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挺身一上,向徐氏夫妇狂攻三招。单于飞上次被车秀扭伤了足踝,已伤及脚骨,好了之后有点微跛,当然会有影响的。只不过,他的身份极高,确是举足轻重。加上他,夏侯心的颓势就不明显了。绝对没有想到,夏侯心虽在颓势中,却仍然不领情,突然同室操戈,向单于飞攻一掌。这一掌用了八成力道,而且事出意外。“蓬”地一声,单于飞踉跄退出云雾之外。“夏侯心,你恩将仇报”“单于飞,你是个首鼠两端的货色,我夏侯心就是自知会死在这儿,也不会要你插手,再说,你也不配”的确,以单于飞的身份,和这三人动手,低了一级有余。人生在世,自知之明是十分重要的。有很多的人并不能确自己的份量,以致招人轻视厌恶。单于飞挨了这一掌,心知还差一截,只好悻悻而去。夏侯心道:“徐世芳,你是说你没有发现金矿”“当然没有。”“但我不信好在此事不久便知,我们走”他一撤,“瞽驼”和“九龙治水”龙氏兄弟也退了。徐氏二老有点喘。邝真道:“还是挟着尾巴跑了”“不然他绝非不敌,至少我们也奈何不了他。”“那他为何要走”“当然有他的打算,保存实力,也试试我们的实力。”鱼得水道:“前辈,金矿之事”徐世芳道:“到屋中来谈吧”众人入屋,邝真弄了菜上来,徐世芳道:“确有金矿之事。”众人不由精神一振。鱼得水道:“前辈并未开采”“没有。”“为什么是不是人力不够或者不太值得开采”“错了正好相反”“这话怎么说”“正因为太多也太纯的黄金,不知该属于何处,才一直没有动它。想不出用处,要那么多的金子干什么”众小不由同时怔住。这论调是很少有的。众小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调。“金子会用不着吗”大则国库开支,造福子民,小则锦衣玉食,个人的享受穷的、富的、贵的、贱的,哪一个不爱黄金如果有人说不爱黄金,算不算娇情怎么会不知用于何处呢鱼得水道:“前辈是说,那金矿中的纯金到处都有,俯拾皆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对”“为何不取”“不知用于何处何地”“大明江山危在旦夕,需大量军需”“明祚已亡,不谈也罢”“前辈,据晚辈所知,明朝还有不少宗室中有为人士,可以继起对抗清廷,怎能说”“老夫还是这么说明祚已断。”鱼得水道:“连满清名将功臣多尔衮,对明朝众多起而反抗的宗室中人都感到头痛而不敢轻估,前辈怎敢如此武断”“老夫看穿了明朝,必然亡国。”小熊忍不住道:“徐老头,请你收回必然亡国四字”徐世芳道:“老夫一生料事很少失误,为什么要收回”“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夫妻分手这多年竟不知你老婆在何处”“那是我们夫妻的事,外人最好少管闲事。”小郭大声道:“徐老头,我看你是茅厕坑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难怪夏侯心怀疑你”“小子,下面的话最好打住”“怎么怕讲”“扑风捉影的话还是收回为妙”小郭要说,鱼、李二人连使眼色阻止。小郭可不管那一套,道:“有所谓:心正不怕影儿斜。如果你们心地光明,别人诬你们为盗为娼,也大可不必光火昔年你和夏侯心同去采矿”鱼得水大声道:“小郭”小郭故意装着没有听见,续道:“夏侯心说是你向他施袭,你却说他是自动失踪,双方各说各话,局外人不能不怀疑”“怀疑什么”邝真厉声吼叫。小郭道:“老太婆,你别张牙舞爪地唬人,我是长大而不是唬大的,我不能不怀疑,夏侯心失踪,就是被人施袭而弄到中原,且使其失去记忆的”邝真一闪而至,撩出一掌,把小郭砸到院中去了。小熊奔到院中一看,小郭口鼻淌血,昏迷过去。显然内腑已受了伤。小熊厉声道:“老太婆,你不配作鱼老大的义母,你是野人,你简直是高山洞人”李悔到院中看了一下,回来对鱼得水说了。鱼得水道:“义母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怎么,你是说他爱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只要光明正大,管他说什么于我何干”“我办不到你要是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你可以走”鱼得水道:“主父母成全之恩不能忘,但观点南辕北辙甚难相处,晚辈这就告辞了”邝真道:“要滚就滚我们也落得个清闲”小熊大声道:“他娘的你是谁呀敢对我们鱼老大如此无礼你以为你的年纪大就一定比人强,不见得吧不信你接鱼老大百招,你未必是他的敌手”邝真本性就狂烈,又在边陲金窟中住了这多年,更是狂放不羁,厉声道:“鱼得水,要试试吗”鱼得水来到院中,先为小郭服了药,托起小郭道:“前辈别和他一般见识,晚辈等人就告辞了”鱼得水一行人下了山,李悔道:“得水,虽然他们对我们有恩,吵可或忘,但我对二老的论调”“他们对明廷有成见。”“金矿在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小熊抢着道:“要是落入满人之手”鱼、李二也不能不这么想,二老今天的态度有点暖昧。他们当然还不能怀疑二老向夏侯心施袭,却也不以为夏侯心全是诬赖二老,胡说八道的。李悔道:“不过他们迄今不取走黄金,似可信赖他们的操守。”小熊道:“这可不一定,他们不搬黄金,也可能全部拱手相送,要是让给坏人,那后果就难说了。”鱼得水道:“你们不要杞人忧天”
二十六九龙治水、金刀力敌
李悔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可见苗奎下手狠毒,二老为她复功也功亏一筹、因为在二老对付“九龙治水”龙氏兄弟等人,全力施为时就试出来了,用力过度,差点虚脱。她对鱼得水说了,鱼要找机会为她补救。这等于后遗症,但要完全恢复总是比第一次恢复武功要容易些了吧在途中,曾有两次在极为隐秘之所全力为她补救,似乎都没有多大效果,鱼得水十分怀疑。小熊道:“会不会是徐老头留了一手”“不要胡说”鱼得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反正他们不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上,就要削弱我们的实力,李悔是鱼老大的人,他要减少鱼老大的实。使李悔的功力不完全恢复,也有其作用。”鱼得水道:“这就不对,果真如此,他们二人在我们三人为李悔恢复武功时,要对我们不利,那就太容易了。”“不然”小熊道:“最初他可能想笼络我们,为其所用,后来小郭揭了他们的疮疤,以为我们不信任他们,已经不可靠了,才出手伤了小郭。”小郭道:“小熊说得很有道理,我总以为那对夫妻不太对劲”李悔道:“看年龄当然不对劲,可是徐世芳是死后转投胎而导致童体而有老人声音的。”小熊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又不敢问。”李悔道:“现在问什么都无所谓了”小郭道:“我知道他要问什么。”李悔道:“那你就代他问问看。”小熊道:“小郭,是不是要问,一个小童之身体和一个老女人在床上如何作那件事”鱼得水手一挥道:“不可对长辈如此不敬”小熊不敢说下去了。只不过两小的表情似乎仍在说:“他们既为夫妻,而且也不过五十左右,难道他们一点也不需要”或者也可以自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个八九岁的身子和五十多的老女人身子,那件事如何进行”四人在一大镇上住入客栈。绝对未想到,这家客栈兼营赌场,就在后面,有极大的后院,建了七八间屋子,所有赌具几乎应有尽有。好久没有进赌场了,不要说两小,连李悔也有点手痒了。“鱼老大,咱们去玩玩”小郭先提议。鱼得水道:“这几只怕没有大赌场。”李悔道:“玩玩嘛不一定要大赌场”鱼得水道:“如果咱们要去,就不仅是玩玩”小熊道:“怎见得这儿就没有大赌场”鱼得水道:“咱们要去就要赢,要赢就不是鸡零狗碎的赢了,就要献给明军作粮饷所集。”“当然,当然”大家一致同意。小郭道:“当然也要留点给自己花用。”李悔道:“我们为了不招摇,最好易容一下。”鱼得水道:“应该如此。”李悔道:“而且四个人分四路,不要一起进入,这样就更不会惹人注意,总之,我们目前的目标很大。”四人在赌场中巡视了一匝。有牌九、麻将、骰子、宝,以及“扑克”。仔细一看,场主似是满洲人。满洲人目前是新贵,有所谓“纵龙子弟”身价不凡。鱼得水打了一桌牌九坐下来。这一桌赌得大些,却是一揭两瞪眼的两扇牌九。这也只好迁就了。一般来说,高明的赌客是不欣赏两扇牌九的。鱼得水押了三四次,末门让出了位置。鱼得水押了四次输了三次,第五次推出五万两,众人瞩目,因为前此最大的赌王也不过一万五千两。庄上是个中年男子,很文静,一看即知不是满洲人衣庄着台面上放了一柄大刀,吞口是金的。这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兵刃金刀客莫浪。“好,好,好”莫浪道:“这位兄弟好大的气派,押了五万两,其他哥们可也别太小家子气了”声音有点细。“出门”押了六千,“天门”约两万之谱。庄上立刻增加赌本为十万两。这一次鱼得水以“蛾”对赢了。赢的五万没有收回又押上了,计十万。庄上立刻又要增加赌本,一下子变为五十万。似乎庄家有点火气了。“出门”及“天门”却没有跟着增加赌本。他们都以为参与这场赌,算是平生中的大事。庄家打出骰子,一看是“五在手”,不由面色一变。这很明显,他似想控制骰子。要假赌,第一步必须先控制骰子。似乎他也未能有效地控制骰子,骰子出现了他不需要的点子。庄上十分惶惑,似乎以前未失过手。这次鱼得水又以“大银”一对赢了。最后又是一连两次,鱼得水赢了七十多万两。这工夫“出门”以蚁语蝶音道:“鱼得水,咱们作个交易”鱼得水看到,只有“出门”嘴皮子动了一下。他道:“什么交易”“若你能把庄上的银子赢光,在下包医李悔的经脉不畅”鱼得水一震,道:“尊驾是”“赛华陀常再生”鱼得水自然也是以“蚁语蝶音”交谈的。他信得过此人,以此人的医术来治李悔恢复功力未竟之功,是绰绰有余的,道:“赢的银子全交给你”“不是,我不要银子。”“你你不要银子要什么”“你先和他赌,他输光了之后自然会赌别的。”“你就要那东西了”“对”“能不能透露一点是什么东西”“很贵重,也很多,谁有了都会暴富的。”鱼得水道:“一言为定。”这工夫庄家增加赌资到三百万两。鱼得水先小输两次。然后连赢三次,就是一百八十多万两了。这位“金刀客”反而十分笃定,而且不断地增资,直到最后一次,台面约七百万两左右。鱼得水就押了七百万两。显然,庄上的是个女人,只是易容术十分了得。她为何用金刀昌充“金刀客”,这可就很难说了。庄上把骰子一搓,撒了出去。绝对未想到,鱼得水一把揪住了庄上的左手。庄上当然不是庸手,但事出突然,收手竟然不及。她的左腕被扣拉。众人大惊,就在这时,庄上拇指缝中“叭哒”一声掉下一枚骰子,于是众人大哗,有人甚至吼叫:“打死他”鱼得水立刻就松了手。因为他揭穿了对方弄假,目的已达。不管打出的骰子是什么,都不算数。这时出门的“赛华陀”道:“鱼得水,机会来了”当然又是以“蚁语蝶音”说的。“什么机会”“和她赌金矿”鱼得水心头猛震道:“她她有金矿”“不错。”“怎知她有金矿”“这你就不必管了”鱼得水心中一动,这金矿若是徐世芳和夏侯心所找到的纯金金矿,乖乖,那可真是一下子成为天下第一富人了。即使贵为天子,国库中的黄金也不过几十万两而已,一个大而纯的金矿,它的蕴藏量可能有几兆亿两,甚至几兆亿斤。这赌打得太欠考虑了。这金矿应该归国家所有才对。当他知道徐世芳夫妇知道那金矿之后,就认成该是国家的,也就是明廷的,况明廷尚未亡。因此鱼得水有点后悔。如果“赛华陀”常再生附敌,落入满人之手,那真是太不幸了。鱼得水以蚁语蝶音道:“常大国手,你要金矿干什么”“鱼得水,咱们订约在先对不”“对,但这关系太大了”“那是我的事。”“如果得到金矿用之于邪途,我就是罪人了。”“什么叫邪途”“比喻说,以大量的资金从事坏勾当,甚至于献给满人满清来对抗摇摇欲坠的明朝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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