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很明显呀,”郁浮萍说,“过去夏言你绝对是睚眦必报,谁惹了你,你都要马上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打还回来的,我记得有一次,几个外校的混混欺负到了你们班上,被你知道了,你二话不说,拎着板凳就和李居朋两个人杀到对方学校去了。”
“这事我还记得,只不过后来是以我和李居朋受到了学校警告处分为结尾的。”夏言说,“那现在呢”
郁浮萍回答说:“我并没有想分析你的过去和现在,那没意思,我只是想说,夏言你就是那种有仇立马报的人,就像之前的韩建民,其实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要拿你现在党工委的身份杀一杀他的威风了。但是我嘲讽你,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是怜香惜玉,还是你从来没有欺负女孩子的习惯”
“本来,这是一句褒义的话,不过可惜,”郁浮萍如是说着,看了夏言一眼,“我话音才落,你就露陷了,拿南昌话难为我了。”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整得那么文绉绉的,我说你们文科类的小妹妹真麻烦”夏言说。
对此,郁浮萍笑而不语,夏言看了看仍在表演的舞台,接着说道:“去江边走走吧,这边声音太嘈杂了。”
郁浮萍点点头,然后夏言和郁浮萍回到安师大的大巴车上,帮郁浮萍取回了她那把最心爱的吉他,两人一同顺着开发区内的大道,走向江边。
随着距离舞台的越来越远,上面嘈杂的音乐也渐渐远去,夏言才说道:“郁浮萍你出身好,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理解,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贫苦出身,对于他们来讲,计划一年两年以后的事情并不现实,只要明天能达成今天所想的愿望,就已经可以算是决定性的胜利了,而我,正是这贫苦大军里的一员。”
说到这里,夏言转头看了固执要自己背着吉他的郁浮萍一眼道:“我的资料在学校里并不是秘密,出生在庐江泥河镇大闸村,八辈的贫农,父母每天早出晚归下田农耕,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就没出过巢湖范围。”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片面的,很抽象,”夏言说,“中国的农民从来就是最底层也是最贫苦的一群人,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养活了城市里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而自己却只能每天看着日历一页页的撕去,然后等待着每一个的耕种时间。春天来了,要播种插秧,夏天到了,要抢收抢种,秋天到了,要收第二季稻子和储备过冬的粮食,然后又是春天。”
“所以,你觉得我们就这样的生活,有什么计划可言吗”
面对夏言的反问,郁浮萍无言以对,毕竟那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生活。不过,夏言也并没有想她回答,夏言接着说道:“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计划,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一样跳不出这个圈子,因此我的做法就是想一步做一步,至于以后,天高海阔任鸟飞,我相信我不会白来这个世界走上一遭的。”
“你的想法倒也奇特,”郁浮萍说着,然后补充了一句道,“最起码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奇特的。”
夏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郁浮萍继续道:“不管是原来的庐江一中,还是现在的安师大,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常宏大的理想,梦想着计划着自己未来要干出怎样怎样的一番事业,可你倒好,居然从来不想这些。”
“谁说我不想我也想住最漂亮的房子,睡哦不,是娶最漂亮的女人,数永远数不完的钞票,但那又怎么样呢”夏言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果想想就能实现的话,那么恐怕现在全中国都是李嘉诚了,所以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来的实际。”
“我五岁就开始和村里的一个老猎户进山下过套子,抓过野兔,后来接触的人多了,发现其实人在很多时间和那些畜牲差不多,”夏言冷笑着说,“都一样的欺软怕硬,如果你不和它横,那么你就一定会被欺负;在很多的时候都必须睚眦必报,因为如果今天一只野猪撞了你,你不宰了它报仇,那么明天进山,你就未必找的到它了,或者它死了,那么你的仇就永远没有办法报了。”
夏言眼神飘忽,追忆着过去的事:“我家在村子里只是普通的农户,所以经常被欺负,最惨的一次,我和父母被三十个壮汉堵在家里,他们说要卸掉我爸一条胳膊,如果当时我忍了,可能我爸现在就真的残疾了。可是我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拿着家里的镰刀就冲了出去,他们三十多个人看我一小屁孩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直到我的镰刀划开第一个人的肚皮时,他们才真正怕的退却了,再也不敢上我们家来耀武扬威了。”
虽然夏言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郁浮萍却能够感觉得到,当时一个才十多岁的小孩,面对三十多个壮汉时,那种义无反顾拼杀到底的场景,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就是个疯子,但郁浮萍却知道,那是夏言被逼到了绝境的绝地反击。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夏言自嘲的说,“本来那时候我家的条件就不好,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家被罚款,结果欠债更加严重了。最终因为我的过错,让我的父母干了三户的农活,才还清。”
“也许,对于一些狗血到吐的小说故事当中,这样的主人翁应该学会隐忍,应该学会怎样养气,但那都是狗屎,你真正让那些作者自己面对这种事情看看,让他忍一个我看看”夏言不屑的说,“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发誓,不能让我受到欺负,不能让我的父母再受到欺负,谁要是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脚,谁踹我一脚,我就扇他一耳光就算你的位置高我很多,但我也有机会。”
说到这里,夏言想了想,再说道:“前不久,有一个厅级干部找过我,说要和我玩玩,我说没问题,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请你以后再出门前配个保镖,否则小心意外,他就立马蔫了。”
听到这个,郁浮萍突然轻笑出声:“我估计他也是第一次在官场上看到有人敢拿这个相威胁的了。”
“其实我也不想啊”夏言双手一摊,“实在是我手上没有任何和他较劲的本钱,只能出此下策了。”
“估计我要是从商的话,如果成功,也会是个暴发户,”夏言说,“就是那种没事在胸前挂几条又粗又大的金链子,再在十个手指头上带满翡翠宝石一类的戒指,腰里再别个最拉风的山寨机,喇叭声音贼大的那种,还要把铃声调成爱情买卖,每次电话一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听着夏言跑掉的歌声,再联想夏言所说的暴发户装扮,郁浮萍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不过嘴里却说:“不许逗我笑,会肚子疼。”
对于郁浮萍这类似于无理取闹的话语,夏言也只能无谓的耸耸肩了,随后两人一起走到了临江大道上,迎着江风,郁浮萍齐肩的长发随风舞动,别有一番风味。
在无为开发区的临江大道上,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见到了郁浮萍的模样以后,很多雄性牲口的眼睛当即就直了,还有周围的电线杆子,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行人。至于夏言,则是很没有风度哈哈大笑,而郁浮萍,则是嘟着小嘴看着夏言,却出奇的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和恼怒的表情。
靠着江边的栏杆,夏言说:“浮萍,趁着江风美幸,给大爷来首动听的小曲吧大爷一高兴,说不定就纳你进后宫了”
听到夏言这句话,郁浮萍突然转过头,双眼平静的看着夏言,目光清澈如水,毫无杂质,让夏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不过也就是瞬间,郁浮萍嫣然一笑,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那把吉他,微微调音,直接开唱。
是那首孙燕姿的遇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