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了一个冷颤,他们这才省悟过来,这才意识到已经在定门关上转了一个圈子回来了。
是那么慌乱与惶恐,两位仁兄一个动作,回身拔腿就跑,因为跑得太急,两个人撞在一起滚倒地下,他们连“吁”也没有哼一声,爬起来又奔了出去,那情景,狼狈得合了四个字“抱头鼠窜”。
白斌无声的叹了口气,手腕一抬一转,“呛”的轻响,伽蓝剑已入了背后的剑鞘,他略一沉吟,大步走向侧面竹棚之下。
那里,华山客正在拼着老命力搏强敌。此刻,他的手臂已有几处轻伤。
一个黑衣大汉忽然发现了白斌往这边接近,他怔了怔,忙叫道:“钱护卫,又有一个吃生米的来了”
那白脸汉子鼻孔中冷冷一哼,短戟一抖突扬,划起一道半弧,俐落而又快捷的磕开了华山客的紫金刀,左戟一翻,他“霍”地一转身,暴然地道:“朋友,还有多少人不妨一起上吧”
白斌平静的挺立不动,语声如冰:“对付你,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白脸汉子双戟敲打勾刺,剧烈得有如崩山排浪,再度逼向了华山客,语气狂傲的道:“华山派高手,也不过如此,你这小冤崽子,除了胡吹瞎扯,没有一点似江湖汉子的地方”
金芒有如疾袭的蛇电倏闪,“当”然震响中,白脸汉子已手腕发麻的被撞出了好几步,他正瞠目不知这意外的震响来自何处,白斌的声音已那么低沉而儒雅的传了过来:“朋友,你不够快”
语音一顿,回顾华山客道:“刘兄,这里交给我好了,这位仁兄再也不能见到天明的太阳”
白脸汉子迅速侧转,一言不发,照面之间便挥戟急戳,双戟才出,他已跃身而起,有如一头大鸟朝白斌扑落。
左右摇晃,白斌的身形似风摆荷叶般美妙,却又玄异的在原地摇动著,而在这快速的摇动中,十九剑已飞快激斩而去。
白脸汉子厉啸出口,身躯在半空中侧滚,双戟交互勾戳,出手如风,两人动作均是快如闪电,只是瞬息,那白脸汉子已“哼”了一声,“刷”的落下。
在白脸汉子的衣袖之间,裂开了一道半尺长短的缝口,只差一线便伤着肌肤,他狠狠的盯视着白斌,冷厉的道:“毁了风云堡的朋友约莫就是你了”
白斌平静的道:“不错。”
白脸汉子嘴角choudong了一下,y沉沉的道:“以你一人之力”
目光一寒,白斌冷冷的道:“也不错。”
迈了半步,白脸仅子有些惊骇的叫:“你,你,好毒的手段”
白斌深沉的道:“如何”
白脸汉子目光一转,看见他的手下们虽然和敌人在做殊死之,但已伤亡累累,情况却巳逐渐失利
慢慢垂下头来,他的脸色益发苍白了,他道:“风云堡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然下此毒手,更勾引詹堡主胞妹半作出背叛的行为”
白斌淡淡的道:“理由很简单,旨在救人,杀人乃出於自卫,逼不得已,至於詹姑娘她的举止,那不叫背叛,是弃暗投明而已”
白脸汉子仍然低着头,沉沉的道:“用这种残忍手段,赶尽杀绝,难道也不怕武林中人齐心声讨”
哑着嗓子一笑,白斌道:“若是他们不问是非,不辨黑白便声讨於我。朋友,姓白的也只好豁出这条命周旋了”
白斌的语声还留着一个尾韵,那白脸汉子却突然似tuo弦之矢一样,快速得难以言喻的冲了过来,“问天短戟”在他车轮般急旋之下舞起层层重重的寒光冷电,交织重叠,翻滚而来了。
冷笑一声,白斌往侧倏滚,反手便是怒风怒涛的九九八十一剑,急剧的撞击之声有如成串的花炮连放,紧密得没有丝毫间隙,二人的身形在一合后又蓦地分开,白斌手中的伽蓝剑方才一竖,目光注处,已不由暗中一惊。
白脸汉子的脸孔在此刻已是更加苍白,那种惨白,白得已不似一个人的面孔所应该有的颜色,白得不带一丁点其他的杂彩,几乎近似有些透明了。
白斌迅速在脑海搜案所知的,关於此等情形的特殊武功种类,於是,他极快的想了起来,又极快的退后三步,是的,义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这是一种属於y毒类的内家奇功“九玄气”
习练这种y险之气的人,必须童身不破,有充分的精力,耐苦的恒心,自孩童的时候便开始赤身在寒冰冻雪之个打坐练气,吸取冰雪之中的至寒之精,逾十年,则择一深藏地底的y湿地窖,每日坐六个时辰吐纳功夫。在此期间,用一种禀xg至为y寒的“月露草”熬煮成汁擦遍全身,并服食深海中一种极为罕见的“冰芝”,如此一直经过三年,始算有成,一待运起此功,不仅身如坚冰,更兼奇寒之气,此气透入人身,轻则令人麻痹失灵,肌肤相接,亦可奏功,重则使敌血液凝固,肺腑冻结,足以白斌思起之下,便立即拉开距离。
白脸汉子凄厉的狂笑回身,双戟展挥如瑞雪飘飘,如群山崩散,如海浪排空,那么绵密,那么凶猛,又那么浩荡,白斌的伽蓝剑翻飞似电闪千溜,交织纵横,有如一面纯金色的罗网,如此眩目夺神的包罩卷击,丝毫不留一丁点空隙悍然迎上
一侧,那些黑衣大汉在华山客倾力搏杀之下,已砍倒了七名之多。
白斌与那姓钱的白脸汉子狠拼缠斗着,瞬息间已互相交换了三十余招,在格斗中,白斌巳隐隐觉得对方在出手踢脚之下寒气逼人,有一股彷佛幽凛而冽冰的冷气在荡扩散。
忽然一声惨怖的号响起,一名黑衣汉子被华山客的紫金刀透穿了小腹,当这声惨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飘,另一个黑衣汉子又被削掉了半个脑袋
白斌倏出十七剑,冷冷笑道:“你与你的爪牙们皆是同一命运,只不过一个早,一个晚罢了”
白脸汉子大叫一声,双戟再次抡舞而出,而就在双戟甫出的同时,他已猝然侧旋,尖锐的戟尖一抖一颤,一股凛寒之气穿过剑幕,直逼白斌,但是,白斌既已洞悉这种武功的来龙去脉,自然早有防范,何况他还练有一种离火真气哩
此刻,轮十八式“尘归土”、“星落寂”、“七欲溅”、“九泉路”四招并出,剑芒在这四招同时展现的时候,豁然布成了一面千刃万叉的刺网,而离火真气亦应时而出,有如席卷了天地间可容的空隙,算不清有多少剑影,有多少刀锋。
而“九玄气”一触“离火真气”,有如“阳春白雪”,一触即落,那白脸汉子突然猛一抽搐,身上刹时出现了十多个血洞,踉跄着斜移五步,但是,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白斌的剑身猝掠,“克嚓”一声,又将一名偷袭的大汉斩出了七步之外。
白脸汉子摇摇晃晃的挺立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斌,他长长吸了口气,语声喑哑的道:“白斌”
白斌冷然面向对方,道:“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