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言这话,彭建军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算是彻底破灭了。
此刻的他好恨,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要与夏言这么一个有着县委支持的人作对,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被猪油蒙了心,会相信只要有了林县长的支持,自己就一定能挤走夏言取而代之。
可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所以彭建军只能面如死灰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纪委工作人员把他像拖死猪一样的拖走。
随着彭建军被纪委的工作组带走,夏言的眼神轻轻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见他们都在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夏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杀鸡儆猴,现在杀鸡做完了,接下来就该儆猴了。
第五章儆猴
在无为县开发区党工委办公大楼的二楼会议室里,整个党工委各科室的头头们齐聚一堂,无不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夏言的驾临。这是夏言就任开发区党工委以后第二次召开全体党政干部会议,相比上一次所有小干部们对于年轻的夏言带有些许的看不起,这一次,他们显然是有些惶恐。
整个党工委办公大楼就那么大,半个小时以前在二楼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无疑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些人都是在体制内厮混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而且他们和前党工委副彭建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知道彭建军那谨慎到骨子里的性格。因此,要说彭建军因为知道了夏言去纪委举报他,就动手在办公楼里公然追打领导,那是打死都不信的,别说是彭建军了,就是换成体制内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领导呀
所以,很明显是夏言在之前对彭建军做了什么很侮辱性的事情,把这个一向谨慎的老同志给逼火了。再看看彭建军左右脸上的巴掌印,大家也许就心知肚明了。
然而知道归知道,可谁又敢在那样的情况下为彭建军说些什么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不怕引火烧身,更别说这位新来的夏显然就是要找彭建军的麻烦,谁又愿意引火烧身去给彭建军陪葬呢
彭建军是开发区党工委的元老没错,他也是受了林尚东的背后支持,组织着整个开发区党工委和夏言搞对抗这也没错。但官场中人无不在为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打算着,所以当看明白彭建军救无可救的境地以后,其他还要在开发区党工委生存的众人立即呈猢狲散,想巴结夏言都来不及,更别说什么和夏言作对的心思了。
可话虽这样说,但是有些事情做了毕竟还是做了,不可挽回,而这也正是所有科室的小干部们所担心的原因,谁不怕这个胆大妄为的夏言秋后算账啊
不过相比其他科室的小干部是害怕,但是办公室主任陈伟却是紧张和兴奋,他看了看周围其他同志脸上不可掩饰的担忧,在心中冷笑:哼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跟着彭建军闹着要和夏搞对抗时候的精神头都哪去了
也不好好的想一想,支持彭建军的林尚东再怎么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县长,但是夏言背后站着的,可是县委,整个无为县的一把手啊,他们两个人哪里有掰手腕的资格啊现在好了,夏以铁血手腕收拾了彭建军,你们才知道事情不可为的担心,才祈祷夏的宽宏大量,不会晚了一些吗
陈伟如是想着,同时也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自豪,尤其昨天夏言那句“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话语还在耳边围绕,虽然陈伟不知道夏言会给自己什么犒赏,但是陈伟笃定,夏言必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头号功臣的,可是这等待的滋味还真是难熬啊
就在陈伟和其他一干小干部们头疼脑热的转动着各自心思的时候,夏言推门而入,所有人立即临危正坐,那家伙姿势标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军队里开作战会议呢
夏言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一次,夏言没有让大家久等,只是环视了一圈,就直接开口说道:“刚才在走廊上,彭副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效仿,因为那不是一个党政干部应该有的政治觉悟,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夏言开口就为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我宽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请夏放心,那只是彭副的个人行为,绝对不会影响到开发区党工委各科室的正常工作,更不会影响到其他干部同志。”
夏言的话音才落,党工委办公室主任陈伟就抢先表态道,而直到这时,其他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小干部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在鄙视陈伟那变脸速度的同时,不断开口痛斥彭建军的错误行为,更是表示要紧紧围绕在夏周围努力工作之类的屁话。随后夏言伸手虚压了一下,所有的干部立即闭上了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嘴,静待着夏言接下来的指示。
“好了,我相信大家都是党领导下的好干部,我也相信彭副的事情绝对只是一个个案,我更相信这个个案是不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党工委工作的。”
这句话算是夏言给彭建军的事情,在开发区党工委内部所做的一个结案陈词了,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轻松了不少,不过当夏言下一句话开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夏言说:“上一次大家交上来的规划方案我都已经看过了。”
上一次的规划方案在座的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里面套话空话一大堆,还开了不少空头支票,许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说是愿望。但那时大家都还有彭建军的支持,可现在彭建军被夏言整死了,就算夏言表态了既往不咎,也很难说他不会借这个由头,故意刁难谁一下,所以,大家无不像上了法庭的案犯一般,焦急等待着法官的审判。
夏言没有立即往下说,而是故意顿了顿,因为夏言从和珅那里知道,官场上的领导不能让下属太安逸了,也不能让下属太别扭了,真正的平衡奥秘就在于舒服与不舒服之间的荡来荡去,这样才能真正把握住每一个下属的心。
环视一圈,夏言才最后笑道:“方案都还不错,不过就是有些笼统,不够细致,我知道因为咱们无为县被分到了芜湖市,大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不过请大家明白,我们是开发区的党工委,所以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为开发区规划将来,所以,还请大家在回去以后,都各自重新写一份详细的规划方案,在周末之前交到我这里。”
“好了,说完了工作,接下来我再和大家谈谈有关党工委的一些人事安排吧,”夏言说:“彭副走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当然也许他还会回来,但在这之前,他手上的工作可不能落下。”
在官场上,没有人会不为屁股下面的位置考虑,所以当夏言说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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