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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御魔 曹若冰 2270 字 2023-10-08

冉恨不得杀你”

“夕阳神剑”说到此处,身躯微抖,激动已极,他转首目光一瞥门框上的忠、孝、节、义四个漆金大字,突然衣袖一甩,疾挥而出。

轰然一声,木屑粉飞,那右方为首的“节”字,已被掌风震碎,金漆脱落,难以分辨。

崔宓气得脸色由红变青,但碍着对方是自己丈夫,受尽委屈,却不知如何自处。

她心中暗暗呼道:“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诬害一定有人诬害”

想到这里,她含泪秀眸一瞥自己一向憎恨的“铁笔神风”班睢,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阴笑,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再看着素行正直的“摩云佛手”尚奕松,只见他不时摇头搓手,似乎对这局面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在这刹那,“绿裳仙子”崔宓心头泛起一阵悲愤,凄厉地道:“南宫冉,你我结婚十五载,想不到你竟如此血口喷人,不错,嫁你之前,何师兄对我情深谊笃,但未曾逾越兄妹之礼,这,你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入你南宫家门,恪守家训,克尽妇道,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愈说愈激昂,秀眸泪如线流,继续悲声道:“南宫门风,百年以来,虽受武林尊敬,但我崔氏家声,也并不比南宫一家稍低,清名逾命,岂容你信口诬污你凭的是什么证据”

南宫冉厉叱一声道:“贱妇,我问你,你这次出门用意何在”

“返门省亲,你不是不知,何用再问”

“在家几日”

“六月之久。”

南宫冉仰天悲笑道:“陇西洛水往返只需三日,又何需半年”

“转道岭南,一赏山水之胜,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

南宫冉嗤然道:“岭南山水虽好,怎及得横天金槊何若飞千里相会”

“绿裳仙子”秀眸怒火暴射,猛然挺身跨前一步,娇叱道:“你像已派人专门跟踪,但我师兄胸襟磊落,岂是你所想象之人”

“你是承认了”

“绿裳仙子”倏然悲泣道:“夫君,十五载恩爱,你岂可听信谗言”

“嘿嘿你怎知道我非亲眼目睹”这时,幼童在旁见父母反目,已泪水滂沱,但他自幼禀承父母刚毅性格,咬紧牙关,饮泣吞声,闻言插口道:

“爸何师伯对妈极为恭敬,孩儿在旁”

“竖子住口”南宫冉生性火爆,脑中已先入为主,怎肯听孺子之言。

崔宓凄厉叫道:“夫君,你错了,师兄闻我行踪,飞骑赶至,原是为了你”

南宫冉神色一怔,冷冷道:“好动听的藉口,我有何事值得他如此关心”

“你三年前在黄山获得灵天残篇,已风声外泄,何师兄得知此事,要我转告于你当心,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

南宫冉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仰天一声狂笑,道:“我南宫冉并非畏事之辈,且不说残剑令可调动河洛武林百余高手,单凭我手中三尺青锋,夕阳六式,也能使窥觎者亡命而归”

豪气冲天的语声到此,倏然一变阴沉,冷笑一声,又道:“不过我获得灵天残篇,只有四人知道,两位义弟结盟二十年,情同手足,要习神功,当知我南宫冉决非隐私之辈,另外二人,只有你和我,嘿嘿,莫非你恋奸情热,泄密讨好哈哈,谎言虽动人,却破绽百出,如今夫妻之情已绝,还不快滚”

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声色俱厉。

崔宓满腹悲痛,见南宫冉执迷不悟,解释已经绝望,又想起名誉受污,顿起自绝之念,秀眸厉光暴射,仰天悲呼道:“苍天啊苍天,你为什么不长眼睛”

语声一转,望着门口屹立的南宫冉凄厉地道:“我崔宓生为南宫家人,死为南宫家鬼,夫君,我就还你清白。”语落脚下猛然点地,嗖地一声,一头向门旁石狮撞去。南宫冉脸色一怔,倏听场中响起一声悲呼

“妈你难道不顾亮儿了”

南宫亮偎立母亲身旁,想不到母亲在这刹那之间,会生出自绝之念,见状一声悲呼,扑身抱去。

他的悲呼使“绿裳仙子”崔宓因过分悲痛而陷入昏迷的神智骤然清醒。

不错,儿子年幼,如今有父不认,自己再一死,还有何人照顾而丈夫虽然休妻,但自己终是南宫家之人,怎能忍心舍下这个仅存的幼弱的根苗。

这些念头,在崔宓脑中电闪而过,衡情轻重,陡沉真气,想勒住身形。

但是,当时用力太猛,距离又近,等到后悔已来不及了,嘭地一声,一头撞上门旁石狮上,立刻鲜血迸溅,萎顿倒地。残霞、红枫、鲜血,使大地染上一片殷红的色彩,令人顿生凄凉悚栗之感。

南宫亮扑到母亲身旁,一见母亲额角虽裂,鲜血如注,却未昏厥,忙泣声呼道:“妈,你是何苦,亮儿知道你决不是爸所讲的那种人”

悲惨的气氛,迷漫着四周。

崔宓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缓缓摇着,仿佛要阻止他的哭声,其实,刚才她如非一念勒马,此刻早已魂归离恨天了。

南宫冉屹立阶上,目睹此情,触动悲怀,怀疑地望了义弟“铁笔神风”

班睢一眼,眼角瞥见崔宓只是重伤未死,脸色又由怀疑立变悲怒,狂笑道:

“崔宓,你真不愧心机多端,意想以诈死要挟我挽回心意,岂非痴人作梦,自讨苦吃”

语声一落,袍袖一甩,转首沉喝道:“二位义弟,贱妇生死,有甚好顾虑的,我们回房”

说罢转身进入大门,班睢及尚奕松也跟随而入,嘭地一声,朱门紧阖,场中恢复一片静寂,只有十三岁的南宫亮尚匍伏在母亲身旁悲泣。

这片断时刻,使他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创伤,他感到一向正直的父亲寡情无义,同时,他也感到母亲太可怜,蒙上莫明的罪名。

骤然,他站起身躯,小手紧握成拳,虚空一扬,大声道:“爸,有朝一日,我南宫亮不会放过你,你既能无子,我也能无父”

崔宓此刻挣扎着坐起,闻言无力地叱道:“亮儿,你岂可说出此话,难道忘了南宫门风,孝行第二”

南宫亮悲泣地伏入母亲怀中,泣道:“妈,看到爸不分青红皂白,孩儿不能自制啊”

他仰头望着母亲脸上一片鲜血,淡绿的衣衫,也染成红色,而额上鲜血尚汩汩冒出,忙撕下猎装,替母亲包扎。

崔宓此刻脑中感到阵阵昏眩,但灵敏的智慧,却仍在搜思平时对自己恩爱的丈夫,突然剧变的原因。

她想起昔年自己师兄暗恋自己的情形

她想起结识自己丈夫的经过

是什么人从中暗箭中伤呢

中伤的人目的何在呢

倏然她得到一丝灵感,立刻道:“亮儿,你扶我走吧”

“妈,我们到那里去呢”

gu903();“亮儿,先离开这里再说,不过,你不要悲伤,有一天,你仍会回到自己家园,继承夕阳别府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