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冷笑道:“拚不拚在你,老夫并不含糊”
圣华心中暗笑,道,“你分明已存恐惧之心,却硬要充硬汉,若真要取你之命,只怕用不着两掌。”
他并不点破,寒着脸,冷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是找银剑羽士来的,你却偏要为门徒报仇,试想当初他们若不存心要夺我的丹心旗,我焉能出手杀伤他们,你能怪我”
他剑眉陡扬,星目碧光闪动,接道:“我不愿多杀人了,你要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你,今夜我看还是免了吧不过,你得将我慧姐姐放出来才能两罢干戈,否则”
下面的话,他不愿说下去,只以脸上陡展的杀机来代表。
这正是红焰老祖下台的好机会,实在不能错过。
红焰老祖没有半点笑意,却很爽快的道:“老夫依了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到我这儿来的怎会将老夫当作银剑羽士”
圣华楞了一楞,将此事考虑半会,忖道:“九头鸟心计歹毒,借刀杀人,我无需替他保密,反正再遇上我,非要杀他不可,我就告诉他,又有何不可”忙道:“是蜘蛛党的总瓢把子,九头鸟告诉我的。”
红焰老祖冷哼一声,脱口骂道:“再要叫我碰上九头鸟,我不劈乱了他才怪”
他钢牙咬得格格响,人却沉着得紧,扭头对两侧人喝道:“传令内堂,速将端木姑娘请到此处”
工夫不大,火焰村内陡地灯火通明,人潮蠢动,十多个劲装汉子的护围中,出现一辆小车。
车的四周,紧随着六名年青的使女,在灯烛辉煌下,齐向村外走动。
那小车绸慢飘动,但却看不清车内的情景。
圣华不明白这是什么门道,他以为是红焰老祖又在施展诡谋,不由多加了几分戒备。
晃眼间,车已到了眼前,壮汉倏地分列两旁,齐向老祖施礼。
红焰老祖大模大样,理都不理,冲着那几个姑娘一挥手,只见她们走进小车,玉手抡动,顿将小车之门及绸幔打开了。
圣华借灯光往车内一看,喜得惊呼声:“慧姐姐”
原来小车之内坐的正是端木慧,仍旧是杏红服装,光艳夺目,仪态丝毫未变。
她初听这声惊叫,芳心不由一恸,秀目张望,哈正是朝思梦想的圣华弟。
她忘记了这儿是火焰村,金莲跺动,像只燕子,轻飘飘的飞射而出,投进圣华的怀中。
圣华略露窘态,很小的在她耳边说道:“慧姐人很多啊”
端木慧红霞满面,嗯了一声,立定了娇躯,说道:“老鬼坏死了,关我几个多月,硬不叫我走哩。”
“他没有打你么”
“哼他敢只可恨误了我的大事,真气人。”
“大事”圣华暗中一呆,心里连着念了两遍,星目紧盯着端木慧,正想说什么。
端木慧真够灵慧的,忙道:“你不要多问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圣华还是思索她说的“大事”,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她道:“你在什么地方被红焰老祖掳来的”
“这些话都别谈了,呆会儿细细的告诉你,我们走吧
你不要杀老鬼了,他对我很好哩。“
圣华笑了,笑得十分的天真,他很奇怪天下的事,江湖的事,怎么都这么的巧妙,神奇,诡谲
本来嘛要找的银剑羽士没有找着,跑到这儿来和人家狠拚了几掌,反而将无法寻获的心上人寻到了,你能说他不感到怪诞
因此,他笑了,笑得是多么的甜密,多么的
端木慧秋波横闪,递给他一个百般狡媚的艳美,转对红焰老祖笑道:“老鬼你还要不要报仇啦”
红焰老祖心里非常的难受,沉着脸道:“老夫打他不过,报仇之念已经放弃了,倒是委屈姑娘了久,很对不起”
“哎呀你别在那儿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我回去对我爷爷讲,说你待我很好,要他老人家来谢谢你可成”
红焰老祖忽地一震,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看了看姑娘的脸色,不由哈哈大笑道:“这趟事,已经够老夫难受的了,姑娘难道真的要劳动端木先生哈哈”
端木慧银铃似的娇笑,震荡空际,接道:“老鬼你放心我爷爷才不听我的话呢你还有事么”
“没有啦二位请吧”
“再见再见”
这场暴风雨,就如此轻松的没有流一滴血,破天荒。
圣华和端木慧道出两声再见,人影闪动,已往来路上窜出十多丈。
红焰老祖怔怔出神,他简直不信他的眼睛,忖道:“江湖人才倍出,但似这双儿女武功盖世的,只怕还不多,这女娃若不是老夫暗施手脚,要掳她到此,倒是比登天还难,今夜是我见机得早,否则,天山派恐怕就此瓦解了唉”
老祖思量到此,不由轻轻的叹出口气来,无形中对九头鸟搬弄是非之恨,也消于无形。
他只到看不见圣华他们的人影,方转回村院。
圣华这时的心境,说不出有多么高兴,他们是往洛阳以南走的。
这阵奔走,少说点也有五十里出头。
洛阳的南面,仍旧是崇山峻岭,杳无人迹。
两人这刻像是在赛跑,一刻也不停的,蹩着一口气,又奔出了五十多里路。
眼前是一座悬崖,淙淙的泉水之声,不断的自崖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