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可都无从下手咯”
叶明坤答应着说:“老同学这你放心,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老同学你的工作,我是一百个支持最迟中午饭之前,我肯定把调查报告亲自送到你这里,怎么样”
“又跟我耍嘴皮子开玩笑,”王金财说,“那我先走了,等你那边的好消息。”
王金财说着就出了办公室,而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以后,叶明坤脸上的笑容就顿时冷却了下来,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呵披了身狼皮就真当自己是狼了。”
听到叶明坤这句腹诽的王占伟知道,叶明坤刚才根本就是在和王金财演戏呢
虽然王金财也肯定是在演戏,但是结果还是王金财占了便宜的,毕竟他可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呢至于他为叶明坤指的那条所谓的阳关道,以叶明坤的聪明哪里会想不到,只是他能捂盖子,却并不意味着王金财会相信呀。所以他今天的这一番做派,就是要从王金财那里得到一个准信,也只有得到了这个准信,他才敢放手去做一些事情。
就在王占伟如是想着的时候,叶明坤随即转身,对自己的秘书长下命令道:“王秘书长,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你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叶您下命令吧,我保证完成任务”王占伟坚定道。
对于王占伟的信心满满,叶明坤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的任务,就是尽快赶到事故现场,弄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以及事故所造成的人员伤亡情况,你明白吗”
“请叶放心,这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完成是我的职责所在”王占伟说。
叶明坤说:“很好,因为现场的秩序很混乱,所以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局的同志,在四周先布置好警戒线,将不必要的群众先行清理出去,只有保证现场的秩序井然,我们才能更好的查清事故的真相,和进行搜救工作。”
王占伟说:“是的,叶,我去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局长,让局的同志们协助我进行事故的一切善后工作。”
“虽然我不是办案的专业人员,但是我总觉得事故的发生既然是在晚上,那么就应该和火车司机的违规驾驶有关系,因为我们的列车上不是有信号提示器吗那是不是这位司机的当时太过于惊慌失措,这才没能阻止灾难的发生呢”叶明坤说,“当然,我也就是这么一猜,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你懂的。”
王占伟说:“是的,叶,我会让铁路局的同志对提出的线索进行调查的。”
“还有,听说昨天晚上有很多群众参与了救援对吗”叶明坤问。
王占伟回答说:“是的,当时官庄村的村民发现了高铁失事,官庄村长就立即组织村民进行救援。”
“这些人来不是在添乱吗”叶明坤说,“高铁失事以后的情况复杂,很多旅客都是受了重伤的,这些村民又不懂救护知识,这样随意乱动,岂不是在谋杀那些旅客的生命吗这点,也要调查,不过那些村民也是好意,所以只是教育一下就可以了。”
王占伟说:“我明白,叶。”
叶明坤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说道:“哦对了,上一次甬温线事故的善后工作的先进经验我们也可以分享一下,比如说掩埋车头和切割车体之类的。还有,就是刚才铁道部王部长提供的方法,查一查那些死亡名单上的旅客,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查查他们究竟是步行回家了,还是真的遇害了,我们可不要造成一个死人最后在南京街头溜达的可笑局面,你明白吗”
“我明白,叶。”王占伟的回答千篇一律。
“好了,那你去吧,”叶明坤说,“记住,中央这一次是下了决心的,如果你办出了问题,我顶多就是吃几年牢饭,但是你,恐怕就要吃枪子咯”
听到叶明坤这句话,王占伟的身体没来由的颤了一颤,然后道:“请叶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办好。”
叶明坤恩了一声说:“那是自然,如果我不放心你,也就不会让你来办这件事了,快去吧,党和人民都在等着你的调查结果呢”
第十七章挖掘机不能进
王占伟心情沉重的走出了办公室,而市委叶明坤则还在那间不大的办公室内,王占伟用屁股想也能知道他在干什么,无非就是打电话联络省委,以及自己在北京的关系,尽量的把这件高铁追尾的事情遮掩过去,以保证自己屁股下面位置的稳固。
其实机关内的情况有时候看起来并不复杂,虽然不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样,死亡35人以上就要撤掉一个市长或者市委,但是一旦哪个地区出了大事,导致死亡人数过多,中央肯定会问责当地,这倒是可以肯定的。而在南京的这一次高铁事故,又是中央近年来极力宣传的大型建设项目,这样的事故,不管放到哪里都将是政治地震的导火索。
也正因为如此,叶明坤才会不顾自己和王金财是平级的身份,用一种屈尊的方式,去寻求自己那位老同学的帮忙。才会去向自己的老同学寻求一个保证,让他能够帮助自己去遮掩这件事情,将事故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毫无疑问,这种捂盖子的做法是极不负责任的,他不仅对于事故的善后和搜救工作来说是致命的,而且这种不调查和解决问题,只懂得推卸责任的纵容态度也很容易造成下一次事故的再次发生。
作为南京市委的秘书长,市委叶明坤的心腹,王占伟很明白事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同时他又是叶明坤同枝连理的下属,他更明白一旦叶明坤那里出了任何问题,自己也百分百逃不了责任。
所以,王占伟只能默认了叶明坤的那些滑天下之大稽的安排。
回想着自己刚进入官场时的意气风发,王占伟不由有些懊恼,毕竟他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的干部,只是面对官场权力的纵横交错,他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干部实在也没有任何抗衡的可能,只能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