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瑜道:“那还不是你王世子一言可决”
殷松风道:“令师兄强暴命妇,拒捕杀官,已犯下灭门之罪,能够开脱妹子父女,愚兄已尽到全力了。”
黄瑜愕然道:“竟有这等事。小妹实在难以相信。”
殷松风微微一笑道:“愚兄也希望不是事实,但铁证如山。愚兄实在无可奈何。”
黄瑜道:“我能见见他们么”
殷松风道:“这个,好吧愚兄准备挨上一顿责骂,包管你见到他们就是。”
殷松风道:“咱们既是兄妹,愚兄焉有不尽力之理,来,妹子,咱们干这一杯。”
隔房的对话,云裳和荔夫人句句入耳,她们感到殷松风奸险狡诈,其心可诛,实在是一个极端可怕的人物。
荔夫人传音道:“云姑娘咱们不有让黄姑娘受到那畜生的暗算”
云裳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却有点自顾不暇。”
荔夫人道:“这样吧由老身单独前往,崔、蒙两位只好交给你了。”
云裳叹息一声道:“好吧,伯母当心一些。”
荔夫人跃出后窗,翻身飞上屋面,以轻捷灵巧的身法,泄落旅店门前的街心之上,然后身形一转,迳向南北和奔去。
房门关上了,王府侍卫不再封锁客栈,这是殷松风的主意,他认为黄瑜送上门来,失去崔、蒙二人也算不得什么。
不管门前有人无人,荔夫人必须立即进店,她伸手拍向店门,同时震吭高呼道:“开门啦,店家我是住店的。”
此时不过二更,旅客迟到一点,算不得什么稀罕之事,但店家成了惊弓之鸟,任何客人均一概拒绝。
荔夫人不敢耽搁,一掌震断门闩,跨步迈进店门。
店伙计不知道又来了什么凶神恶煞,双眼瞅着店门,噤如寒蝉一般。
当他们发现来人只是一个盲妇,竟然一声吆喝,一齐拥了上去。
那盲妇自然是荔夫人了,她不愿跟店伙计一般见识,虽然摔得他们龇牙咧嘴,可是谁也没有受伤,待他们挣扎爬起。荔夫人已然走向后院。
后院上房住的是王世子,荔夫人这么一闯,岂不是自寻死路因而两名店伙叫着追了来,道:“咳,女客官,你如果是要住店,咱们跟你另外寻找,后院上房千万不要乱闯。”
荔夫人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老婆子有钱,今天非住上房不可。”
她说话之间,已经奔到殷松风的房外,“这间客房老婆子倒还满意,伙计,劳神你给我弄点吃的来。”
听口风,她是要定了,跟来的店伙可吓得浑身哆嗦。
一声长笑,房门同时敝开,当门而立的,正是满面杀机的王世子,他向荔夫人打量一眼道:“阁下眼盲心不盲,一下便找对了地方,要怎样说吧”
荔夫人淡淡道:“老婆子奔波终日,只是要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安歇而已,怎么,这有什么不对么”
殷松风微微一笑道:“荔夫人是武林前辈,殷某应该礼让一点,这个地方就让给你住吧”
荔夫人再也想不到殷松风会来这么一手,她神一呆之间,殷松风已扬长而去。
她暗道一声不好,闪身扑进房中,不幸得很,房中静如死城,那里还有半点人影。
这当真是棋高一着,缚手缚脚,那位心机深沉的王世子果然是一个不易相惹的人物。
显然,他运用金蝉脱壳之计,已将黄瑜弄走,荔夫人目难视物,要追寻黄瑜,可就有点力难从心了。
她立在房中发呆,云裳的传音已由邻房送来,道:“伯母,他们可有返回开封王府去了,伯母沿官道追赶试试,如果没有发现,千万不可独闯王府,请先回此处,咱们再作后计。”
荔夫人道声“好”。身形一晃,便已拔起空中,腰部微微一折,迳向官道放步急驰。
约莫盏茶时分,一阵杂沓的步履之声遥遥传来,依逐渐消逝的足音判断,百步之内就可能迎面相遇。
自然,他们不可能是殷松风去而复返,但说不定是王府派来支援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荔夫人乃暗凝功力,放缓脚步,不急不徐的向来人迎去。
忽地一声惊噫,跟着响起一声亲切的呼唤“娘”一条娇小的身躯,像乳燕投怀一般向荔夫人扑到。
这声娇呼再也熟悉不过了,荔夫人双臂一张,搂着那扑过来的娇躯哽咽起来。
她是索媸,还有冷瑶光等一行数人,探查王府难如人意,所幸他们都能安然回来,而且在他们的行列之中,还多了一个粗犷的大汉,及一个满身妖气的女人。
半晌,荔夫人才抚着索媸的秀发一叹道:“媸儿你还好么”
索媸道:“我很好,娘几时来到中原的”
荔夫人道:“快将半年了,听说你有了一个孩子”
索媸道:“是的,现在咱们庄上。”
荔夫人微微一笑道:“你也做母亲了,瑶光呢是不是跟你一起”
冷瑶光立即赴前一揖道:“娘我是瑶光。”
荔夫人道:“你们是由开封来的么”
冷瑶光道:“是的。”
荔夫人道:“没有见到黄姑娘”
冷瑶光一怔道:“那一个黄姑娘”
荔夫人道:“自然是黄瑜了,她被殷松风由十里长亭架走,我是来追踪营救的。”
接着荔夫人将前因后果,为他们作一番扼要的叙述,最后咳了一声道:“估不到那殷松风如此狡诈,未能及时援救黄姑娘,使我难以安心。”
冷瑶光道:“殷氏父子居心叵测,咱们以忠厚待人,难免要坠入他的阴谋之中了,娘不必自责,我想瑜妹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将荔夫人为冷彦士等引见一番,然后回顾水汪汪道:“水姑娘”
水汪汪道:“什么事公子。”
冷瑶光道:“殷松风如果不回王府,你知道他可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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