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两粒丹丸,也值得一个谢字么”
绿裳少女冷笑一声,道:“娃娃乳臭未干,竟也逞口舌之利,若非师命所在哼哼你就是铁打的罗汉,也叫你变成绕指柔”
红妆少女接口说道:“四妹跟个娃娃生气,值得么咱们也该练功了哩”
她说到此处,又转对岳霖道:“这七巧还命宝丹,功参造化,娃娃你福缘不小,多少武林人士祈求一粒尚不可得,你还不赶快服下,但是娃娃你千万要牢记,从今尔后,不得再入此山一步,否则”
岳霖剑眉一扬,道:“否则怎样”
红妆少女妖媚地一笑,道:“否则嘻嘻你就会乐不思蜀,那时就是撵你走,你也会赖着小走呢”
岳霖望着手中药丸,沉思有顷,然后送入口中。
那丹药芳香甜馥,入口即化,随着津液,顺喉而下。
岳霖望望面前红、绿二女,拱手说道:“多谢二位,如无他事,在下就此告辞。”
说罢,身形一转,疾向来路纵去。
身后隐隐传来娇滴滴地声音:“信不信由你,这娃娃一定还会再来”
岳霖听在耳中,心里一动,道:“嗯总有一天,我还会再来,不过那时”
他也不知那时究竟会怎撵,只直觉的想到,那时当他再来“百无禁忌”时,他将以无比的力量摧毁这座魔宫,而且,将无辜的少女释放,罪恶深重的,给她们以应得的报复。
这时一轮明月,已然穿云而去。
啊今夜月圆呢
他藉着月光,顺着来路,一气疾奔。
他放腿奔行了一阵,忽然想起自己已多日未曾安寐,这时一想,顿觉四肢酸软,疲惫不堪。而且,腹中雷鸣,饥肠辘辘,十分难耐。
他抬眼四望,只见一道绝峰,横阻去路,左侧是一条蜿蜒小径,深入群山幽谷,右侧则是一片杂林。
他一路奔行,并未留心道路,这时,望了一阵,信步便向林中走出。
他本来是想在林中找寻一些山果、松子一类的东西,暂疗饥火,那知深入数十丈,仍然一无所获。
他心中一急,遂即提气轻身,又是一阵疾奔。
这片杂林顺着山势,向下延伸,直达峰底,他一边前行,一边暗忖:“来时,怎地竟未发现这片杂林呢”
他一面疾行,一面不住向两旁端详,只见两边都是峭立的山壁,枝干横生,杂草蔓藤
虽然,他所习的轻功魅影魑烟,在当今武林中,是首届一指,无出其右者,无奈此时此地,岳霖却是无法施展。
约莫又行了顿饭之久,方始穿出这片杂林。
杂林尽头,似是一处山口。
岳霖一见,心中大喜,脚下加劲,向前纵去。
转过山脚,但见松柏茂密,绿树成荫,左侧断崖绝壁,奇阴天成。
林荫深处,隐约可见茅屋数间,山泉潺潺,清幽绝俗。
岳霖不由赞道:“好一个世外佳境”他随又转念道:“既有茅屋,想必有人居住,过累的身躯,今夜不但可以畅眠一宵,而且还可以讨点食物充饥”
他想到此处,顿觉饥火难忍,不再犹豫,大步便向茅屋走去。
行近茅屋,忽闻屋中传出一阵笑语声。
他心中暗自高兴,屋主人尚未安眠,省却扰人清梦,于心不安。
但是,在正欲扣门时,岳霖忽然止步不前,他双眉微皱,神情肃穆,站在当地,侧耳静听。
这时,他所听到的不是笑语声了,而是一种呻吟,一种娇啼,一阵难以形容地沉浊地喘息之声。
他心中忽然一动,暗忖:“在这荒山野地,难道也有江湖好汉出没”
谁料,他一念未已,屋内忽然传出一串“格格格格”的笑声,笑声之中,充满了淫荡,放纵,接着是一个男子的粗犷音道:“骚蹄子,这下可称心了吧”
那女子边笑边道:“今天总算你还卖力气,不过,就凭你黄鼠狼嘻嘻少说点,来上三个,姑奶奶也未必准能称心如意”
“那你是说”
“我是说你只知道卖苦力”
“除了卖力气,莫非还”
“就是卖力气,你也不行呀”
“谁说”
“我说,你本来就是银样蜡枪头”
“你”
“我把你好有一比。”
“我说说着,比做什么只要不是王八就行”
“也差不了多少。你呀,就好像鸡胁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好留着聊以解饥。”
“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
“怎么你还不服输”
“当然,不信你再试试”
“哼告诉你,姑奶奶和别人不同,天赋异秉,奇巧绝伦,天下男人只要碰上姑奶奶就会永生不忘,现在”
“算了吧,我又不是没尝试也不过如此。”
“就算不过如此吧姑奶奶可要走了。”
“那儿去”
“屋外那个小伙子,已经等了半天啦”
“你少缺德。”
“换换胃口,尝尝鲜,嘻嘻”
“”
岳霖听得又气又怒,虽然地处荒山,时值夜半,然而,他的脸毕竟还是红了,“啐”了一口,连道:“真晦气真晦气”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去,是因为听得屋中女子口音甚熟,似在何处听到过,很想看看是谁。
待到后来,听那女子口气,似乎早已发现自己行藏,而且,语无伦次,不禁羞怒交加。
他双拳紧握,暗暗运功,准备那女子出来后,给她一个迎头痛击。
他凝神注目,怔怔地望着茅屋的木扉。
疲惫,饥饿,早已忘得一千二净。
突地木门呀然而开,当即露出一张粉面。
岳霖和那犹推木门半遮面的女子,同是一怔。
岳霖心中暗道:“啊原来是她”
就在此时,岳霖但觉紫影一幌,那女子已俏生生地立于面前,她身披一袭紫衣轻纱,曲线玲珑,妙处隐现。
她半眯着一双诱人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岳霖,唇角挂着一丝笑意这一丝笑容意味深长,似嘲弄似不屑。
但在岳霖的眼中看来,却是诱使自己跳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