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媸呐呐半晌道:“没有我只是对瑜姐姐有点担心”
云裳哼了一声接道:“她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冷瑶光道:“牡丹堡与蒙骜颇有交情,我想有惊无险”
冷瑶光语音未落,云裳忽地面色一寒,对道旁一棵枝叶茂密的老槐树叱喝一声道:“下来”
她叱喝的声音不高,但令人听来不仅如雷贯耳,几乎连头皮都在发炸,这位年岁不大的黄衣姑娘,功力之深,真个骇人听闻。
她这一声娇叱,果然如斯响应的由老槐树之下跳下两名黑衣大汉,他们落地一个踉跄,连踏两步才将脚跟站稳。
云裳冷冷道:“你们是铁衫帮的”
两名黑衣大汉齐声道:“是的。”
云裳道:“你们潜藏树梢是要对付咱们了”
黑衣大汉之一道:“小的不敢,咱们只是咳,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云裳怒叱道:“歇息跑到树梢去了你们敢情兴趣不浅。哼说实话,否则别怪我手辣心黑”
那两名大汉身体一震,牙齿忍不住上下一阵撞击,像是遇到追魂夺命的死神一般,满脸都是惊悸晦之色。
冷瑶光大感讶异,他不明白这两名铁衫帮徒,何以对云裳如此畏惧,杀恶人他并不反对,只是目睹别人那战栗惶悚之状,他却有点于心不忍,因而轻咳一声道:“他们八成是奉了南豪之命,来窥视我的行踪。云姐,放了他们吧此等小人,犯不着与他生气。”
云裳微微一哂道:“你倒是大方得很”
语音一顿,扭头对黑衣大汉道:“好吧冷公子既替你们讲情,算是你们的福分”
两名铁衫帮徒闻言大喜,一齐一揖到地道:“敬谢姑娘不杀之恩”
语音未落,身形陡转,就待拔足向荒郊奔去。
云裳哼了一声道:“站住”
那两人身形一如奉纶音般一齐转过身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云裳道:“你们可曾看到犯在我手中之人,有几个逃得活命”
那两人愕然道:“姑娘是说”
云裳冷哼一声道:“我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哼我破例放了你们,难道你们不留点什么给我”
那两人神色大变,面如死灰,良久,其中一人忽地拔出铜刀,“刷”的劈向左腕,血光一冒,一只活生生的左手,齐腕斩了下来,他额头暴出豆大的冷汗,却没有哼出一声。
另一人也如法泡制,摘下了一只左掌,然后身形急转,踉跄着疾驰而去。
对这双铁衫帮徒血淋淋的表演,云裳似乎不屑一顾,她只是轻蔑的撇了一下唇,便领先放步急奔,在炊烟四起之时,他们赶到了肥西。
翌晨,他们在肥西选购了三匹骏马,经台肥,过蚌埠,渡淮河,直达宿县。
石弓山在宿县以西不足二百里,快马加鞭,一日可达,不过他们长途跋涉,人马都显出疲态,日影刚刚偏西,便在窗县歇了下来。
长生客栈,是宿县规模较大的一个家,他们要了两间上房,略略梳洗一下,就到食堂进餐,时已过午,食客依然不少。他们要了几样菜肴,默默的饮食着。
饭后,冷瑶光瞅着云裳,轻轻一叹,道:“云姐”
云裳道:“什么事”
冷瑶光道:“小弟对云裳姐咳,十分感激”
云裳淡淡道:“我听你说过了。”
冷瑶光道:“石弓山近在咫尺”
云裳道:“是不需要我了”
冷瑶光道:“云姐言重了,小弟怎能那么不近人情”
云裳道:“嗯,是另有一种说法”
冷瑶光道:“咱们萍水相逢,承蒙云姐义援手”
云裳道:“这没有什么,如果你我易地面处,你同样会拔刀相助的。”
冷瑶道:“只是小弟却深感不安”
云裳道:“大可不必,我不过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已。”
冷瑶光一怔道:“满足好奇之心”
云裳道:“不错,因为我发觉江湖之上,正笼罩着一股诡秘的阴影,你却是那阴影的重点所在。”
冷瑶光呆了一呆道:“云姐说对了,小弟自年前赴塞外探亲开始,就隐入一个极端诡秘的处境之中,此后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一切经过,似乎别人早有安排”
云裳道:“所以你就不必感激我了,我帮助你不过是为了揭开那神秘的内幕罢了。”
冷瑶光原想辞谢云裳的,如此一来,他倒不便坚持了。
不过,对云裳,冷瑶光绝无好感,因为她那傲视群伦的神态,对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实在是一种侮辱,而且她美丽的粉颊之上,始终是一副晚娘的面孔,如果不是顾念她有救命之恩,他早就下逐客令了。
其次,云裳是一个性格执拗,难以相处的人物,她很少说话,但说话就是命令,不容任何不作半点反驳。索媸秉性驯良,倒没有什么不满,冷瑶光却感到仰人鼻息,是一桩难以忍受之事。
云裳不再理会冷瑶光,她叫来店伙,道:“伙计,你知道无德大夫住在哪儿”
店伙道:“客官是问那查神医么他住在石弓山镇头一片枣林中,客官到达石弓山一问便知。”
云裳挥手遣走店伙,回头对冷瑶光道:“早点歇息吧明儿见。”
云裳回房去了,索媸却悠悠一叹道:“云姐姐真是一个奇人,我能有她一半就好了。”
冷瑶光哼了一声,道:“你要像她哼最好你还是回天残谷去吧”
索媸一怔道:“你似乎对她有点不满”
冷瑶光道:“难道你要我像这么的没有半点骨气”
索媸道:“云姐姐的脾气是大了一点,但她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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