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说是不妨事,但她倚靠在岳霖臂弯里,但她并未离开,因为她心底正泛起阵阵甜意。
岳霖闻怀地轻声问道:“君妹,要紧吗”
杜若君微摇着头,道:“许是这儿较高,好多了”
岳霖这才较为放心,又上数级,面前是一石门。
他右掌贴门,试一用力,那门竟“呀”然而开。
随着一股阴寒澈骨的冷风,扑面而来。
岳霖星目一扫,见此屋内,较诸“藏珍馆”更为黑黯。
杜若君不觉浑身一颤,娇呼一声,道:“呀这是什么地方”
岳霖因巧服“千年蛙蛇”元珠,是以耳聪目明,视力过人。
这时,他凝目向外望去,但见门里是一长形石屋,靠墙放置着两排朱漆棺木,棺盖竖于壁下。
左首棺木之后,是一巨大神龛,轻纱低垂,看不清里边所供何像。
供桌之上,一灯如豆,发射着惨绿的光芒,益增石屋内阴森之气。
桌前,有一五尺大小的莲座,上面跌坐一人,因为背光,而且距离又远,无法着看出究为何人。
岳霖悄声将所见向杜若君一说,最后又道:“君妹,你在这里不要动,待我过去看看”
杜若君娇嗔地道:“为什么要过去,咱俩一起过去,要”
话到此处,曳然而住。
她本来想说:要死,咱俩也死在一起,但话到唇边,忽又觉得这句话太不吉利,是以连忙打住。
岳霖只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也未深问。
杜若君反而催促道:“霖哥哥走咱们过去”
说罢,金刀交于左手,挨着岳霖右臂,并肩向前走去。
二人顺着两排棺木中间,一步一步向莲座走去。
在经过那些棺木前时,两人同时向棺内一扫。
“啊”杜若君惊呼出声,右手急急捂住樱唇。
她杏眼圆睁,花容失色,娇躯也在微微颤抖。
岳霖连忙将她拥入怀内,低声说道:“这些死人,和方才的一样,看把你吓得这个样子”
杜若君偎在他怀内喘息片刻,忍不住又向棺内望了一眼。
每具棺内都僵卧着一具尸体,一律黑色长衫,面色惨白,怒目圆睁,眼珠似欲突出眼眶,只唇大张肌肉扭曲,状至骇人。
岳霖也禁不住有些骇怕,但他却强自镇定,绝不形诸于色。
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同时,又有杜若君在旁,若是稍露胆怯,岂不让她笑掉大牙
是以,他轻咳一声,壮了壮胆,拉起杜若君,向莲座疾步走去。
渐近,渐近,二人距莲座尚有两丈余远,陡闻一声轻响,他俩急忙停身四顾。
但见右首那排棺木的前端,一处小门,竟然自动开启。
二人方感讶异,不知那道小门,又通何处。
突地跌坐于莲座的人,忽沉声喝道:“娃娃们大胆,竟敢私闯藏珍馆”
二人惊急回顾,同时发出一声低呼:“啊”
那人仰着一张阴森森,白惨惨地脸,毫无表情,但他双目,宛如冷电,令人不敢逼视。
岳霖的心,骤然狂跳起来,神经也跟着一阵紧张。望着莲座上的人,暗道:“啊笑面阴魔”
杜若君一见,早已脱口叱道:“笑面阴魔,姑娘和你拚了”
说着,右掌一扬,划空劈去。
岳霖见她已然出手,耽心不是魔头之敌,急提一口真气,双掌疾翻,猛朝笑面阴魔身前击去。
笑面阴魔哈哈一声长笑,长笑声中,只见他大袖微拂,已将二人攻出的掌力,化于无形。
二人俱各大惊,不约而同地调功运气,劲贯双掌。
正当此时笑面阴魔冷冷地道:“嗯不错,掌力渐厚朴实,只惜火候不足,娃娃姑念你们练功不易,老夫不为已甚,赶快自那道小门,逃生去吧”
说罢,双目缓缓阖起。
岳霖和杜若君相顾一望,似对笑面阴魔话中之意,甚为不解。
但,杜若君随向岳霖递了一个眼色,立将金刀置于怀内。
岳霖会意,将头微微点了点。
于是,二人提聚全身劲力,齐集双掌。
蓦地四掌齐挥,疾向笑面阴魔攻去。
顿时,狂风乍涌,风雷倏起。
那昏黯惨绿的灯光,倏忽熄灭。
神龛中的轻纱,也急卷而起。
“轰隆”
“哗啦”
供桌倒塌,香炉烛台,四散飞落。
最接近供桌的两具棺木,也为如山的掌风卷得一滚,翻扣过来
石屋之内,立现一片黑暗。
掌风余劲,仍在石屋内,回旋,激荡
黑暗之中,更觉阴风惨惨,鬼影幢幢。
杜若君在惨绿的灯火熄灭之后,双手抱着岳霖左臂,拖着他就地蹲下,她声音微颤地道:“霖哥哥那那魔头不不知怎样了”
岳霖轻声答道:“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杜若君道:“是不是被咱俩的掌力震死了”
岳霖道:“以那魔头的功力来说,就是被咱们掌力震死,也不该无声无息”
杜若君沉吟道:“那他会不会是在装死”
岳霖道:“很难说,以他的狡猾诡诈来说,很有可能,但如以他方才说的那番话语来判断,似又不像”
杜若君道:“那么,咱们过去看看”
岳霖忙伸手拦道:“且慢,万一”
杜若君忽然自作聪明地高声说道:“喂笑面阴魔。你在姑娘面前装死,有什么用,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岳霖凝神静气,侧耳倾听。
石屋之内,静悄悄的,了无声息。
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他和杜若君的心跳声。
突地杜若君又扬声喊道:“你要足再不出来,姑娘可要用暗器了,哼我已经看见你躲在那儿,快点出来,留你一个全尸。”
岳霖忙低头问道:“君妹那魔头躲在那里”
杜若君忍俊不住,“噗嗤”笑道:“这么黑,根本看不见,我是骗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