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不懂得珍惜自己。”婉心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对我说,“啸海说他想和我结婚,我觉得有些草率,想和他交往久一点再说,毕竟我们对彼此还不太了解。”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女孩子真的应该多多爱护自己,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悲催例子,我为了那个人甘愿放弃生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12月初的一天,婉心给我打电话,说冯啸海叫我晚上一起去吃饭。
“叫上王佳芬,大家很久没见了。”
“好啊”我答应了,读大学时,我们几个人常常一起活动,唱歌、吃饭、打牌,简直就是一个跨年龄跨地域跨专业的聚会小分队,想起来,把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一个,貌似就是我。
下班后,我赶到婉心所说的餐厅,进了包厢,就发现婉心、冯啸海、王佳芬和她先生倪健已经到了,婉心正在逗着王佳芬怀里的朵朵,笑得很开心。
“嗨抱歉,我迟到了。”我坐下来,与他们打着招呼,以为自己是最晚的一个。没想到冯啸海说:“没事儿,还有两个没到呢。”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一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忿忿地看向婉心,她心虚地扭开头去,我知道,这一定是冯啸海的主意。
王佳芬小声地对倪健说:“一会儿我们有个老同学要来,他身体不太方便,你不要大惊小怪。”
“好。”倪健只认得我,王佳芬已经给他介绍了婉心和冯啸海,我心里小鹿乱撞,坐在婉心身边觉得浑身难受。
对着叶思远,我可以在同事们和r的工作人员面前保持镇定,可是在这一群熟悉的人面前,我怕自己装不下去,会再一次崩溃。
20分钟后,包厢门被推开,刘一峰走了进来,向我们笑着打招呼。
冯啸海与他热烈地拥抱,两个人搭着肩膀就聊了起来。
“思远呢”冯啸海看看刘一峰身后,疑惑地问。
“他去洗手间洗个脚,马上就到了。”
“你有没有告诉他”冯啸海朝我努努嘴。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刘一峰连连摇头。
我生气了,大声说:“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有你们这样儿的吗”
“陈桔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不来么,现在婉心回来了,一峰和思远也正好在国内,机会多难得呀,我们这几个人有多少年没聚过啦”冯啸海向我赔不是。
我抓起包往门口走:“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婉心拉住我:“小桔,别这样啊。”
我甩开她的手,回头瞪她:“苏婉心你把不把我当姐妹联合他们来耍我很有意思吗”
我的声音很响,王佳芬怀里的朵朵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突然就“哇”一声哭了起来。
王佳芬一边哄着朵朵,一边对我说:“小桔,来都来了,坐下吧,你瞧你都把朵朵吓哭了,一起吃顿饭而已,我们那么多人呢,他还能欺负你了”
婉心和冯啸海七手八脚地把我按了下来,我闷闷不乐,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
叶思远走了进来,他没有穿西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棉衣,深蓝色的牛仔裤,棉衣的袖子塞在口袋里,看不太出他的残缺。
这样子的叶思远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看着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叶思远看到一屋子人,表情有些楞。
他也是被骗来的,也许,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老室友聚餐。
他的视线掠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我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接着就低下头去。
王佳芬对倪健说:“那是刘一峰,这是叶思远,都是我读大学时的好朋友,我们六个人那时候常一块儿玩。”
倪健打量着叶思远,眼神有些迷茫,叶思远用脚勾开椅子坐了下来,他点头与倪健打招呼:“你好。”
“你好。”倪健向他伸出右手,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佳芬的脸红了,叶思远的衣服袖子挺鼓的,倪健一定是没有发现。
叶思远盯着倪健伸到他面前的右手,微微一笑:“抱歉,我没有手。”
倪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面色尴尬,立刻收回手:“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一会儿我还得用脚吃饭,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真的抱歉。”
叶思远一笑,他的视线落在了王佳芬怀里的朵朵身上,朵朵正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了叶思远一会儿后,她突然笑了,伸出小手往叶思远脸上摸去。
“哎呦宝贝儿你这是干啥呢”王佳芬把朵朵往后抱了抱,对叶思远说,“这孩子一直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见着小桔也喜欢让她抱,这以后找起对象来可怎么办啊”
冯啸海插嘴:“就是刚才我要抱她,死活不让我抱,一抱就哭,思远,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呀”
叶思远笑得更开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名朵朵,大名倪朵阳,快7个月了。”
朵朵的小身子在王佳芬怀里扭来扭去,伸着小手还是要往叶思远身上凑,嘴里依依呀呀地叫个不停。王佳芬抬头看看叶思远,又低头看看多多,笑:“我说呢,叶思远你发现没,我们朵朵也有两个酒窝,怪不得她见着你会这么兴奋,估计是把你当失散多年的亲人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却没有笑,看着叶思远微微欠身逗着小朵朵,心就绞了起来。
虽然他笑得很舒展,眼神也是柔柔的,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深深的遗憾的。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在面前,他却不能给予她一个拥抱,甚至连一丝触碰,都不行。
菜上桌后,大家都开动起来,叶思远对着倪健抱歉地一笑,就把脚搁上了桌面,刘一峰帮他倒了饮料,插上吸管,又为他夹起了菜。
在很多年前,这是我的工作,他不愿意其他人帮他做这些,可现在,我只能坐在圆桌的另一面,看着他伏子,脚趾夹着筷子将碗里的菜拨进嘴里。
我已经好多好多年没见过叶思远吃饭了,再一次见到他白皙灵敏的脚搁在餐桌上吃饭的样子,心里依旧会疼,吃到嘴里的菜也变得毫无滋味。
大家为婉心重获自由而碰杯,叶思远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我们把酒杯碰撞到一起。
大家祝福冯啸海和婉心能够早日修成正果,叶思远只是微笑,听着我们述说。
大家讲述着这几年各自的工作和生活,h市的发展变迁,q大的最新新闻,回忆往昔,展望未来,叶思远很少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偶尔将视线投射到我身上。
王佳芬一直对叶思远心存不满,之前我与她见面喝茶时,已经告诉了她我与叶思远见过面的事,吃了一会儿后,王佳芬问他:“叶思远,你这趟回来,除了开分公司,还有其他事儿没”
叶思远夹着筷子的脚趾微微地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有,不过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