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臂轻抬,一剑点在对方脑后的对口穴上。
对口穴是人体三十六大穴之一,索媸凭呼吸判断对方对口穴的部位,出手奇准无比。
一剑点中那人气血立沁,虽然他张大了口,却半声也喊叫不出,然后她一把抓着死者的衣领,轻轻放于身边的草地之上。
她照方抓药,一个一个的收拾,一连杀掉了六人,前行者还朦然不知。
索媸有生以来,连蚂蚁也没有杀过一只,现在---口气杀掉六个雄赳赳的大汉,她那只嫩似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但我不杀我,人必杀我,这些全她冷大哥的仇家她不得不狠下心肠,继续的杀戮下去。
但她出手之际,依然止不住手腕的颤抖,这一剑虽是刺中了,只是部位上却有了偏差,因而那人临死之前,发出了一声痛极的哀嚎。
这般敌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高手,那声哀嚎刚刚出3口,剩下四人已如声斯应的四散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支金钱镖、两柄飞刀,由由左劲击而来,认位之准如同目睹。
“噗噗”几声脆呼,五件暗器全都击中了目标,但那只是一棵树,他们所要攻击的敌人,却像幽灵般的忽然消失。
夜风凄厉,草木鸣咽,置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之中,难免会有风声鹤唳之感。
他们五官并用,在黑暗中静静的呆立着,只要有人发出半点音响,可能立即遭受无情的攻击。
这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静寂,死亡的恐怖在袭击着他们的神经。
地狱的滋味必然十分难受的,但这片莽莽林经地狱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的血液在加速流转,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这般纵横武林的高手,已然到达难以忍耐的程度了。
一声悠悠地、轻轻的、似怜悯,而义无可奈保的叹息,传入一名高手的耳鼓,他像遭到焦雷轰顶一般,汗毛根根竖起来。
此人一身修为倒也不凡,在如此情景之下,他仍能辨别方位,一刀劈出,为了壮壮胆量,还同时发出一声怒吼。
可是他那声怒吼并没有当真发出,只是喉管中“咯”的一响他便已倒了下去。
那“咯”的一响十分怪异,任是何等豪勇之人,也会为之魂胆皆惊,而难以自持的。
于是,剩下的三人一起狂呼着扑了过来,他们挥动着掌中的兵刃跌跌撞撞的盲目般行杀。
他们无法找到索媸,却引来另外两队搜林的同伴,黑暗中敌我礁分,加上三名几近疯狂之人盲目乱杀,一场惭愧的混战在密林中热烈的演着。
索媸悠悠叹息一声,悄悄退那地狱般的树林,她缓缓吁了一口长气,才向林外传音呼唤道:“大哥”
冷瑶光闻声奔来道:“怎样了媸儿”
索媸轻轻依偎到冷瑶光的身前道:“我杀了他们八个人”
冷瑶光道:“那他们还在跟谁厮杀”
索媸道:“他们自己。”
冷瑶光“啊”了一声,几乎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索媸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大哥,我有点不太舒服。”
冷瑶光心知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难以忍受眼胶这残酷的场面,他虽然急于抓到一名活口,以解开陷阱之密。但还是放弃了他的意图,挽着索媸的粉臂,悄悄向隘口奔去。为了掩蔽行迹,连马匹也弃置不管了。
经归德堡,他们没有停歇,赶到鱼河堡已是辰初时分。
吃过早点,他们在客站要了一个房间闭门调息,当精神恢复之后,立即购买两匹坐骑匆匆就道,当真是食不甘味,坐不暖席,仆仆风尘,一直向洛阳奔去。
他们穿过大半个陕西省内,长安在望,并未碰到天残门下,及九嶷山的部属,冷瑶光的心情,也感到轻松了。
在一个风雪满天,蓦色苍茫的傍晚,他们到达长安以北的高陵。千里跋涉,人马皆疲,索媸那艳丽的娇面之上,显得清瘦几分,冷瑶光向她瞧了一眼,无限怜惜的道:“媸儿,这一路上苦你了,今晚我们在此地好好的歇歇。”
索媸娇柔的一笑道:“不要担心,大哥,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冷瑶光在横街之上,找到一家渭川老站,匆匆饭罢,他俩便闭门安歇。这一对少年,都是身具上乘功力之人,午夜梦回,已然疲乏尽去。
冷瑶光在将醒未醒之际,酥麻之感,忽由鼻端传来,他本能的伸手一捞,原来是索媸的一绺秀发。
“哎哟你怎么啦为什么要抓我一把”
原来冷瑶光那伸手一捞,不仅将索媸由梦中惊醒,那一捞之力,还相当沉重,索媸的眼泪也痛得流了出来。
冷瑶光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索媸道:“我想你不会是故意的,八成的在梦中跟别人打架。”
冷瑶光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跟别人打。”
索媸道:“跟谁”
冷瑶光道:“你”
索媸道:“跟我,那你就扯我的头发了”
冷媸道:“扯头发,是跟女人打架的最好办法”
索媸道:“你欺负我,我要告”
冷瑶光捧起她的粉颊轻轻一吻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是你的头发钻到我的鼻子里去了,我才挥手一捞,唉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索媸道:“我不会怪你的,不过,我们天残谷里的男子,总是喜欢欺负女人,外面的男人也是这样么”
冷瑶光道:“外面的男人也欺负文人,但需要受到伦理道德上的约束。”
索媸道:“什么叫伦理道德”
冷瑶光道:“这个唉说起来太多了,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索媸道:“你先说一点不行么就拿我们来说吧”
冷瑶光道:“我们怎样”
索媸道:“做妻子的对丈夫应该怎样你说说看。”
冷瑶光道:“丈夫爱护妻子,妻子尊敬丈夫,如此而已。”
索媸道:“就这样么譬如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