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那些猪狗呀自会叫你消气,亲手碎割霞儿乖乖别再哭了,为师看在你可怜份上,便宜了这小子,把他放了,带着去找他们师傅说话好了”
这老尼姑原就在春风据理反抗,威武不屈时而属意於他,认为只要他服贴听话,便可把爱徒配给他为妻,只等事情一弄清楚,连文奇和二爱徒指席素雯也可一并成全,不料春风硬挺到底,为了自己的尊严,不得不示威痛惩,还想借此屈服他,顺从自己的意思而行。
却不知把春风看错了以理可服,威则无效,反而偾事,以致藏下未来的恶果,是神尼所预料不及当然,她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的。
解铃还是系铃人,老尼姑说到做到,除了撤去功力禁制,并为戚、李二人导气归元外,还取出两粒灵丹,刚要命毒龙姑送过去,在怀中哀哀欲绝的玉龙姑却拭泪而起,破涕为笑的一手接过,哽咽着:“谢谢师傅,你老人家最爱霞儿了”
便迅速过去,给霍春风服下。
这时,她倒羞答答的回复了女孩儿家本来面目,只喜呆呆的对他傻笑,欲说还休,她是想有说不尽的话向他轻诉,却一字难出口,半晌,低面敛眉,连看都不敢正面看他了,只那双点水明眸,不时的偷偷瞟着他,好像不认得他,要看遍他全身每处地方,甚至每一根毫毛似的。
戚威却早已自己伸手,由她掌中把一粒灵丹接去吃了。
她若有所悟的低眉一笑,头垂得更低了。
却听神尼轻唤:“霞儿过来,别忘了你吃苦太多,元气已亏,非一时可完全复原的,先服下三粒丹丸”
她撒娇道:“我吃一粒够了。你老人家为何这样狠心对付戚师兄和霍师兄呢另二粒要给他俩吃,算霞儿吃了罢。”
毒龙姑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道:“最好二粒都让给你的霍师兄吃好了戚师兄功力较高,复原得快,不必再用了。”
话内骨头,在第一句要紧,另外的三句,不过癞子头赶月亮借光,做陪衬而已。
玉龙姑却不知文章中还有伏笔,却正道中了她芳心深处的慨念,真恨不得连自己的一粒也给他吃下。
她便上前缠着毒龙姑,不依啦
神尼笑道:“你这妮子,怎么也好你吃二粒,为师再加一粒,给你戚师兄,每人两粒正好”
这老尼姑又为何垂爱戚威,特别提出呢
此次事件,换句现代话:李文奇和霍春风才是剧中男主角。与戚威无关,甚至连配角都谈不到。
说无关这时在芬如神尼却认为他大有关系了。
因为,知道威威在原辈中成名最早,年龄较长,武功也秀出群伦,隐然为小辈中的表率。
自己既准备把爱徒许给霍春风,看春风的性情,似对自己没有预期的敬服,儿女间事,将来不论如何,以自己身份,决不能参与其间,最多在名份上作主而已。
如对戚威表示好感,不谈以恩相授,戚威自会明白,一定尽力居间周旋。霍春风对他很表敬爱,必会听他的话,那就达到自己的期望了。
戚、霍二人赋禀本佳,功力又好,服下灵丹后,便气定自如,只是疲累不振,只要觅地调息几天,便可复原。
戚威首先起立,足恭行礼,致谢道:“承老前辈,晚辈心领。既有所命,自当偕霍老弟侍候。”
这无异是向神尼表示,已知神尼之意,愿遵命而行。
玉龙姑刚过去要扶,霍春风已一跃而起,默然不语。
戚威急忙笑道:“霍老弟书生傲骨,清介自守,但礼不可废,谢过老前辈,反正是非到时自明,神尼难得一见,正好趁此机会陪侍左右,领受一些不传之秘”
真有一手戚威可说得深明大体,独具卓见,知此时此地抗命无益,措词得体,面面俱到。既不伤霍春风自尊心,委婉中有警辟。又对芬如神尼推崇中点醒这老尼姑不要轻听流言,固执自用,消除成见,等事实弄清自解,表示间接为霍春风洗污涤秽。玉龙姑的事已可不攻自破,只要问她一句,重释症结便另有枝节也无问愿了。不过存下黑龙姑席素雯和飘零书剑李文奇之间这一档事,只好让老尼姑自行处理而已。
只有含蓄的话,使人意会话中有话,弦外余音,才是真正的会说话,不落俗人窠臼,无半点烟火气,却存有真理,只要讲理的人,未有不口服心服,无毛可吹的。
玉龙姑已急着拉住春风的水袖,但马上放下,自啐了一口,羞红着脸道:“霍师兄,你怎么不如平日爽朗呢相信你不会生我师傅老人家的气的,生我的气好了。因为这次误会,是为妹子中了贼子们的奸计而起,都是那些该死的贼子,使她老人家生气,如果知道你和李师兄舍命把妹子由狼口中抢救出来,她老人家喜欢你还不暇呢你大约还未弄清我师傅老人家辈份比广慧师伯还高一辈吧我们是各交各,在她老人家面前总不能失礼呀就算你被广慧师伯责罚了一顿吧我可请师傅老人家多传你本门心法,那可好。”
她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在师傅面前,像百灵鸟样的那来这多话
春风怃然长吁,自言自语:“万物皆一数,生死何足论”肃然道:“姑娘休得多心,礼在乎诚心笃敬,不在虚套,你师傅佛理通玄,德高望重,当然更无拘於世俗礼法,见佛我不拜,佛求中心在。我当然知道令师辈份高大,误会相责,何憾之有不谈也罢,现在误会仍有,侮辱我无所谓,令师姐与李师兄间的事,我可保证一清二白,能知其要,一言而终,谗言铄金,我欲无言,我随令师了断好了”
玉龙姑似恐乃师嗔怪,又生芥蒂,急得又要说,却听乃师冷笑道:“此子强项如斯,诃锋犀利,咄咄逼人,可称辩才无碍,老身何须同后生小辈斗口,你且稍安毋躁,老身自有道埋,还你一个公道”
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笑问:“师傅,你老人家准备到那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