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一首诗悄悄在坊间流传,诗的内容是:“长弓短度箭,蜀马临阶骗。去贼七百里,隈墙独自战。忽然逢著贼,骑猪向南趣。”
这首诗本来是之后十余年有个叫张元一的左司郎中所写,诗的名字就叫嘲武懿宗,不过这时候这张元一还声名不显,所以这首诗便被李显拿来嘲讽武懿宗,前两句主要是嘲笑武懿宗身高太低,即便拿着长弓也只能射短箭,即便是骑最矮的蜀马,也需要站在台阶上才能上去,中间两句则是嘲笑他弄虚作假,隔着敌人七百里,却绕着城墙自己跟自己作战,最后两句是嘲弄他望风而逃。
李显做出这首诗之后,又通过各种渠道将这首诗给传扬了出去,很快便弄得人尽皆知。
武后虽然想要维护,然而这时候的武懿宗名声已臭,犯了众怒,不要说是东宫党羽和大部分的中间派,就连后党中的一部分人,如刘景先、范履冰等人都要求撤换武懿宗,以便重新收拾糜烂的北方局势,安定北疆,在这种局势下,武后也终于决定不再包庇,将武懿宗召回洛阳,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削去了兵权,贬为左监门校尉,与此同时,决定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商议新任将领的人选。
“众卿皆已知晓,由于契丹贼众势大,武懿宗不敌,北方局势再度糜烂,国家危难,不知何人可为大将,为国家效劳”毕竟那个无能之辈、战败之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武后的脸上很不好看,一脸阴沉的说道。
却见中书令薛元超上前,缓缓说道:“天后娘娘,容臣上禀,如今契丹贼子竟猖獗至斯,竟将战火烧到了冀州,百姓流离失所者数以十万计,饱受战火摧残者不计其数,这要追究起来,都是当初太子殿下执意要对新罗开战所致,若非如此,契丹如何敢妄言背叛嘿嘿,这个责任真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背负得起”
原来当初薛元超由于李显一番话,被赶出朝堂,可以说是丢尽了形象,自然对李显怀恨在心,现在眼见北方局势难以收拾,自然要乘机委罪于李显,一方面是报当初的一箭之仇,另一方面也是秉承了武后的旨意,乘机阴李显一下。
可是朝中正义之士也不少,自然不会没人放任薛元超如此嚣张,只听得侍御史杜审言嘿嘿冷笑道:“薛相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没有道理,新罗小国,竟敢犯我大唐国威,教训之乃是势之必然,我大唐尚武,当年太宗皇帝仅以二十余骑,便敢喝退突厥数十万大军,更何况如今我朝经济繁盛,百姓富庶,鼎盛之局已现,如何能对一弹丸小国示弱如今北方战败,薛相不追究骑猪将军武懿宗之罪,反而责怪太子殿下,这就是你薛相忠心为国之举么”
“骑猪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高宗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今天本来是打起精神来上朝的,可是刚刚上朝没多久,就见朝臣们开始为了战争之事互相扯皮,心中很是烦躁,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杜审言说出“骑猪将军”之语,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却见杜审言躬身解释道:“回禀陛下,是这样的,这武懿宗当初受命出战北方,到了赵州之后月余不见一战,亦不作任何准备,专事屠杀百姓,后来惊闻契丹来犯,惊慌逃窜,丢失河北之地数百里,后此事被坊间好事者得知,气愤不已,故此作诗嘲之,其中有忽然逢著贼,骑猪向南趣之句,故此武懿宗被称为骑猪将军。”
“哦骑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那武懿宗当真骑猪逃走懿宗有马,为何骑猪”高宗一脸的不解,虚心求教道。
第300章自荐
“呵呵,是这样的”,杜审言一躬身,笑眯眯地解释道:“武大将军一听说契丹骑兵来了,吓得屎尿齐出,夹屎而逃,屎与豕同音,夹屎岂不是骑猪”
“哦哈哈,原来骑猪将军的典故竟是这么来的,有趣,有趣,哈哈”高宗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群臣闻言也是随着高宗一起大笑,这其中甚至还有后党的一些成员。
而站在武将班次之中的武懿宗却是满脸通红,向着杜审言投来了凶狠的目光,似是要吃了杜审言一般,然而杜审言一向为人狂傲,又嫉恶如仇,对于武懿宗根本就没放在眼中,哪里会在乎于他
之后却听得中书令崔知温喝道:“杜御史,你好大的胆子,武将军虽然战败,却是忠心为国,你不仅不予同情,反而作诗相戏,还给大臣乱起外号相辱,究竟是何居心你身为殿中侍御史,监管百官朝仪,可你连自身都管不了,又有何资格做这殿中侍御史之职”
“哼”,在听了崔知温这么一番话之后,李显顿时面色转冷,厉声喝道:“崔相公好大的威风,好一番义正词严,败兵之将你不去追究,反而追究嘲弄误国之义士,如今国难当头,北方局势糜烂,你崔相公不说为国效劳,反而尸位素餐,奢侈无度,整日花天酒地,你这相府装饰之豪华,连王府都难企及,可是你为国做了什么是捐出了财产以充军资还是派遣了族中壮丁入伍亦或是为前线做出些许谋划你一无功劳,二无苦劳,反而为战败误国之人辩护,安的是什么用心你之所作所为,又有何资格做这中书令之职”
“这,这,微臣乃是一介文臣,这出兵打仗之事本不精通,即便是有心,亦是无力,微臣家世清白,为官清廉,家中并无余财,即便是有心为国捐资助战,亦都无力,又何来奢侈无度,花天酒地之说太子殿下恐怕是道听途说,误信人言吧至于捐资助战之事,微臣倒是想起来,太子殿下宫中向有余财,微臣听说此次前往倭国途中,太子殿下曾攻破一座倭寇基地,收获资财无数,不知太子殿下可曾向军中捐助”
崔知温听了李显那一番话,首先是急着为自己辩解,之后又倒打一耙,反诬李显没有为国出力。
却见李显嘿嘿冷笑,从袖中取出一物,大声说道:“崔相公可去打听打听,昨日本宫已向军中捐献二十万贯钱帛,以充军用,此乃凭据,尔可细看。至于崔相公自称家中并无余财,此事本宫可不信,只不知城南安义坊占整个坊区三分之一的那所豪宅是何人所有嘿嘿,那所豪宅之内夜夜笙歌,来往之人全是鲜衣怒马,衣冠楚楚,崔相公不会说不知道吧还有,崔相公在蓝田县所置良田数百顷,此事莫非也当众人皆是瞎子聋子”
“啊这,这,陛下恕罪”,崔知温见李显竟然直接点出了他拉拢人才的秘密据点和非法侵吞的大量土地,顿时冷汗直出,又见高宗的面色愈加阴沉,不由得浑身惊惧,连忙对着高宗叩头说道:“陛下,微臣冤枉啊,这都是下人瞒着微臣所做,对此微臣可是一无所知啊。”
“哼,如若崔相公当真对此一无所知,此刻为何惊惧再者说了,你那下人究竟是如何的胆大包天,竟敢瞒着你做出这等事来他能有多大的威权,京能获得如此巨额的财富”李显并没有打算放过崔知温,继续追问道。
“这”崔知温被李显问得哑口无言,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张脸如同猪肝一般,最后只能继续向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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