡山的南箭”,“嵩山的中铃”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如此,他更加疑惑她们是在说鬼话,惊悸加深,混身起了鸡皮疙瘩。
隔了片刻,那粗犷的女人声音又起,她首先干笑了起来,道:“话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五岭在江湖上的威望,是相等的,各有各的绝活,谁也碰不起谁,我们强不过人,人家自然也强不过我们”
“别见鬼了,拼命的替自己装门面,我就不信你那些鬼话。”
“嘻嘻我准知你不会信。”
“那你还说鬼话做啥”
“我当然有我的道理。”
那位声音清脆而悦耳的姑娘,被这句有道理的话怔住了,静想了一下,又道:“你有啥道理说出来听听。”
粗犷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像夜袅在叫,非常刺耳,问道:“你我的爹爹,终年在深山大川里奔走,为了什么你知道不”
“当然是为了要得到流传江湖数十年,而未露的丹心旗。”
“除了这面丹心旗之外,还有什么”
对方思索了片刻,道:“还有武林人极欲争取到手的玄碧奇录。”
“这不结了,五岭人物的功力,不分轩轾,除了获得丹心圣旗,练得玄碧奇功之外,就无法独霸江湖,我们的爹爹如此,华山,衡山,嵩山的人物,同样的在奔走,想尽方法,挖空心思,都在梦想这件宝物。”
“这与你我刚才说的话,又有什么相干”
“傻丫头,我们强不过人家,人家也强不过我们,不得到宝物,不就永远分不出高低么”
“”
说话清脆动听的姑娘,想是心服口服了,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好像默认了粗犷的论调正确。
“哈哈哈”
粗犷的笑声又起,她胜利了,道:“妹妹别谈这些了,还有事要办,走啦”
话声虽是刺耳,倒蛮显得亲切。
但是,对方并未接纳她的好意,慢吞吞的道:“不嘛
我很累,就在这庙里歇会儿不好么“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