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条人影,迅疾无比的向前掠去。
果然,不消盏茶工夫,二人距离渐来渐近。
岳霖冷冷一笑,使尽全力:向前一劲猛追。
这二人已来至一片荒山之中,但见四周山峦起伏云烟缭绕,无数鹰鹞,展翅翱翔。
转过一座山峰,那和尚竟倏然不见。岳霖驻足中央,缓缓向四周望去。
除了参天古树便是没膝荒草,清风过处,流水作响。
那里还有和尚的踪影
岳霖暗暗奇怪,若论这和尚轻功笛法,当今江湖之中,恐怕无人能及,由此可见,他的武功必十分了得。
他究竟是友是敌他将自己引来此处,用意何在
正当岳霖苦苦思索之际,忽然,右侧方传来极微的“踢他”之声,听来仿佛相距甚远。
他不觉精神一振,循着声音,一气急追。
但那声音却渐来渐小,终至消失。
岳霖肓目的追了许久,但见空山寂寂,连一双鸟也没有。
岳霖疾然回问,瞥见十数丈外,一条灰影一闪而没。他连忙双足一点,纵身飞起急追。
须知他气怒交加,自是用出全力,真个如电掣一般向前掠去。
谁知,片刻之后,那声音又消失。岳霖停下身来,不觉长叹一声,当日影西斜,天色愈来愈暗。他有些怀疑,也有些焦急。
他怀疑自己在“碎萍岛”苦修半载,究竟有无进步
此刻自己身在荒山,眼看日暮,又将在何处栖身
此是他内心之中,当真是又悲又愤,烦恼混乱已极,环顾四周,只见群峰相连,却不知身在何处。
他喘息片刻,无精打采,缓步向峰下走去。
转过一处悬崖,忽见远处灰影一闪,“踢他踢他”直向峰下而去。
岳霖忙大声喊道:“大师父请稍等,在下有事请教”
和尚竟是充耳不闻,只顾在前飞奔。
岳霖,一急纵步又追,但任他迅若电掣,快似飘风,和尚却总是在他身前十丈左右,始终无法追上。岳霖这时已认定和尚,必是一位身怀绝技,游戏风尘的江湖异人,是以不顾其他,穷追不舍。
也不知追了多久,只见日落醍山,天色顿形灰黯。
他虽已累得满头大汗,腿软力尽,但地然不舍。
此时,又越过一座巍峨的山峰,远处果然现了了点点灯火。
二人一前一后,其疾如飞,片刻之后,已然追上官道。
那和尚突然加快脚步,迅若流星,转眼间,便已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踢他”之声,远远传来。
岳霖奔行半日有余,此刻虽已筋疲力尽,但一个信念支持着他。好像那和尚有无比有吸引力,不容舍弃。
又行片刻,“踢他”之声渐杳,前面现出一了镇集。
岳霖又饥又渴,疲惫不甚,缓步走人镇集,穿过两条横街,忽见道旁一座酒楼,食客众多,生意鼎盛。
他也不暇多虑,进往里面走去。
酒楼之中,几乎每张桌上都坐满客人,费了不时间,伙计始在楼上梯口处,匀一付座头。
他随意要了几样酒菜,舒了一下双腿,这才向四下略微一扫,他一眼便看见那和尚坐在角落里,正在据案大嚼。
更使他吃惊的是,离和尚坐处丈余远近,临窗的座上坐着个锦衣大汉,和一个年青道士。
他再也忘不了,这道士正是在六磐山,和紫衣女子合力将他击下断崖的崆峒门下的柳逢春。
坐在道士旁的是个年约六旬,长脸削肋,颧骨高耸,双目中凶光闪闪的老者,岳霖略一端祥,便已认出正是那“活僵尸”芮震远,他下首坐的竟是又丑又怪的小淫虫邬善,其余几人,却不认识。
岳霖暗暗一惊,心道:“真是冤家路窄,竟全在这儿碰上了,且先饮餐一顿再说,待会儿少不得还有一场拼斗呢”
酒菜送上,他闷声不响,低头吃喝起来。
这时,芮震远和柳逢春二人,比手划脚,向岳霖这边指指点点,同时附耳悄语,岳霖看在眼里,却故作未见。
接着,柳逢春不知向那些锦衣大汉说些什么,只见他们个个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还不时向岳霖望望。
岳霖偷眼向那和尚望,他一身灰布僧衣,又破又烂,脸前两袖,油垢泥污,在灯光之下,闪闪生光。
桌上放着大盆小碗,尽是鸡鸭鱼肉,早已杯盆狼藉,兀自伸出鸟爪般的黑手,在盆碗之中一阵乱抓,一边抱着酒壶,嘴对嘴儿,一气牛饮。
他一面吃喝,一面还不住的冲着岳霖挤飞眼,呲牙而笑。
岳霖见了,却是哭笑不得。
此时,正巧伙计走过和尚身旁,突见和尚伸手一拉,那伙计负痛一声惊呼,随即大声骂道:“你这和尚,大吃大喝不说,怎地还要动手打人”
楼上食客,齐都侧目向和尚望去。
和尚却相应不顾,只管叫道:“你这狗眼奴才,我大吃大喝,干你屁事快去拿酒”
坐有远处的一个客人,低声对同伴道:“这个和尚一定是个花和尚,不然怎能喝酒吃肉,不守清规呢”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不料那和尚一瞪他道:“什么不守清规我师父都不管,要你管”
说完,竟抱起酒壶,喝干之后,将壶塞在伙计手中。
所有酒客,却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那伙计一手抚着他的肩头,一手拿着酒壶,悻悻而去。
那和尚在地上“啐”了一口,狠狠说道:“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吃东西又不是不给钱,金钱能使虎狼结群,鬼推磨,真是混帐”
芮震远和柳逢春俱都颜色一变,彼此互望一眼,但却丝毫无痕迹,无事人一样望着和尚。
岳霖亦是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听和尚说,似是有为而发,难道他也知道金钱豹的事难怪他将自己引来此地,原来是。”
他一念未已,却听和尚又高声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无怪臭化子们总是带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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