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还是挺符合实际的。毕竟这是在合肥车站,安徽省府自己的地盘,接待处秉承上级的指示,要搞一出接待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虽说是机关单位的特有作风,但是如果有心的话,还是找出一些很有意思的发现。
首先,以前固然也有类似的接待工作,但其中的规模和宣传程度,都显然不如这一次;其次就是夏言,一个县级的开发区党工委,顶天了不过就只是一个小科级干部,别说是省里,就是在整支处级干部占据大多数的队伍里,也都不算什么。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干部,他为什么能走在第一而且还在月台发表了这么一通演讲,按照机关单位最讲究的形式,这个问题不能不让人深思。
最后,就是省府接待处的负责人所说的话了,这个所谓的负责人纵然没有表明身份和级别,但是联想去接待一个处级干部占大多数的队伍,那这个负责人至少也要是个处级往上的干部吧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领导,居然也用到了“服务”这个词,要知道,在党国体制内的用词一向谨慎,尤其是新闻方面的宣传通稿,所以依照官面上一向的隐晦作风,就极有可能是在向下传递一个什么特别的信号了。
当然,车站的月台毕竟还是一个公共的地方,政府机关就是再特权也不可能占用太长的时间,因此接待工作很快结束,然后夏言和其他的进京干部们就在省府接待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统一被安排住在了接待处招待所。
在妥善处理好了一切以后,夏言便第一时间出了招待所,打车去到了省委离退休老干部及其家属大院。不得不说,合肥的交通状况要比北京好太多了,所以夏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在大院门口,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正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对此,夏言心头一暖,急忙催促司机将车开过去,高兴的下车道:“姐。”
夏言没有兄弟姐妹,因此,能让他心甘情愿叫一声姐的,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人,那就只能是庐江县的那位美女李芳卿了。
从最初的认识到后来的相知,再到中秋节那天,夏言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撬开了她冰封了十年的心,最后到李正老人九十大寿的那一天晚上,李芳卿去祭奠她死去的爱情,被夏言一通训斥,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才终于被捅破。那天晚上,虽然他们在酒店有过一夜的前缘,但是对于李芳卿来说,还是更愿意听到夏言叫她姐,而夏言显然也习惯这么叫,所以这个叫法就这么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李芳卿见到夏言下车,脸上的焦急也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高兴。夏言快两步走到李芳卿面前,笑道:“姐,在这里等谁呢”
李芳卿没好气的横了夏言一眼:“除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能有谁”
“姐你冤枉我,我哪里又没良心啦”夏言委屈道。
看着夏言满脸明明就是装出来的表情,李芳卿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化成了一股绵绵的情意,李芳卿一边伸手帮夏言整理衣领,一边道:“夏言,在北京还好吧,没有被人欺负吧姐嗯姐想你了。”
面对一个放下一切包袱,像个尽职妻子一样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女人,饶是唐僧再世也扛不住呀所以夏言握住李芳卿在风中被冻得有些冰凉的手,并拉到嘴边,呼出热气帮她取暖,同时道:“姐,我也想你。”
这个动作和这句话,简直都要让李芳卿的心融化了,看向夏言的眼神也除了情意再无其他内容,相信在此时此刻,不管夏言提出什么要求,哪怕再过分,这位美女也都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等到李芳卿的手被稍稍捂暖和了,夏言才放开手,然后仿佛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了一个小礼盒,交到李芳卿手里道:“姐,送你的。”
“看你,乱花钱”
李芳卿嘴里如是嗔怪着,但是眼睛的表情却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幸福感。对此,夏言只好憨憨的搔了搔头,然后道:“对了,姐,你怎么会想到我会来,还提前在这里等我呀”
“因为姐知道我的夏言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李芳卿一脸坚定的说,“夏言你是靠了我爷爷的关系才被省委定的进京名额,所以不管与公与私,夏言你到了合肥,都一定会来看看。”
“姐,你不愧是县委,管干部工作的,就是了解人。”夏言笑道。
“小鬼,连姐都敢编排,讨打”
李芳卿佯怒的抬起了手,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忍心下手,然后李芳卿亲密的挽着夏言的手臂,通过门卫的检查,走进了省委大院。
李芳卿的父母并没有和老人住在一块,所以当李芳卿和夏言走进李正的院子里时,就只有李正老人和他的秘书向文华两个人。
“李爷爷,向大哥。”
夏言笑着和两位打招呼,而因为夏言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的时候夏言已经自己主动介绍了自己是李芳卿男朋友的身份,所以李正老人和向文华都没有什么意外,然后老人对夏言道:“小子,有没有在北京给我老头子带什么好东西来呀”
“那是必须的呀,我不孝敬谁也不能不孝敬您老人家呀”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拿出了一个老檀木笔筒交给了李正,李正接过笔筒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不由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悦的对夏言道:“哪来的”
夏言明白李正的意思,直话直说道:“李爷爷您放心,我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家里面虽然穷,但还不至于堕落得这么快。这个笔筒是我在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上淘来的,我和朋友学过一些鉴定古玩的实用小方法,所以能看出这东西有了一定的年头了,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卖家不识货,以为是现代的仿品,这才被我便宜拿下了。”
听到夏言这么说,老人的眉头才舒展了开,伸手点了点夏言道:“你呀运气真好,这个东西我见过,应该还是满清年间的,只不过我也不是专家,看不出究竟是宫廷还是民间的,但是价值应该在几万块以上。”
夏言惊讶的啊了一声:“这么值钱那嘿嘿李爷爷,咱能打个商量不我换一个另外的东西给您”
对于夏言的这个说法,老人当即吹胡子瞪眼:“不行”
当然,夏言倒还真没有往回收的意思,且不说夏言和李芳卿还有老人的关系,就单说有和珅这个鉴宝专家在,夏言最起码在出手之前就比老人更明确知道了这个东西的价值。这是乾隆年间的檀木笔筒,不过是民间的,具体价值和珅也不好估计,不过肯定是要比买家两百大洋的价格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了解夏言的李芳卿看出了夏言的想法,不由拍了夏言一下,娇嗔道:“不许逗我爷爷。”
不过在李芳卿的眼里哪里能看得到定点的怪罪意味,让老人不由高呼一声“女生外向”,倒是让李芳卿这个长久以来的女王姐姐如小女生一样的羞红了脸。
随后老人把笔筒交给了秘书向文华,夏言和李芳卿则真的像一对恩爱小夫妻一样的坐在了老人的面前,老人满意的对夏言道:“夏言呀,听说你在北京干得不错嘛,第一天去发改委就惊动了一个副部和一个正司级干部,到了最后居然还有老将军的秘书开车送你回来,不错,很给我老头子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