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正感不解,素姨已失声哭道:“白色药丸白色药丸那是金丝蛊啊”
追魂叟阴恻恻道:“素姨难道你不知笑魔令的戚严吗再要一旁胡言乱语,老朽只有破除情面,依令行事了。”
岳霖赫然大怒道:“狂徒快把你的真实用意说出”
追魂叟脆笑声道:“此信内附有毒龙丹,由娃娃面呈传话高人,但必得先将金丝蛊吞下。”
岳霖接过了金丝蛊,英目微睇,只见这名叫金丝蛊的药丸内,有一点金色的影子游动,心中方自一震,蓦闻素姨娇呼一声,已昏倒于地下。
情况发展至此,岳霖心中雪亮,显然地这金丝蛊必是种极为歹毒的药丸,但他心系红妞及黄衫客的安危,又不能不冒险吞掉此丸,以救二人之命
他正在凭良知决断这件辣手的事;那追魂叟显已不耐的咆哮道:“要毒龙丹就将先吞金丝蛊,否则速离本船,呵呵老人家要等候交令哩”
岳霖倏的将心一横,要过了书笺,吭声一啸,一仰脖子,将金丝蛊吞入腹中
口口口
在通往巴山的山林道上,岳霖正形劳神瘁,挥汗疾驰他忘不了黄衫客临别叮嘱,他要在十五天内必需赶往“别有洞天”,免得铸成大错,终生遗憾
若以岳霖脚程言,他该在十四日的清晨,即可到达目的地,然在限期最后一日,仍距离别有洞天三十里山途,而且天色已近黄昏。
他此时步伐显得散乱,丹田之气也有不调现象,急忖:“此莫非金丝蛊作崇”
岳霖心中一慌,耳边油然响起追魂叟送他离船时的阴恻恻声浪:“呵呵呵不出半月,又可见面,姓岳的,吃过金丝蛊的人,如无魔主解药,人变疯狂,形如野兽,嘿嘿那时虽远在千里,一待药性发作,娃娃尊驾就会不由自主的赶来回头峡报效”
这不敢想像的事,在脑海中冲击着,心情的沉重,宛似落日西沉,他感到命运地播弄,逐渐接近了黑暗死亡
“我会疯狂我会形同野兽”岳霖失声狂叫,但旋而一个意念产生,使他由平静转变成坚强
“只要救得了红妞同黄衫客,就是疯狂又有何妨再说这也是出诸本愿啊难道我岳霖会贪生怕死不成”
他仰天一啸,瞬间把那不敢想象的事置诸脑后,那是场梦,它是一场恶梦吧
岳霖决心既下,卫道与赴难的精神反促成他勇往直进,他狠命地狂驰飞奔。
大约一鼓甫交待,已到了别有洞天的山脚下。
他喘了喘气,依然不停留地沿着瀑布爬升,但当他走入洞口时,反而踌躇不前,进退不安
默默念道:“今天恰是约期的半个月,黄衫客能不能熬到这漫长的十五天呢,假使”他惶恐不胜,目含痛泪,但他终于踏进了那洞室。
钟乳曳光,洞室内却一目了然,他见红妞依然是面色惨白,仰卧石床,但黄衫客却头几垂地,仅一只手勉强地搭在红妞的“期门穴”上。
岳霖已忖知黄衫客到了“虚无”状态,他不敢出声,就连脚步也轻得无法再轻,他久习玄功,已深明此时一丝声息,都会造成最大的不幸。
他缓缓地探手摸了红妞酥胸,胸脉在跳着,虽是低弱得豫一潭死水,却足以使岳霖喜极流泪。
岳霖喃喃自语道:“不虚此行了,就是身罗厄劫,也算取得了报偿,天啊总算厚侍我”
他悄悄地把泪水擦去,又复勉强地沉定了浮燥心情,这才偎身黄衫客背后,毕力调元,以两只滚热的手,波波地将功力透人,不知经过多久,黄衫客幽幽地吐出口长气,他无力地回首看了看岳霖,声如蚊蚋般道:“毒龙丹取到了”
岳霖点了点头,将笑面阴魔函件只手呈上。
黄衫客打开一看,果见信内附有一颗红色药丸,那信上短短地写道:“恩酬义绝,即是路人”
岳霖人在背后,自然尽收眼内,不出心中一惨,暗道:“笑面阴魔真是位冷血人物。”
黄衫客幽幽地说道:“速以真气将毒龙丹度于红妞口内”
岳霖无法顾及男女之嫌,接过毒龙丹,匍匐的就着红妞的樱唇,以舌尖顶开牙关,将毒龙丹缓缓运下
黄衫客喘喘地道:“毒龙丹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时日过久,仍得合我二人功力,助她脱险。”
岳霖见黄杉客面如黄纸,不客地道:“前辈功力损耗过大,由小子一人承担吧”
黄衫客惨笑声道:“倘你一人可以,愚兄又何苦拚命”
岳霖不觉一愣,黄衫客接道:“红妞除受了内家高手掌伤,又加高空惊险,心劳神碎,伤势自然比想象中厉害数倍,所以你我二人当以刚柔二劲,化托掌内,使之三十六道重穴缓缓自开,那时毒龙丹药性浸及,就可保她伤而后无损了。”
“那么,小子就与前辈分头进行吧”
“请将丹室内的女画像取出”
岳霖赫然一惊,心说:“疗伤与女画像何关”
黄衫客黯然地叹道:“小友,无须诧异,因为愚兄看到女画像时,始有生存的勇气,同时功力油然倍增。”
岳霖唯唯承命,奔向了丹室,本能地认为女画像与黄衫客有段缠绵绯恻的往事了。
移动石屏,走入甬道,岳霖第二次步进丹房,他由神幔中将女画像取下,他的心情开始了激动
“怪呀”这女画像何以对自己感染太深
岳霖愣了一阵,乃将女画像恭谨地捧在黄衫客面前,黄衫客却命岳霖将画像挂在他面向之处,同时交待道:“可将红妞揽在怀里,背部朝我,小友以所习功力推动她心经气海二穴,愚兄当以掌力御接灵台命门部位,相信不出半个时辰,红妞大体上就可痊愈了。”
岳霖照命行事,当他肌肉相亲,纤腰在握刹那,不期然脸红了,心跳了,尤其红妞食过毒龙舟,吐气如兰,酥胸剧烈地起伏,那坚实弹跃的两粒寇丹,直逼眼帘,他非圣贤,而况两人曾有过几番风雨,如何再能克制的住
“哈哈你太也妄想了”黄衫客蓦地一语,使岳霖无地自容,偷眼望去,敢情黄衫客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对着女画像呐呐自呓。
一瞬间,岳霖发现黄衫客的表情是凄苦的,惨淡的,但在凄苦惨淡中犹然充满着希望,他的眸子骤然生光,旋而眼帘垂下,刹那光景他又恢复了定力,他必然因女画像有所感触吧
岳霖不禁打了个寒噤,忖道:“他可能是位饱经沧桑的人了,我我的定力不如他了”一念使他平息了心头欲念,闭目凝神,按照所习心法,开始为红妞疗伤。
洞室内原本是静的,两人均已摒弃杂念,更增加洞室同内静而后能定的肃穆气氛。
汗水蒸发着,呼吸声却逐渐增高显然岳霖同黄衫客已竭尽了功力。
良久良久一声娇呼,打破了洞室的寂静
红妞呆望着岳霖,红妞美目簌簌地滚下痛泪,红妞惨厉一呼,喝道:“姓岳的,你好狠呀”
轰然一掌推出,岳霖本不及防,“蓬”的声,栽落石榻
说来话长,实际上红妞从苏醒至发掌,仅也是瞬间的事,但在此电石雷火般的瞬息间,黄衫客抢救不及,而况黄衫客也万万料不到有此突变
岳霖受伤虽不太重,也足使他昏厥有时。
朦胧中他感到口里有酒香,有药味,谅是黄衫客又再忙着救自己。
又而听到红妞的声音:“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政情你替我疗伤,又由笑面阴魔处取来毒龙丹是你救了我”接着是她的哭泣声。
岳霖心里感动地道:“哈哈死也不冤枉了,她她像是原谅了我”
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