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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白笑书道:“这里是西域,怎么会有中原的风俗习惯。”

白晓仇道:“只怕是冲着咱们来的。”

于是,他们三人打开门,去看个究竟。

浩浩荡的一只出殡队伍。

最前面是喊口号的风水法师,后面跟着一班身着号衣的吹鼓手,一顶返魂轿,三十二抬的楠木棺椁,端着水果贡品的童子,纸扎的骏马侍女。

每个人都披麻戴孝,面露愁容,仿佛棺材里正躺着他们的亲朋好友一般。

出殡队伍从放马小庄的大门径直走到院子里,走到白笑书三个人面前。

走到近前,他们才看清楚最中间的铭旌灵位,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中土六派宗主白公笑书之灵位。”

白笑书想笑,可是无论谁看着自己的灵位都很难笑得出来,白笑书也一样。

所以他只有苦笑。

“黄泉路过,活人退避,诸神引领,西方正路。”,那风水法师喊一次口号便朝天撒一把金银冥钱。

早晨的风一吹,白黄色的冥钱随风扬起,在空中翻卷着。

这时,啼哭声中,棺材忽然咯吱吱的响起来,然后棺材板就打开了,从里面打开。

接着,一个人从棺材里蹦出来。

虽然灵位上写着白笑书,但是棺材里蹦出来的并不是白笑书。

因为白笑书正活生生的站在那,他还没死,他也从没在棺材里躺过。

蹦出来的是个孩子,身穿绿袍,手里一只短木杖。

无论谁看见棺材里忽然蹦出个人,都难免要吃一惊。

白笑书也多少有些吃惊。

老马惊道:“是穆拉”

一队人都哭丧个脸,只有穆拉显得很高兴,仿佛他领着的是一只迎亲的队伍一样。

他三蹦两蹦,人就已站在白笑书面前。

白笑书道:“穆拉,你这么跑到我的棺材里了”

穆拉道:“房顶,树上我都睡过,就是还没睡过棺材。”

白笑书道:“感觉怎么样”

穆拉笑道:“原来在中土,死人是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的人哭,一边哭还一边吹着小曲,只是那曲儿太丧气些。”

白笑书道:“每个人都有亲人朋友,他死了就会有人伤心,所以说无论什么人死,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穆拉道:“可死人一定觉得很高兴。”

老马奇怪道:“为什么死人自己会觉得高兴”

穆拉指着纸马纸人道:“无论他生前是个怎么样的穷鬼,等到死了就有马骑,还有佣人,所以说,死亡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第二十六章白草死城

老马奇怪道:“为什么死人自己会觉得高兴”

穆拉指着纸马纸人道:“无论他生前是个怎么样的穷鬼,等到死了就有高头大马骑,还有佣人可以使唤,所以说,死亡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抬着棺材的人还在哭,越哭越伤心,哭的白笑书也觉得自己应该在那棺材里躺一躺。

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乐声,有锣,有唢呐,甚至还有西北高原上的腰鼓,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直奔放马小庄的大门口而来。

先前一个报喜的小厮,穿着红靴,红裤,一身大红袍,脸上洋洋得意的样子,跟着的吹打乐手也都一身喜庆的红衣裳,帽子上还插着红色的花翎,接着是一队脚夫,抬着八个沉甸甸的红箱子,足足能装得下一头牛的大箱子,脚夫后面是几骑骏马。

枣红色的骏马,名种,纯色,百里挑一,马上的人也是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最后面是一顶金顶红盖的八抬大轿,八个轿夫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精壮汉子,轿子四平八稳的进了大院,就停在出殡队伍旁边。

鼓乐手们还在吹打着,就像是新郎来迎娶新娘子,也像是高中状元的学子归乡。

白笑书,老马,白晓仇,穆拉都望着这轿子,仿佛这轿子里就要走出个漂亮新媳妇一样。

这么漂亮的一顶轿子,若不走出个俊俏媳妇,才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轿帘一掀,轿子里果然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却一点都不俊俏,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跟俊俏搭不上边。

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愁眉苦脸,他已不年轻,也许该说他已算是个老人,身上穿着粗布蓝袍,背脊却挺得笔直。

这个人就是蓝平。

他走出轿子时,只是点点头,就算做打招呼。只是看见白笑书时,嘴角略微扬起,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暖和善意。

很多人都觉得蓝平是一个无视礼数,眼高于顶的人,白笑书却觉得他是一个孤独可怜的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他也不愿意靠近别人。

穆拉看见蓝平,勉强笑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

蓝平道:“也许圣王陛下就是这样安排的。”

老马道:“安排什么送殡结亲中状元”

穆拉有些得意,他就像一个孩子,总是开开心心的,说道:“我带了棺材和纸马纸人,还有一场超度亡人的法事道场。”

蓝平道:“我有一顶轿子,可是没有他的上等棺材贵重,我还带来了几箱子的金银珠宝,虽说几十年都花不完,可也总有花完的一天,不像纸马纸人,可以一直用下去。”

白笑书看着两个怪人,忽然道:“你们两个昨天都睡醒了吗”

穆拉使劲点点头,蓝平也还睁着眼睛,显然,他们都醒着。

白笑书道:“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结果你们来送钱的一副苦瓜脸,给我送殡的却欢天喜地。”

穆拉道:“我只觉得很有意思。”

蓝平淡淡道:“我本就是这个样子。”

白笑书耸耸肩,道:“恐怕你们只能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

白笑书笑道:“因为这里即没有人快死,也没有人要结婚中状元。”

穆拉道:“现在当然没有人死。”

蓝平道:“当然也没有人结婚。”

穆拉又道:“可是人总是要死的。”

蓝平淡淡道:“也总是要结婚的。”

白笑书三个人还在看着他们,正等着他们说下去。

穆拉道:“难道你还看不出”

白笑书笑着道:“我还是喜欢别人说得明白些,免得误会。”

穆拉笑道:“这是两条路,我的这条是去嘉峪关的。”

蓝平道:“我负责去天山。”

穆拉笑了笑,道:“不过要躺在棺材里才能回得去,这条是死路。”

蓝平叹了口气,才道:“我的是活路,坐在轿子里就行了。”

穆拉道:“现在已足够清楚了”

白笑书点头道:“已经不能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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