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护之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傲气,把眼睛翻到天上去,拿鼻孔看人的人。就这样的人,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把县委办的同事放在眼里,直到碰到夏言,这个自负自傲的大小姐才头一次被吃得死死的,害怕怯弱不敢说半个不字。对于宣艺冉来说,你要她说出十种不同的化妆品以及名牌包包,她也许独有见地,但你让他说出整个县委办每个人的性格特征,那基本是痴人说梦。
伍啸林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县委办的同事关系,一直讲到了国家官员之间的交往大势,口沫横飞,一派大学讲堂里知识渊博的老学究模样。
不得不说,伍啸林毕竟还是出生官宦世家,在东扯西拉这些东西方面,还真有一番真知灼见。尤其在聊到最近炒得比较火热的李刚还有药家鑫的案子时,话语刻薄犀利,条条鞭策更是深入肌里。
只是这些话究竟是伍啸林自己的想法,还是他从某本领导内刊中东施效颦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伍啸林一边滔滔不绝的神侃,一边和夏言与宣艺冉不停的碰杯,终于,女人毕竟在酒力上要比男人逊色许多,不胜酒力的宣艺冉说了声抱歉,就起身去了厕所。
在菜上齐以后,服务员就已经退出了包厢,此刻,包厢内没有一个外人,面对夏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伍啸林,立即拉下了脸。而看着伍啸林的神奇变脸,夏言眼皮一挑,知道现在不比刚才,今晚的正事就要上场了,于是按照和珅早就设计好的剧本道:“伍副主任,对不起,我错了。”
“错你有什么错,你很好啊”伍啸林说。
夏言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事实上夏言眼中满满得全是不屑。
伍啸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都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可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邵文博的事情才过去几天你又给我整这么一出,是还嫌我们县委办不够肮脏是怎么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那姓宣的小娘皮是什么关系。”
说完,伍啸林顿了顿,接着说道:“夏言,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年轻人的自制力有时候会稍差一些,面对诱惑有时候会难以抗拒,而且那个宣艺冉也确实有过人的魅力,不过夏言我希望你能明白,她是因为什么才对你青睐有加。”
“我明白的,是因为伍副主任对我的信任,以及伍副主任给我的权力。”夏言回答。
伍啸林满意的点点头:“明白就好,但你需要明白的不仅仅只是这样,我还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为什么整个县委办那么多人,我非要把权力给你,我更希望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以被替代的,你也是一样,所以你不要以为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会一直纵容你,如果你做得太出格的话,我能把你捧上天,也同样能让你摔进深渊,你明白吗”
“谢谢伍副主任,我明白。”夏言回答。
“好了。”伍啸林无谓的甩手一挥,“今晚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夏言点点头,伍啸林接着说道:“放心,你和宣艺冉的事情是你们的私人问题,我不会过问,但你也要注意,出了事,谁都保不住你。还有,以后在县委办好好做事,县委办不是我的终点,所以我给你的权力不会收回,而且只要你跟着我伍啸林,我就绝不会亏待你。”
说完,伍啸林便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只不过伍啸林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注视着他背影的夏言,那一脸玩味的笑容。
第十七章官场本能上
“老爷,像伍啸林这种人,就可以称得上是装逼犯当中的典型了吧”
伍啸林才走出包厢,夏言的脑海里立即传来了和珅不屑的话语,对此,夏言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叹息道:“没办法,人各有志,谁让装逼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赋予每个合法公民的权力呢不过和中堂和大人你现在对现代文化了解的真是越来越透彻了,居然连装逼犯这么具有时代特色的词汇都能用上。”
“那都是老爷教导有方。”和珅说,“不过老爷,你这手一石二鸟之计用得真妙,事先就连奴才都没有料想到,事情居然还可以这样子串联起来。”
面对和珅的夸赞,夏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和珅你指的是我故意带宣艺冉来今天的饭局的事情吧”
“没错。”和珅不否认道,“其实伍啸林邀请老爷的这个饭局目的很容易理解,无非是一公一私。在公可以说是要与老爷讨论如何接手和驾驭邵文博遗留下来的县委办班子,在私则是要和老爷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
和珅说:“首先说公,邵文博遗留的县委办班子就在那里,不管他们人怎么想,至少短时间内他们跑不掉,而要接手这个县委办班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开几次饭局会议就能够做到和解决的,关于这点,奴才相信那个伍啸林也能够看明白,所以奴才猜想今晚伍啸林的重头戏,应该是与老爷进一步加强私人感情的交流。”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打断和珅的意思,和珅接着说道:“其实这玩意,说好听了叫私人交流,说难听点就是想揪出老爷的小辫子。在官场上捅刀子最狠的往往都是自己人,所以现在伍啸林既然准备提拔老爷,就一定要在此之前对老爷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了解,只有当伍啸林逮住了老爷的把柄以后,他才会对老爷真正放心。”
夏言笑了笑,随即双手一摊道:“不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傻傻的自己把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中。”
和珅叹息道:“这正是老爷计策高明的地方。”
夏言心头一动,然后问道:“怎么说”
“因为老爷的这个把柄根本不存在。”和珅说,“老爷,奴才原来想不明白您为何不动宣艺冉姑娘,毕竟到了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放跑了岂不才是真正的可惜直到老爷说要带她来今晚与伍啸林的饭局,我才真正明白老爷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把滥用职权包养宣艺冉当情人的把柄,呈现到伍啸林面前”夏言问。
和珅摇摇头:“不仅仅只是如此,世间任何事情的反应都不是单向的,就拿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来说,三个人玩这个游戏,如果事先有一个人先说出了自己将要出的东西,那么他的说法就会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其他的两个玩家,而其他两个玩家的反应又会通过抱怨或者别的方式反馈给这个人,这种反应,将会直接影响整个游戏的最终结果。”
夏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和珅,你到底想说什么”
gu903();和珅回答:“老爷,奴才想说的是凭老爷之前玩弄宣艺冉的手段,自然让宣艺冉无法再用平常心对待老爷,这样一来,老于计算的伍啸林将对老爷和宣艺冉之间的事情深信不疑。虽然这个把柄是老爷主动送给伍啸林的,但不管怎么样,把柄就是把柄,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因此伍啸林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控制老爷,不仅不会再去戳老爷的轮胎了,反而还会给老爷极大的造势,以帮助老爷维持这个把柄的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