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红发仙姬卫嫦娥。
“红发仙姬”卫嫦娥,对这些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七巧门几人身上。
谁不明白“七巧门”和“金钱帮”帮主待她们以上宾之礼,这种不平常的情形,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只有看见呆立着的岳霖,她内心之中,方始感到些许欣慰,而这种欣慰之中,又多少渗杂了一些妒嫉。
她望了“金钱帮”帮主一眼,见他端正的坐在那儿,原先满腹的怨气,一时倒不好发作,淡淡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金钱帮”主颔首应道:“她呢”
“红发仙姬”卫嫦娥略一沉思,又道:“难道她不知道今日之事”
“金钱帮”主耸耸肩,道:“知道,只是不相信,所以我也不愿勉强她,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红发仙姬”卫嫦娥慨然说道:“这次的突变,真使人梦想不到。”
她的话未说完,左首席上那和尚忽然高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天下苍生有福了,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洒家发誓为此吟一万遍金刚经。”
岳霖正感莫明其妙之际,忽听“金钱帮”主一声轻叹,岳霖侧首望去,只见他双目微闭,轻轻说道:“世事无常,人心莫测,过去为了些许贪念,几乎将我一生断送,总算为时尚为未晚,唉我也可趁此享受几年清闲的日子,到各处游历一番。”
“红发仙姬”卫嫦娥对“金钱帮”主的话,似是颇有同感,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难为你能如此果断,想必应该归功于她吧”
“金钱帮”主微微颔首道:“不错,所以。”
他说到这里,两道威凌逼人的眼神,轻轻向岳霖一扫,见他正在向自己望来,不觉将头点了两点的。
岳霖忽然记起和尚的话来,连忙又将酒杯举起,道:“多谢帮主。”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金钱帮”主轻声道:“速招迎宾院前来招待贵宾。”
素衣少女连忙应道:“是。”然后,轻轻退去。
“金钱帮”主侧首向凌晖道:“凌护法,七巧门的宫掌门人,和本座渊源极深,烦劳你代替本座好生招待,宴后本座尚有事请教宫掌门人。”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微笑点头道:“帮主不必过谦,有事尽请吩咐就是。”
左护法凌晖接口道:“宫掌门人向来少涉江湖,远居百无禁忌,闭门课徒,诗酒自娱,数年以来,内功武技想必更有精进了。”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轻笑道:“凌护法如此恭维,贱妾愧不敢当,大好光阴轻掷虚度,倒是事实,武功精进,却不堪入方家法限。”
凌晖接口又道:“久仰七仙女乃是人家仙子,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由此看来,传说中的七仙女阵法,自是威力无边的了,可惜老夫无此眼福哈哈。”
“七仙女”中的大姐红珊,一撇小嘴,道:“我姊姊学得些许雕虫小技,不想倒被护法取笑了。”
这时,大家边吃边谈,气氛逐渐融洽,甚至“金钱帮”徒众,借着三分酒意,轮番向“七仙女”敬起酒来。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浑然忘却今日此会的目的时,大厅门首,忽然现出两个俏丽的人影。
她俩相视一笑,莲步轻移,缓缓向里走来。
岳霖正在向和尚探询宝贝的拜师经过,突然发现厅门红影一闪,抬头一望,不觉惊喜交加,兴奋的站了起来。
这两个俏丽的女子所经之处,吸引了所有的眼光,那些人贪婪地望着二人,尤其对左首那一身鲜红的女子为甚。
她二人面含微笑,轻盈地穿过众人之间,她俩在“金钱帮”主身前略停之后,终于落座“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的身侧。
岳霖望着二人落坐,似有微微地失望,半晌,始颓然就坐。
和尚见他一付心神不安的样子,喟然一叹,道:“唉情耶孽耶谁知自古多情空余恨,谁教”
岳霖不待他说完,却插嘴道:“大师父,你说什么”
和尚眦牙一笑,道:“哦我是说我和尚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剃尽三千烦恼丝,不再为情孽所苦了,也就不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境。”
岳霖心中不觉一动,双眉一轩,两道炯炯地眼神,霎也不霎地,凝注在和尚脸上。
他要从和尚脸上看出,他说此话的究竟含意。
是讽刺
是揶揄
是暗示
是感叹
但,和尚那瘦削的面容,在他眼中逐渐扩大,那线条分明的轮郭,深深地映现在岳霖的脑示。
这个影像,异常清晰,他所给岳霖的是庄严,肃穆,圣洁而无私,既非讽刺,亦非揶揄。
岳霖觉得他方才所说的话,也不像是对自己有所暗示当然也不是他本身的感叹,那么顿时,他感到耳热心跳,羞愧交加。
他缓缓端起桌上酒杯,望着杯中香醇的美酒,暗暗对自己说道:“岳霖,岳霖,你还不悔悟么这杯酒固然香甜可口,但也辛辣无比,是甜是辣,由你自己品尝去吧”
于是,他将那满满一杯酒猛地仰首饮尽。
当他放下杯子,以袖口擦试嘴角之际,忽然身后响起一声银铃似的娇笑,笑声方起,随有一阵香气扑鼻。
岳霖心中不觉又是一动。
就在他微微一怔之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霖哥哥,你在和谁干杯呀”
岳霖侧首回望,紧随着那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金钱帮”迎宾院主白如雪,也正含笑凝视自己。
岳霖连忙起身相迎,直待宫妍艳分坐在他两侧之后,方始缓缓就坐,神情荒茫然,若有所失。
白如雪执壶为三人斟过酒后,笑盈盈地说道:“真是罪过,你看我这执掌接待贵宾的人,却临阵偷懒,跑是处去了,来先敬两位一杯,再受罚不迟。”
好的话音方落,宫妍艳忙接口道:“慢来,慢来,白姊姊如不是去接我,就是再有两个时辰,我也找不到此处来,如何能算偷懒呢”
和尚自见岳霖猛然灌了一杯酒后,暗暗点了点头,随将双目微微闭起,不再看眼前的众生之相。
宫妍艳和白如雪的到来,以及她俩的话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却如老僧人一般,不言不动的。
岳霖见此情形,唯恐二女难堪,忙举杯道:“姑娘如此说法,是令人感动,这位大师父个性异常古怪,我们不要扰他,我来陪二位饮一杯吧。”
他这里忙着招呼二女,却不料“金钱帮”的几位首脑人物,彼此眼色互逗,神情显得异常严肃。
“金钱帮”的左右护法,以及“三坛”坛主,都先后趋前恭聆帮主的指示,然后又彼此交换了一番意见,方才各归原位。
gu903();“红发仙姬”卫嫦娥神色自若地坐在原处,虽然她看到人来人往,已经知道将有事故发生,但她却镇静非常,好像天大的巨变,都和她无关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