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帮他抹掉了,我笑着说:“你怎么和个孩子一样,还能吃到脸上去。”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脚趾勾了勾勺子,就把脚放了下去,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我看着他黯淡的眼神,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他左脚吃饭已经很困难,吃到脸上去也是正常,而且他脸上即使有触感,他也没法给自己擦,我竟然还笑话他。
我说:“叶思远,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头看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就是这么个人,用左脚吃饭,我就是很容易吃到脸上去,还很容易把勺子弄到地上,甚至打翻饭盒,我没办法,但是我必须要吃饭。”
我一下子就哭了,我说:“都是我害的你脚受伤,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子。”
他看我哭了,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他说:“你别哭了,又没什么事,我早就习惯了。”
我却哭得更厉害了,又因为嘴里本来还有东西,一下子呛进了气管,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咳嗽起来。
我咳得脸都发烫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叶思远吓坏了,他凑到我面前,问我:“陈桔,陈桔,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断断续续地说:“帮咳咳咳帮我咳咳咳拍拍咳咳”
然后,叶思远就抬起了他的左脚,绕过我的身子,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他的脚很灵活,韧带也很柔软,左脚拍着我的背,肩膀还能凑到我的肩膀处来。
他一边拍,一边说:“没事了,没事了,陈桔,你要不要喝杯水”
我咳得累了,在他脚的拍动下,渐渐地平复下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搁在叶思远的肩膀上了。
他身上好香,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他白皙细腻的皮肤,清隽雅致的五官,我陷在了他那一汪深如潭水般的眼神里。
我冷静下来,去洗脸台洗了把脸,漱了口,走回来,就看到叶思远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了。
我看着还剩下许多的饭菜,说:“我要继续吃饭,我从不浪费粮食,你呢”
他张了张口,说:“我不吃了。”
我说:“叶思远,我爸爸胆囊开刀住院的时候,我和我后妈一起服侍他,给他端屎端尿,还给他塞开塞露。”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家美阿姨,哦,就是我后妈,她腿骨折的时候,我帮她洗澡,还帮她洗屁股擦背。”
他眨了眨眼睛。
我又说:“我弟弟陈诺,他阑尾开刀的时候,也全是我贴身照顾他。”
叶思远似乎明白了我要说什么。
我笑了,我说:“是个人都会生病,都会受伤,生病受伤了以后,平时能做的事这会儿都不能做了,这都是正常的。又不是永久性的事儿,找别人帮忙照顾,那是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着我的话,叶思远那眼神儿,真看得我心疼。
我继续说:“所以啊,叶思远,我喂你吃饭吧,你这么大个个子,吃这么点哪儿能饱啊,也就一个星期的事,医生不是说了么,到下个礼拜,你就能自个儿吃饭了。”
他犹豫,纠结,思想斗争了许久许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端起他的饭盒,拿起他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饭,间或地,我自己也吃几口,很快的,我们就把我买的那些饭菜,全都吃光了。
5、我和你们不一样
吃完饭,我收拾了桌子,整理了垃圾,看看时间,已经6点多了,我该回寝室化妆去了。
我说:“叶思远,我得走啦,晚上还要出去打工。”
他皱了皱眉头,问:“打工”
我点头,想也没想就撒了个谎:“对,做家教。”
他笑起来,说:“你还挺勤快。”
我说:“那是,我是最勤劳的小蜜蜂呀。”
他突然说:“你你的手臂,好些了么”
我一愣,立刻掳起衣袖给他看,我涂了红药水,还在伤口上歪歪斜斜地贴了两个创可贴。
“我很听你话的,已经一点儿也不疼啦。”
他笑了,笑得很舒展,真是好看啊我在心里美美地想。
正要走,叶思远的室友回来了,一个是身材中等的眼镜男,一个是瘦瘦矮矮的痞子男。
两个男生看到我,都是一愣,那个痞子男,我能清楚地看出他眼里的。
叶思远给我们介绍:“这是广告专业的大一学妹,陈桔,这两位是我室友,这是刘一峰,这是冯啸海。”
我绽开最淑女的微笑,说:“你们好,我该走了,叶思远,我明天再过来,拜拜。”
听到我后半句话,两个男人的嘴都张大了。
我笑眯眯地离开了叶思远的寝室,很好奇痞子男冯啸海会问叶思远什么。
果然,我还没走出三步远,就听到门里面的冯啸海大声地喊:“啊啊啊叶思远,你从哪里认识来那么漂亮的妹妹啊啊啊啊”
眼镜男刘一峰说:“叶思远,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我没听到叶思远的声音,但我能想象他的表情,他一定只是淡淡地笑一笑,什么都不打算说。
我才和他认识没多久,就好像已经很了解他了。
gu903();晚上在oive跳舞,我特别投入,特别热情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