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十余招。
须知,两人经过这般长久的激战,功力已经消耗许多,照理说来,此刻的战况应该转弱才对,但事实却与之相反,只因正值生死之判,胜负之间,使两人全不得不以最後的余力相拼不可
忽听一声金铁交鸣,一条白影划空而出,手中所持宝剑,暴射出丈余的青色剑芒,盖过了朝阳的光辉,疾飞长空,青光灿烂,宛如黑夜中划空的闪电一般。
原来,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的激门,此刻正好满了一千招之数,且金铃瘟君耿钊又在这刻间放缓了攻势,故此,他儿时机已到,便立时施出这最後一手,在“紫冥剑法”中所谓“青虹飞电”、“青影残射”的连环招式。
“奇怪,这姓白的怎地倏然身剑飞空”
金铃瘟君耿钊就在与白斌碰剑之际,只觉各人剑上所聚的气劲相撞,自己的外家绝顶“混元功”功候,竟是抵挡不住白斌的先天“玄幽禅功”,眼角微瞥白影一晃冲天,心里随即掠过这个念头。但是却自然地赶紧敛去浑身外家绝顶“混元功”的气劲,为免对方的潜余气劲,趁机迫身传入。
说时迟,那时快,白斌的身形已然凭空翻卷,头下脚上,手中伽蓝剑随着身形的旋转,漫布成一片如天罗地网般的剑气,“丝丝”之声,不绝於耳,迳朝金铃瘟君耿钊卷罩下来。正是连环招式中的“青影残射”之式。
变生肘腋,祸起俄顷,这一下,金铃瘟君耿钊外家绝顶“混元功”的气劲,恰好敛去尚未运回,怎能抵得住呢
霎时间,只听一声惨呼,金铃瘟君耿钊竟在白斌这片如虹剑气潜力下,丧失他宝贵的生命。
白斌身形落地,心神大懔,只见白衣片碎,血肉模糊,金铃剑上的三个金铃,散落一旁,剑上金光依然,然而金铃瘟君耿钊却已魂归九泉,一命呜呼
他见状不由得一跺脚,心说:“这一下,可与龙虎帮结下不解之仇了”
原来,他在施出“青虹飞电”之式时,并未料到会有这般後果,心里以为金铃瘟君耿钊必还能拼着受一点伤,而接下他这招“青影残射”之式,故此,乃依照原有的功力劲道发出这最後一招,而发这一局惨局。
白斌这一跺脚,顿时入土半尺,却不见他拔出,而愕然呆立。
这边激战结束,另一边也告了段落。
清灵道姑、赤云追风驹、重虚道人和屠命生卓洛等三人一马,在休息养神之际,再次为金铃瘟君耿钊对白斌的最后攻势之中,所连带发出的“夺魂魔昔”所侵袭,发出早巳料到的抵御互攻之声,笑、嘶、哭、啸四种不同的功夫。
还好,这次的情势,并没有他们所想像的那么激烈、持久,相反地,竟匆匆结束了。
这时,清灵道姑双目一瞥金铃瘟君耿钊的尸体,叹了口气,敢情她心里存着玩火者自焚的意思,同时感激白斌为着自己的事,竟不惜与当今武林号称第一大帮的龙虎帮结下如许大仇。
重虚道人旺眦欲裂,只因如果半路不杀出这个程咬金白斌的话,此时岂不是已大事完成他对金铃瘟君耿钊的死,正因如此,并没有感到怜惜,相反地,怪起天地日月叟司徒辕为何不派武功较高的人来。
赤云追风驹突然一声轻嘶,庆贺主人白斌的获胜。
屠命生卓洛又惊又怒,想不到金铃瘟君耿钊竟会战败,更落得如此惨局,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随着,想到此战的结果,朗声对白斌道:“姓白的,全真派的事,至此与本帮无关,我们之间的恩怨,自有了断之日,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我们後会有期”声未落,身形一转,不管重虚道人如何,竟自飞身离去。
白斌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否听得清楚,依然傻楞楞地站立着,连入土的右脚也犹未拔出。
重虚道人望着屠命生卓洛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暗道:“我就不相信你们中土的武功,能此西藏派新创的高学高强”身形一转,展开轻功就要离去。
“你还想走吗”清灵道姑骤见之下,冷笑一声,话出口人已到,迳扑挡在重虚道人面前。
白斌倏然拔起右足,叫道:“道姑,就让他去吧”
清灵道姑神色一怔,不觉然地回头一瞥白斌。
重虚道人利时趁这机会,身形一闪,抢过清灵道姑身旁,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林木树影中。
清灵道姑待得察觉,心知要追也追不上了,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白少侠,屠命生卓洛此番回帮,必将多事渲染事实,则龙虎帮上下高手,势必倾巢而出iddot;与白少侠为难”
顿了一顿,接道:“又这重虚叛徒此次败回西藏,看来也必搬弄是非,把那些从不曾人中土的西藏派高手,勾引进来与中土各派一争长短,则武林浩劫成矣”
白斌听了清灵道姑的话,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喃喃道:“这敢情是天意使然,抑是我错了呢”
清灵道姑亦是有点茫然地随着点了点头,喃喃道:“这就是三教中所谓世事浮云,早有所定的了”
红日渐升,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赤云追风驹轻嘶一声,唤醒两人,走到白斌身旁,依偎到他的怀中,不断地轻擦其首,亲热已极。
清灵道姑沉思一会儿,道:“白少侠,昨宵承蒙相助,贫道永铭心肺至於西藏派入中土之举已定,不过看来还须二三年时光,贫道适於二个月前,略微领悟了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因此就此告辞回观,埋头苦练,以免在这次即将形成的武林浩劫下,使本派应劫而灭亡。”
“这敢情好,正是天意使然,正义道士应由此多一高手”白斌心里说着,自然地点了点头赞好。
清灵道姑揖手作礼,说道:“白少侠,珍重”
声落,人已离开当地,只见双足未动,衣袂自然迎风飘飞,一去近丈,施的正是全真派所谓“草上飞”的身法。
白斌心头怅惘,良久,良久,始因感到饥饿,这才纵身上赤云追风驹,一拍马首,轻道:“我们往回走,且先找个镇集吃饭”
赤云追风驹一声长嘶,放开四蹄,穿山越林疾奔离开这片林间草地。
奔了一阵,白斌忽然想起金铃瘟君耿钊的尸体,没有人收拾,心想:“自己杀死了他,如没有把他尸体收拾,而让他於死後再受风霜之罪,并受野兽分尸,虽则人已死去而不觉,却也有点太残忍了。”
於是,不由得勒转马头,往昨夜交战之处奔去,等到埋葬完毕,再奔回镇上时,已是黄昏日暮了。这一夜,他便在这武陵山余脉的小镇上,安静舒适的过了一宵,翌日这才再动身他往
韶光不断地流逝,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已到了翌年春暖花开的季节。
这一日,白斌骑着赤云追风驹疾驰在豫南往潼关的伏牛山山道上。
中天的暖阳,随着赤云追风驹的四蹄,渐渐地往西方斜落,跟着无限好的夕阳也溜过去了。
gu903();照理,白斌是该落店歇息了,但是由於赤云追风驹的脚程太快,更山道中镇集稀疏,於是错过宿头,不得不赶起夜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