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牙痒痒的咬定这淫贼此次一定碰到了强中手,被同行姐妹用“吸髓偷元”大法,以淫克淫,把这淫贼本钱掬光,才会如此,比银样腊枪头还不如。否则,以淫贼深得此中三昧,一身床上绝技,那会这个阉鸡模样
这淫贼百口难分,知道罗琼珠的个性,自己做梦未料到会如此已大触了她的霉头,犯了忌讳,如果不识相,丰干饶舌的话,说不定更增其怒,那就自讨苦吃。
依照罗琼珠的性情,在这种情况下,别想活命至少也会被她连“根”宫了。
因这淫贼以前鞠躬尽瘁,全力报效,和扫云羽士许业生同是她心爱面首。念在旧情,未下毒手,也有三分顾忌这淫贼的师门,特别是他两位师兄。
这淫贼难堪之余,急怒夺加,还是由那本“金楼子”里载的一个秘方,名为“回天再造丹”,需用未破身的壮男阳物和黑狗鞭、虎鞭等和入百种灵药内,才可复原。如用内功有造诣而童贞未失的青、少年男子,施展“天欲摄阳”之法,使他们自动泄出元精,用作药信,更是神效。
所以,这厮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想打春风和文奇的主意。
照预计,是想隐身一边,把春风生擒活捉。
不料,被春风用“闭口禅功”,潜力所及,把他差点震昏过去。
如非陆老大由石墙复壁中把他拉进去,必被春风消遣个够。
可笑这厮贼心独具,打着如意算盘,再三恳求陆老大成全。像霍春风这种奇材异能,又是天下闻名的少林高足,如能得手,胜过普通壮汉百个。
火药爆炸之威,春风是深知利害的。自己虽负绝学,格於火候功力,尚末达水火不侵地步。石屋狭小,不比外面可以顺势闪避腾挪,如脚底真埋有火药,巨震之威,能否抵挡一被震昏或被硝药之气所罩,灵台失制,护身罡力立时失效,焉有幸理,非死即伤
这是千钧一发,生死俄顷,春风也失去镇静。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冲门而出的。
春风疾若飘风,一面自封七窍,两袖一抖,打出“大般若力”,并护住双目,免为灰雾所侵。同时,一声不发,身随掌出,想冲出门外。
只听对方哈哈狂笑:“小子还想活,就乖乖躺下吧”
四掌齐出,把春风挡住。
本来,以春风全力出击,两贼并抵挡不住。因藉门户狭小之便,各守门口两边,春风掌力难及,占尽便宜。四掌交击的猛然掌力也实不弱,才把春风震退三步。
这是电光石火的刹那。
春风蓦地钻出一个大悟来,如真个火药爆炸,对方还敢停留在门外
刚怒叱一声:“匹夫敢尔弄奸使诈”
猛觉背后有警
他这时全神注意前面,断未想到石屋内还有强敌
刚觉微风飒然,奇香扑鼻,是蛇两臂齐肩带背前被缠紧。那股力道,恰到好处,柔中带轫,顿时缚虎擒龙
刚听到熟悉的又娇、又甜、又媚、又俏的声音:“相公勿惊,妾身在此”
接着,门外两声狂笑:“便宜了这小子落个全尸,罗仙子”
春风百忙中想施展“闭口禅功”,刚长吸一口气,猛觉不妙,奇香立时吸进,面上似有香巾拂过,心中一阵恍惚,立失知觉。
穿花玉燕尚风华狞笑道:“多谢罗仙子这小子确实难缠,若非攻其无备,照仙子妙计而行,恐怕集多人之力,也难摆布得这样咧交给我好了”
这翩然出现的正是迷阳素女罗琼珠。原来她也藏身复壁,突然下手,用她成名兵刃“百妙香罗带”,施展“柔肠百转”的绝招,把霍春风制住。她全身是宝,迷魂香帕拂处,春风便着了道儿。由此可见贼党对春风当作大敌重视。只见她媚目流波,把昏迷欲倒的霍春风一把搂住,向得意忘形的尚风华瞟了一瞥不屑眼光,嗲声嗲气的连讽带骂:“你别一厢情愿,尽占便宜,天下那有尽如意的算盘。也不想想,凭你这块料能动人家一根毫毛不只要一动手,你自己还能在这里狗叫么再说人家是何等出身一个不好,便先自找杀身之灾。少林广慧大和尚固然远在天边,一时不用担心。可知事后又如何得了大约你们还不知这里三个老怪物和他有渊源吧论辈份,他还是三个老怪物的记名徒孙,我们的事,一被发觉,便没个完,你自问能接住任何一个的一招半式吧别现世吧先把他乾搁几天看定风色再说,我自有道理,懒得同你废话。陆老大和他同来的不是有天台门下姓李的么你那两个宝贝兄弟不见得能照预计行事,还不快去助一臂之力”
怔在一旁的陆老大奋然道:“罗仙子,当然你比咱们想的更周全,仇既结定,梁子钉死,也就顾不得许多如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早放手咧,何必和少林、天台放对别忘了咱们的算盘,也有硬靠山在后咧。便是少林老秃驴、天台三个老不死、昆仑老尼姑又怎的,许大哥不是有锦囊妙计,早安排好了么至于三个老怪物,已早安下卡子,还没回山哩,怕个鸟”一时气恼交迸,在眼珠乱转,含怒有所举动,而又色厉内荏样儿的尚风华:“老弟,咱们且去煮熟的鸭子甭怕飞了,暂交给罗仙子好了,还有那李小子,也是一样的好货色嘛”
尚贼恨恨的狞笑一声:“罗仙子,你虽然喜新忘旧,毫不念香火之情,姓尚的也有几句话交待,这小子能让则让,你一定要享受,就一切由你自己负责,那天台姓李的小子,总不能再不讲点面子吧”
她媚笑道:“到时再说,你别再罗苏,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那姓李的可不比这位嫩,还在未定之数哩滚吧勿扰人兴”
二贼倒听话。
陆老大已当先飞身而出,尚贼嘴角掠过一丝阴笑,眼珠闪了两闪怨毒光芒,随即跟出。
春风似醒非醒的渐有知觉,触鼻异香未散,他本能的张目四顾,曾几何时身在一珠光宝气的豪华闺室里,耀眼生辉。躺在温香醉人,充满春意的软褥牙床上,锦被鸳枕,软绵绵,痒酥酥的有着从未感到过的慵困倦怠。
他早想一跃而起,叵耐全身无力,欲振无从,而使他惊骇失色的竟是身无寸缕,恍如待宰之羊。
他觉出,室中虽有黯淡五色,不知怎么装置的神秘灯光,幻成光怪陆杂的挑逗色彩。自己却似在淡淡月华的光影下,仔细察看,竟是由罗帐中映出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帐子,似轻纱一抹,又像薄雾一缕,迷迷蒙蒙,若有若无,以春风的眼神,如非全力注视,也根本看不出身在帐里。
而使他惊奇的不注视还好,一注视,便可见淡淡月影中变幻万千,时而山明照黛,时而碧水拖青,时而繁花竞艳,时而百鸟翱翔,时而白帆片片,时而渔火点点,时明时隐,令人如置身在山之巅,水之涯,园里赏花,林中看鸟,心情飘忽,浑然忘我。
忽然,若隐若现,奇景突出,赤身的壮男美女,载歌载舞,相拥相抱,妙相无遮,缤纷竞呈,令人目眩神移,全身立起异样感觉,这是人类本能的反应。
春风急忙闭目,因感现在大为不妙,已非常态。竭力的试行运气行功,调息止念。
蓦地,一声蚀骨融魂,令人心荡娇笑过处,奇香更浓,耳畔有人曼吟:“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惟”
接着,一只滑、腻、嫩、香的柔荑已经摸他的俊颊上。
他装作不知,还想运气朝元,恢复功力,再一跃而起,洗辱雪耻
不好檀口偎郎腮,请郎忒意怜,香舌儿轻吐
他心头一荡,再也忍不住了,睁开了眼──
喝触目堆脂,肉香四溢,在郑州自己镖局,深夜送药的那美人儿正黛角生春,桃腮带赤,笑靥传香,百媚俱现的和自己腮儿相亲,只差口儿相接,似见自己张目而天女嫣然一散花,笑盈盈水汪汪的媚眼瞅着自己
只见她几乎赤身来就,身无寸缕,亵衣已卸,两粒新剥鸡头,正在微微颤动。
好个脂粉陷阱,迷魂桎桔。
春风只觉得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