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人虽是匪徒一伙,却是家母生前最信任的人,他叫马五,为人很忠”汤尧道:“他在贼匪中是什么角色”“他会武功,也算是闯王的心腹卫士。”“心腹卫士会收容刺客”鱼得水道:“这未免太危险了吧”李悔已对他们表白了身分。小郭道:“是啊这简直是往虎口里送。”李悔道:“二位大哥如信得过我,我们就去,如果都和小郭的想法一样,就不必去了。”汤尧道:“你是说马五是你娘的心腹还是李闯的心腹”“他是李闯的卫士,也是家母的心腹和同乡。”“是不是冒了一份危险”李悔道:“汤大哥,我也不能说没有危险,但比在此安全,我敢说,马五可以拒绝收留我们,但不会出卖我们。”待鱼得水点了头,五人离开了这屋子。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贼兵就来搜查了。马五果然是条血性汉子,原来他留在李闯身边是为姊弟报仇,他的姊弟当然不是李闯新手所杀的,却是李闯部下所杀。马五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却以为李闯祸国殃民,就在他身边做卫士,俟机下手,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想被杀,因为他还要为马家接续香火。只可惜他还是能贴身的卫士,如果是的话,他早就下手了。马五愿意收留他们,但要他们自己也小心。贼寇入京,早已禁止抢掠,但嫖、赌则不禁。这天鱼、汤二人带着小熊和小郭去了赌场。刺李闯不成,还是以弄钱为南明筹军饷为优先。在前门不外不远处,就有人开赌场。当然,开赌场的不会百姓,而匪贼部下。这赌场自然是北京目前几百个中的一个。只不过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这是一幢四进的房子,过去是太常寺少卿的住宅。如今主人已死去,家属已大多自绝或逃走了。在北京目前这种空屋还很多。主持这赌场的是贼寇一个较大的头目,这赌场可热闹哩,赌具榜样大观,赌注也几乎从贩未见。当然,以金银、银票有手饰为主,但也赌大活人,如美人、小孩和老头及老太婆等。赌美女也可以说得过去,赌小孩也行。赌老太婆及老头是啥意思这是贼兵找到富家,抢过之后,知道还有很多钱不知藏在何处,就或富的爱子、爱女及父母掳来作人质。如果是绑票在贼兵来说就更不稀奇了。而是以前他们当赌注押来押去。既是赌注,赢到手的人一定要先看看这赌注值不值比喻说,押的是美女,美是美,但是不是个处女呢为了证明是不是处女,有个稳婆和有经验的鸨母在场实地检验,证明是不是原料封未动的处女是处女可押多少也要看看有未念过书是否大家闺秀不是处女如果念过书,也是大家闺秀,也能押不力。小孩和老人的父母及子女一定在场,看到老父老母还要受赌徒检查,看看牙齿掉了几颗,面几根白发等。至于小男孩和小女孩,也当场验明正身,也就是看看下体会不会是畸型的阴阳人试想,那个父女还会不尽一切努力把父母或孩子赎回去所以鱼、汤等人看了这些情况,不由发指。其实此刻在四川的张宪忠立七杀碑的巨寇,戮杀更甚,重废指挥头景被俘,悲声道:“请杀我,勿杀帝子。”因神宗第五子瑞王常浩也被俘了。张宪忠偏杀瑞王,而且一片杀声。这时天上无云却打起了三声巨雷,有的贼兵被殛毙。张宪忠指天骂道:“我要杀人,与你何干”其暴景至如此,杀死妇女,把小脚堆成山,名为“莲峰”,后来只差一双不能成为巅峰,把他小妾的小脚也剁了下来,又点火燃烧,名为“点朝天烛”。鱼、汤二人选了一桌骰子停下来。因为这一桌的遄子赌得大,而且也没有美女及老人作注。鱼得水下注,汤尧站在他的身后。小熊和小郭在一边巡逻,提防有人认出他们来。鱼得水的赌技不逊于李悔,和这些贼兵赌,自然是占尽了便宜,不到一个时辰,赢了千多万两。庄家就是这开赌场的头目,输了这么多,有点毛躁,突然叫部下带来了两个童男和童女,道:“要不要”汤尧正要说话,鱼得水接过,怕他被认出,道:“值多少”“一个三百万两。”“为什么值那么多”“因他们两个都是大财主老来得子生下的。”果然孩子的父母哭哭啼啼来到,跪在地上,虽然他们是有点积蓄,确以被抢光,实在无钱赎票了。鱼得水恶言恶语的道:“他娘的没有钱来干什么”“大爷,你行行行好,把他们还给我好了,我们的全部首饰都在这里了”两对夫妇丰一缜金饰,泪流满面。“他娘的,少在这里聒噪老子要试试你们的运气,要是我赢了,就认倒楣把孩子送还你们。”两对夫妇千恩万谢,这一把果然鱼得水又赢了。两对夫妇送上首饰,被鱼得水丢在地上,道:“别触老子的楣头,还不快滚,老子会要这点鸡零狗碎的首饰,滚”由于是鱼得水赢了,他要作人情放人,对方头目也没有办法,又赢了几把,汤尧示意要走人。这工夫头目要部下带来两名美女。“这两个货色老弟你大概还没见过。”头目道:“这一个是左都御史的女儿,另一个是刑部右侍郎的女儿,都是不折不扣的清水货,可以当场验明。”“不必你有相人之术,一看便知是不是处子。”“噢你老弟多大了”“小弟今年二十四岁。”“在那么大吗”“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很多人都不信我有二十四岁。”“你怎知她是不是处女”“看她们的眉毛、鬃毛、胸部、臀部极知。”头目道:“我押五百万两。”鱼得水道:“不值那么多。”头目道:“老弟,你对玩女人大概不大内行,我可以让你仔细看看,这两个尤物都有什么特长。”立刻要带鱼得水到内间当场让他过目。“不必了好就赌五百万两。”庄家掷了个九点,鱼得水掷了个八点。小熊和小郭大为可惜,这两个妞儿美极,还没动过,自然是为了押个好价钱,不然早就玩过几百次了其实他们可惜的是这二女都是忠臣之女,她们的父母都在北京城陷时死节,而她们却被贼所擒。鱼得水道:“手气不顺了,不能再赌了。”头目道:“别走,老弟,我对你还挺有胃口的。”鱼得水道:“老兄还有多少赌资”头目道:“你想赌多少”鱼得水道:“一亿两如何”头目一楞,道:“老弟,你的胃口太大了些吧你有一亿两吗”“小弟没有那么多,却相信老兄进了北京以后,要弄亿两并不能,小弟一看就知道老兄是个腰缠万贯的人。”这头目被奉承之下,道:“好,我就和你赌一亿两,这真是名无前例的赌局,就是皇亲国威也不敢如此豪赌。”这头目并不是下级头目,而是等于一民兵阶级的头目,他们的抢掠在分赃时,也是要分等级的。于是派部下去向其他的头目凑成了一亿两,如果输了拿不出一亿两,留下两条命来。匪贼们听说这桌骰子要赌一亿两,都来看这空前盛举,门外挤满了人,这工夫有人为庄家代掷。鱼得水道:“在下与老兄对赌,有人代掷,这未免有点”庄上道:“只不过是因为爷们的手气不顺,找人代掷一下而已,你如果怕这代掷的人比你高明,那就算了。”鱼得水艺高人胆大,他逮过太多的老千,自一二流老千口中学不少赌场绝技,有的真是神呼其神。鱼得水道:“好吧只怕这位是位高手。”代掷的人一身的细皮白肉,不象是匪贼中人。此人拿起骰子,既不呵气,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如掷骰子时大声吼叫等,只掂了掂骰子就掷入碗中。鱼得水全神贯注,看不出他弄鬼。凡是弄鬼的动作,大致都不外乎向骰子呵气把口中的假骰子吐出,真的纳入,或者搓骰子等。搓骰子那是引人视线而自袖内换骰子。反正不管怎么变,正是所谓万变不离其案。骰子很正常地在碗中滚动,然后停止“豹子”。喊叫声有如巨雷,这一掷几乎就赢定了一亿两。汤尧心想:这一次老鱼只怕遇上硬手了,拿不出一亿两就要交出两条人命。本来就不该答应要别人代他掷嘛鱼得水虽然有点惊奇,却仍是不慌不忙。首先他拿起骰子掂掂,检查一下,发觉没有毛病。于是他也没有什么花招,掷入碗中。骰子停止,小熊和小郭先叫了起来,于是又是一阵鼓噪,原来也是“豹子”,怎么会这么巧呢两人都是“豹子”。汤尧手心出了汗,心道:“老鱼真有一套,无怪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了。”这位细皮白肉的代掷人也不由面有奇色。因为这种巧合也不多,而且也看不出鱼得水弄鬼。他拿起骰子,也没有花招立刻掷出。骰子在碗中打滚,就象在匪头目心中打滚一样。如果输光,这次北京抢掠的人光还不够,还要欠同僚的数千万两,那才是窝囊的事哩骰子停止,又爆出鼓噪,屋顶几乎都被揭开。因为又是“豹子”。这细皮白肉之人暖昧地笑笑,似乎在说:“你再掷个豹子看看”的确,可能有很多人也这么想。汤尧手心出汗,贼兵太多,其中也许不凡高手。一旦输了,鱼得水台面上全部赌资不到一亿两,拿不出来那就有麻烦,何况要带走这么多金银财宝又谈何容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鱼得水身上。他一脚踏着座位,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骰子投入碗中。所有的眼珠都跟着三枚骰子滚动。骰子一停,连汤尧都跳了起来。其余的观者如同疯狂,都说有生以来未见过这种赌局。“豹子”。二人各掷两次。“豹子”。观者疯狂地叫嚷,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怪赌局。庄家也紧张起来,他毕竟是贼盗出身,虽是较高的头目,毕竟谈不上涵养,道:“我你姊要是你弄鬼,大爷劈了你。”鱼得水没有出声,这话一点也不过火。一旦他弄鬼被对方抓到,劈了是举手之劳。细皮白肉之人抓起骰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他也有点紧张了,能两次掷成“豹子”,就是高手,只不过不论任何高手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每次都掷“豹子”。人一紧张,那就什么也不对劲了。就算下棋或者唱戏曲,只要紧张,都不会有正常演出。事关一亿两白银以及贼头目的威胁,他怎会不紧张他抖着手掷出。骰子在碗中滚动,先是两个停下,是“豹子”的架势,只不过最后一个停止却是二点,不是“豹子”。很多人发出惋惜声,甚至惊叫。汤尧把手心的汗重庆衣上擦了几下,小熊和小郭也像两根压紧的弹簧松了下来。鱼得水搓搓手,抓起了骰子。他很小心,绝对不使任何人抓到借口,说他有花招,弄假等等,因而他就绝不作出怪动作来,轻轻一掷。骰子停止,全场哗然,是“豹子”。细皮白肉之呆了。甚至他浑身抖了起来,庄家道:“你是不是太紧张”细皮白肉之人道:“是是的”“你对我没信心”“有有,只不过我怕大爷拿不出一亿两而为难,所以所以紧张极了”庄家目光中好象有磨刀声,未再说什么。他却把一亿两银票推了过去。汤尧帮他整理,边整边纳入口袋。这工夫观众纷纷走开,因为赢了这头目这么多钱,几乎所有的人知道会有什么火爆场面。说不定这头目会当场把这二人切成百零八块。对方只知道鱼、汤二人一伙,还未注意小熊和小郭。那知这头目还不死心,也可以说还不想动粗野蛮横的,道:“老弟,咱们的赌局还没有完。”鱼得水道:“完了”庄家道:“还没有完,最后还有一次。”鱼得水道:“老兄是说你还有一亿两管用”“这虽不是一亿两银子,却比一亿两还管用。”“这话我就不懂”庄家拍拍手,吆喝道:“亮宝”“亮宝亮什么稀世罕见的宝物”什么宝物能值一亿两因为现在对方要赌,没有一亿两是不成的。这时立刻有人轰喏,立刻逐出旁观者,用一块布围了一块约一张八仙桌大小的地方,不知道是玩什么把戏。在里外围布的人都是女人,这使人相信,这布围这内必然是个女活宝,不然绝不会用女人负责围布。庄家道:“这个宝作价一亿两,老弟愿赌就赌,在下并不勉强。”“我总要看看货色。”“当然”“看了之后,赌与不赌其权在我。”“当然”鱼得水道:“那就亮宝吧”此刻除了鱼得水及庄家,谁也不准看布围。这表示这宝是十分尊贵的,和一般绑票而来的女人不一样,庄家命令道:“上升尺半。”布围立刻缓缓上升约一尺半。在鱼得水的位置上,可以看到一双溜光水滑的玉足玉腿,只是看到的仅仅是这女人的小腿部分。鱼得水以为,这是一双至美的玉足,不论是脚的长与宽比例都好,脚趾长度也好,几个脚趾的大小比例也好。尤其这美足上没有一根浮筋,也不见骨痕。“这固然是一双美足,但仅是一双玉足就值亿两”“当然不你再往上看。”庄家道:“再上升半尺。”布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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