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向竹门行去,连头也不回。
他出了竹门,往西南方向走,走得太快,思潮起伏,不住的想道:“父亲的血书上写了半个金字,那丑鬼临死之时,只说了一个银字,难道杀人夺旗的人,就足银剑羽士不成”
这念头慢慢地闪过了脑际,脚下不期然停住了,仰而望天,自云片片,缓慢的浮飘过去。
他极力思索,难得答案,不禁又思道:“我非常不解,狄老前辈明明知道银剑羽士所作听为,从语气中,也明明知道他的下落,而她不吐片言只字,这是什么道理唉”
他蹩不住长长的叹出口气来,自言自语道:“除非是她在我身边,她定能判断出这个中理由的,也定知银剑羽士的来龙去脉,嗯我要找她”
“哟你要找谁”
圣华蓦然一怔,从沉思中苏醒过来,翻身看去,原来小翠到了他的身后。
明眸玉齿,玲珑婀娜,娇笑着,斜瞟着他哩。
圣华不由笑了一笑,道:“我要找的人,和你一样,你跑来干啥”
他说的是实心眼的话,小翠误会了,只见她喜上眉梢,玉面绯红,嗯了一声,笑道:“你这人真坏呵说话都不饶人,嗯谁要我来得这么巧呢”
她低垂粉颈,一股羞答答的味道,十分撩人。圣华有些情不自禁,慢慢的,上去握住了她的玉腕,笑道:“我说的都是老实话。你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哩”
她没有挣动,小鸟依人,娇羞着道:“狄门帮只有我可能自由行动,我喜欢怎么就怎么,何必要追根问底的”
圣华心头震了一下,本想松手自去,不知是为了什么,总有些不忍心。
然而,他又不会说话,傻楞楞的,既不松手,又不离去,怔怔的出神。
这情景困扰了他,竟使他无所适从,突然她得寸进尺,就势往他怀中依偎过来,仰起娇红的玉面,羞喜笑道:“你不走好不好”
他心中又是一阵猛然的跳动,幽香直冲鼻端,半晌,他回答不出这句话。
小翠的那双慑人心神的眼睛,闪着祈求的光芒,嗯了一声,紧接着道:“好不好嘛怎么不说话了呀”
这甜蜜的镜头,无穷的温馨,突然使他想起了和端木慧初度缠绵的情景,不由冒出层层的冷汗。
他内心泛起了歉疚,双手也有些颤动。
跟着,他又想了丹心旗被人夺去的颓丧和忿恨,于是心也凉了半截。
但是,他仍旧不忍使这位醉心自己的姑娘悲伤痛苦,却想不出适当的办法来了断这矛盾的偶遇。
越是这样,他越是激动,浑身都在颤动。
终于,他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轻轻的将她推开,微笑着道:“我要即刻寻找两个人,了结我在江湖上的公案,不走不行,小翠,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她眉间展出忧怨的色彩,强忍着泪水不使外泄,低低的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不过,我不妒嫉,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苦命的女子”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圣华也手足失措。悲,她毕竟能忍得住,悠悠的一叹,道:“你找的那位姑娘,应这山区附近,至于银剑羽士”
她突地将话顿住,扭脸向他探查了许久,方道:“此人已重踏江湖,居无定所,只怕不太容易”
“你认识银剑羽士我和他的事,你知道么”
小翠樱唇乍启,却又不发一言,欲语又止了两三次,始道:“我不太清楚,你终会成功的。”
圣华明知她知道个中的关键,然而她不敢据实相告,他这时极想寻找端木慧,只好勉强一笑,道:“圣华决不会忘记小翠,谢谢你的关怀,我们暂别,再见”
他话未说完,也不敢再多看她,提步就走。
小翠见他说走就走,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辛酸,好在他说过不会忘记自己,只好眼巴巴的望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方叹气而返。
那知她情有独钟,却惹出了杀身大难,而使得圣华日后血溅翠庄,暂且不提。
圣华独自前行,心中时时映出小翠的倩影,荡漾起酸甜苦辣的感觉。
不知不觉,他翻过几座山,就是不见端木慧的影子。
他以为方向不对,于是,遁回奔波,几乎走遍了这座山野,花了他三天的功夫。
可是,芳踪杳杳,人影毫无。
小翠的话是在撤谎不是她的确说得不错。
可惜她的话是几天以后的话,端木慧早出了此山,另奔别处。
因为,端木慧知道圣华在追她,芳心虽痛,犹可安慰,以为以圣华的脚程,必定能够追上她的。
那晓得圣华警告七大门派的人物之后,心急神速,方向走错,否则,焉会误撞翠庄,而得到夺旗杀父的嫌疑人物
圣华见不着端木慧,心烦意乱,特别急燥,成天的不见笑容,脸色冷得像冰。
白天过去,黑夜又来,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慢步在山中,心中是千头万绪,活像一堆乱麻。
低头,无精打采的走着,蓦地在他抬头眼前出现一座宽大的庙院。
他没有心思看这座庙是什么名字,自己也感到有些疲乏,双肩轻摇,振臂之间,就上了院墙。
他不需落地,猛垫脚,人已临空三丈,蜂腰一弓,直向大殿飘落。
gu903();他在殿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毫无顾虑的,就往殿内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