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刷”地一声,落在脚面上。这一手来得太陡然,追的人立刻停住。他不知道是一时用力过猛,撑断了裤带抑是有意的。通常一个少女应该是不会来这一手的。少女尖叫出声,一手提起裤子继续前奔。她一手提裤并未完全提上,可以说臀部还露了部分出来,所以追的人很为难,追吧不太方便,不追吧太便宜了她。她奔得不快,追的人也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追了一会,少女道:“你再追我就大叫强奸”少女又奔了一会,才回头望去,追的人不见了。少女暗暗一笑,这才把裤子提好向山坡上三间小茅屋奔去。茅屋内无灯,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十分简陋。少女奔入内间时,突然发现屋内有个人道:“什么人”“同行”“同行什么同行”“三只手”“我是专门抓三只手的”由于此刻少女的面罩已扯下,可见其真面目了。这使来人十分惊异,这少女不但很美,还有点大家风轩。来人也十分年轻,这使少女吃惊而又不屑地道:“你是说你是抓三只手的可真会自抬身价。”“你说我不是抓三只手的,是干啥的”“和我一样”“不对吧如果我和你一样,为什么不顺手牵羊”“你有没有顺手牵羊我怎么知道”来人正是鱼得水,道:“你看”把口袋都翻了过来。少女道:“你也不过十七八岁,难道真的当了捕头”“对只是不吃粮不受饷,抓到一个算一个,论人头计酬。”“你要抓我进去行吗”“干这一行的,不能考虑行不行只考虑应不应该”少女放下金条,撤下一柄大折扇道:“我劝你趁机下台算了我不是好惹的点子,要不必然灰头土脸”“干我们这一行的,灰头土脸是常有的事。”少女扫来一折扇,一看就知道变化颇多。鱼得水反而去扣她的脉门。少女一惊,立刻变招,只不过无论怎么变,总是扫不到鱼得水,但拳脚有时却可能击中鱼得水。击中本来她很高兴,但立刻就龀虎咧嘴。击中他身上,她的手和脚就象击中辣椒酱一样,手脚辣辣地,痛撤心脾,简直是生了一身牛皮铁骨。又打了一会,少女猛喘道:“你不累”“不累你累了就歇一会,歇够了再打。”少女打了不到五十招,立刻收手道:“你有点邪门。”“我一点也不邪门,邪门的是你”“我有什么不对”“第一、一个少女作这勾当简直是笑话。其次,你刚才在路上故意使裤带崩断,也不象大家闺秀的行为。”“我说过我是大家闺秀了吗”“你看起来还真象个大家闺秀。”“谢谢你的夸奖,你到底是谁”“鱼得水。”“噢原来是你,这就难怪大捕头这么年轻。”“闲话少说,跟我走吧”“抓我送官”“不是,是把偷的钱还人家,既往不究。”“很抱歉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要交我这个朋友可以考虑。”鱼得水道:“我交朋友可要选择,一个随便弄断裤带露出下体的女人,我恐怕不会考虑接纳。”“你胡说你看到我的下体了吗”“至少由于你的裤子落在脚面上,我看到了你的臀部,你似乎对自己的臀部相当地有信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手提裤逃走,一直没有提上而仍露出臀部上端”“你胡说八道”她突然掷出了一柄匕首。小鱼闪过,“叭”地一声,她的裤带又断了。由于二人对面,鱼得水不忍观看,急忙别过头去。当然虽然裤带断了,裤子落地,也只能看到她的大腿根,其余重要部分却被遮住看不到。这种脱身之法很有效,对君子有效,对小人却更有糟。只不过却是低级。待鱼得水追出,人已不见了。鱼得水带走了金条。正好在路上遇见了小熊和小郭,二人边走边谈,有时大笑,原来也和那少女差不多,展示下体才脱身的。按理说妓院鸨见多识广,展示那东西又能如何也许是两小的不一样,或者这鸨母不是老油子。总之,就在那种不登大雅的举措下,鸨母捂眼不敢看,二人脱了身。鱼得水暗暗摇头,这些家伙个个都走了偏锋。他暗暗跟着,看看他们要去何处他以为是决择的时候了。君子行择而后交,他不能滥交恶友。在郊区一幢大破旧房子内,他看到了一个奇特而又感人的场面,这里住了约二十余位老女人,小郭都叫她们干妈。有的跛足、有的瞎眼、有的甚至瘫痪。小郭一一探视嘘寒问暖。小熊道:“小郭,真想不到你是为了奉养一些孤寡老人而干那行的。”小郭示意他不要在这些老人面前提这些。事后他告诉小熊,他自称是百里外一个大财主的儿子,父亲吝啬成性,高利剥削,所以他要为父亲赎罪,收容奉养孤寡。事实上由于以前他的家境太穷,他的父亲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母亲有病在床,父亲七夜未归,母亲是饿死的。就因为如此,他决心在帮助所有孤寡的老女人。暗中发现这一切的小鱼,不由暗叹,这样的犯法是不是也值得原谅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捕头。他偷偷留下金条悄悄离开了。
二织女初弄获玉笛
这幢民房背山面水,附近只有十来户人家。相信这十来户人家绝对不知道有位武林绝世高手的邻居。晚灯时刻,垂柳含烟。三两稚童驱牛蹒跚于田埂间,好一幅迷人的名画。鱼得水在民房环上拍了三下,不一会听到年轻女子轻灵的脚步声在门内道:“谁呀”“在下姓鱼,特来拜访老爷子。”“姓姓鱼大名是”“在下鱼得水”大门内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老爷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吧”“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可否借宿一宵,以便等老爷子回来”“老爷子不在家,孤男寡女甚是不便,鱼大侠请原谅。”鱼得水自门缝向里望去,门内也有一只眼向外望。二人立刻离开门缝。“既然如此,在下就在门外等老爷子回来,不知老爷子何时回来”“很难说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鱼某远道来此,决定等老爷子回来。”门内的轻灵脚步声往里走,鱼得水在门缝中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理他了。秋夜睡在门楼之下,这日子他经历过。深夜有点冷,他倒无所谓,而是心底另有一股寒意。这当然要包括“叟”的超然身分和顶尖的武功,还有些使他十分为难的地方。但只要他想到自己的职责,心情就素然了。夜里下了雨,还刮着大风,他的衣衫几乎全湿。这工夫午夜左右,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缝,一个细柔甜美的声音道:“衣裳湿了是不是请进来吧”“多谢姑娘”原来这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宅子内只有三个人,主人“叟”不在家,尚有一位女合肥市金大婶和开门的姑娘。执行他的却是金大婶。此刻一套蓝布衫已放在厢房中床上。外间桌上有两上馒头,一盘卤肉和一碗蛋汤。女佣冷冷地道:“我们小姐说,深夜无法张罗菜肴,贵客多担待”“不敢深夜叨忧已经感盛情。”饭莱吃光,收拾一下,猛一回头,发现一个衣衫素净,身段窈窕,长发飘飞的年轻女良郎下自厢房前走过。鱼得水眼前一亮,说不出内心是喜悦抑是悲愁女郎似乎还向他微微点头,含蓄地一笑呢鱼得水是个硬汉,此来任务沉重,此刻也不免绮思生,从未想到“叟”的闺女如此动人美好。上床躺下,不免思前想后,无法成眠。来此之前,有人劝他宁愿丢了此职也不冒这个险,“叟”毕竟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这钱可不好赚。他毕竟是来了。他自信有某种程度的把握,也许那程度很低。第二天一大早,鱼得水还没起床就听到院中那姑娘道:“金大婶,要不是金大叔的病不轻,等我爹回来你再走,那是再好不过了”“是呀小姐,可是小柱子他爹早就有病,昨天捎信的人说,他还吐了两口血,如果迟些也许就看不到他了”金大婶的下文被抽搐声哽住。“大婶,你还是马上起程吧不知多久能回来”“要是小柱子他爹的病情稍有好转,三至五天准回来,要是重了,那就会迟些,反正无论如何不会超过一个月。”不久,姑娘把金大婶送走了。当姑娘回到院中,鱼得水不由自主地在窗上向外望去。不一会听到了姑娘轻盈步履声来到厢房门外。“贵客起床了吗”她在门外问着“起来了姑娘”只见她娉娉婷婷端着一盆洗脸水放在屋内洗脸盆架上,然后把毛巾放入盆中。一切弄好,向他嫣然一笑,翩然走出。鱼得水楞了一会才开始洗脸,他以为姑娘的笑颇有挑逗性。他曾有个念头:就此离去。除了汤尧就无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叟”这个人,这是公私两便的事。“鱼大侠,请到正屋来用饭吧”“谢谢姑娘”他知道目前这宅中只有他和姑娘二人。正屋明间桌上摆上了早餐,有馒头、稀饭、卤蛋及酱菜等等。姑娘细嚼慢咽,鱼得水已吃了一碗稀饭。姑娘去接空碗为他盛饭,两人的手相触,姑娘忙不迭地收回去,他自己盛了一碗,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铁汉”“说来惭愧”“鱼大侠何出此言”“未见姑娘之前,也不便妄自菲薄,自信当之铁汉而无愧,可是”姑娘搭拉着脖子,道:“小女子粗枝大叶地,那有大侠说的那么好”“姑娘客气,鱼某在江湖混了好几年,及得上姑娘十之二三者已不多见”“鱼大侠廖赞,小女子怎么敢当但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一事起,则一害生,故天下常以无事为福,故人又说: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成功万骨柘。”“姑娘高见,鱼某佩服,也有一得之愚,不避献讥:人之一念贪私,便削刚为柔,塞知为昏,变恩为仇,染洁为污,坏了一生的人品,所以古人以不贪为宝。”姑娘弦外这音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鱼得水读易读禅,涉猎颇深,岂不知姑娘的心意要不又怎知汤尧的流年不利而予于指点,道:“鱼某身不由己,请姑娘原谅。”姑娘不再说话,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鱼得水深感事难两全,食毕到厢房去了。晚膳时,姑娘一反早、午餐之冷淡,且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有烧酒半斤,道:“鱼大侠,小女子敬你一杯”“鱼某公务在身本不能饮酒,姑娘盛情却之不恭,就陪姑娘一杯”二人各干子一杯,姑娘道:“大侠如就此离去,下次光临,情况就不大相同了”“姑娘的苦心,小可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可惜鱼某不敢私而忘公,我心之苦,非我所能形容。”“据本姑娘所知,大侠并非公门内编制中的捕头,不过是一半义务一半取得酬劳的工作,也不必那么认真”“鱼某作事讲究职业良心,如果是小罪,可以不举,如此巨案在下不敢包庇”姑娘不再说话,这顿饭吃得也十分别扭。深夜,鱼得水躺在床上谛听风雨声,忍不住回味着姑娘的一言一行和一颦一笑,不由长叹一声。现在他一走了之还不算太迟,他能这么做吗这工夫风雨中,似有呼救声,最初他以为是错觉,况且潜意识中本就有这种英雄救美的幻想,倾耳静听,确有呼救之声:“救命呀色狼救命呀”鱼得水来不急穿上外衣,登上鞋子,开了门,听到正屋左边明间中发出呼声的,他穿窗而入。几乎在此同时,一个背影自后窗外一闪而没。这屋中孤灯摇曳,地上有个大木瓮,木盆中热气腾腾,只是木盆还不够大,一个人坐在盆中洗澡必须把双腿伸到盆外。在灯火摇曳之下,那晶莹、细致、白中透红的胴体,泛脂玉般的光泽,是姑娘在洗澡,色鬼尚未得逞。小鱼是君子,但君子也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眼睛,他的视觉上爆出火花,当他正要自窗追奔出去,却发现姑娘似乎吓昏过去,自然还是先救人要紧。姑娘仰身盆中,下身蜷曲,当然那紧要部分是视觉的死角,但上半身却是一览无遗。他急忙把浴巾盖在她的胸前,呼叫道:“姑娘姑娘”似乎没有反应,只好抱起她放在床上,这工夫她才醒来。“我好怕”她忽然抱住了他。这是多么动人的场面,设若鱼得水不是一丝不苟的人,“织女初弄旧玉笛,牛郎再弹新琵琶”是极为可能的。只不过他是个铁汉。他挣开来,道:“鱼某重责在身,希望在下的自重不至于伤了姑娘的自尊心”说毕,回到厢房中去了。他很矛盾,也很痛苦,但不愿违背自己的良知作事。深夜,父女在客厅中相对良久,少女道:“爹,你就回避一下好不好他毕竟是为正义奔波的人。”“爹是何等身份,怎么可以要女儿作那种事”“爹,那是大婶的意思,但女儿以为他总是女儿的”“住口,事已至此,爹也只好接着”“爹,固不论你们谁胜谁败,其结果仍是可以想象的。”“爹暂时避而不见,正是给他改变主意的机会。”“爹,至少他是公事公办”“什么公事公办那是官方建制中的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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