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拉绳子的士兵便把绳子一拉一送放了出去。
那风筝立即弹了出去,绑在风筝上的奇兵们也扑打着风筝的翅膀,像一只只黑色大鸟一样,向城墙扑楞楞飞去。见风筝真的能飞起来,下面拉绳子的士兵又是兴奋,又是懊悔,懊悔自己没有报名参加,痛失十两黄金的赏金。
有了成功的先例,后面就好办多了。接下来依样画瓢,把剩下的九组奇兵也放飞了出去,一次比一次更为顺利。把最后一个风筝放出去后一统计,结果令人满意,飞起来的有七十九个,没能飞起来的只有二十一个。成功率还是挺高的假使在白天飞,成功率一定更高当然他们这是偷袭,只能选在黑夜,不能选在白天。
随后,宋奇命令百余名士兵下山去搜寻那些没能飞起来的奇兵结果出来了,这没能飞起来的二十一个神兵,摔死九人,重伤八人,轻伤三人,一人竟然毫发无损,而那个胆小的奇兵不在其列。
“看来死神真是不收孝子呀”众人连声感叹道。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遥见连州城头上火光冲天,守兵大乱看来奇兵偷袭成功了山上的士兵兴奋得互相击掌庆贺。
原来那些奇兵进城后,抄出利刃,解开风筝,杀了守门士兵,斩关落锁,打开了城门,然后放火为号。
望见城门洞开,埋伏在城外的三万士兵,立即像潮水一样涌进了连州城。城里的守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还在睡梦中,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不明不白的做了刀下之鬼。凌雪一马当先,率先进城,带着百余名亲兵,直接向城中的刺史府扑去。
“大事不好了敌人已经攻进城了”一个守城士兵大呼着,跌跌撞撞跑进了刺史府。
连日来乙横白天守城,晚上还要视察城防,每天都睡得很晚,疲于奔命,筋疲力尽。这个时候,乙横才刚合上眼睡下,就被士兵的撕心裂肺的呼叫声惊醒。
“何事惊慌”乙横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走出来问道。
“乙将军,敌人已经攻进城了”那士兵急声报道。
“什么”乙横闻报大惊失色,急忙下令道:“传我命令,全城守军奋力御敌”
这士兵答应着转身退出来,但还没有退出府来,便被闯进刺史府的陈军堵在了府门口,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乙横正准备穿戴盔甲,出去迎敌,就被突然闯进大厅的凌雪一脚踢翻在地。陈军士兵七手八脚将他捉住,五花大绑捆了,按倒跪于地上。一霎时,一城之主便成了街下之囚。
“乙横,你这个狗贼,你也有今天”凌雪用剑指着他的咽喉,目光如刀,怒视着眼前这杀父仇人。她眼前立时浮现出黄龙岭上的一幕一幕,就是眼前这贼子杀了她爹,防火烧了她的家,害得她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凄凄惨惨,无家可归。
乙横见自己已经遭擒,而且擒他的是前几天阵上交战的对手,自知难逃一死,便故作镇定,哈哈笑道:“原来是你这狗贼我只恨没在阵前杀了你”
“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凌雪抬脚狠命一踹,把乙横踹倒在地,然后来到院子中央,把剑插于地上,搓土为香,跪地叩拜,仰天大呼道:“爹今天我给你报仇了”拜毕起身,提起插于地上的剑,怒气冲冲的刺向乙横
“慢”被凌雪踢倒在地上的乙横复又跪立起来,见凌雪剑已刺来,他已无处可避,便急呼一声,喝止了凌雪的剑。
凌雪急煞住剑锋,向旁边一偏,把剑恨恨地刺在柱子上,斥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乙横双眼圆睁,直视着凌雪道:“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爹到底是谁我到底什么时候杀了你爹”
凌雪怒眉嗔目瞪着乙横冷笑道:“你还装什么蒜我爹就是刺杀皇上的英雄凌鹤来,你这狗贼追杀我爹追到黄龙岭,在黄龙岭残忍地杀了我爹。”说着,复从柱子上拔起了剑,指着乙横的脖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刺客的儿子,只恨我没有亲手杀了你爹,给皇上报仇”乙横一面骂着,一面仰天大笑,声震屋瓦。
“你说什么”凌雪用剑尖抵着乙横的脖子,剑顶之处顿时溢出了鲜红的血滴。
“你爹刺杀了先皇,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我乙横虽然追了他几百里,遗憾的是我没能亲手宰了他,为先皇报仇竟让这狗贼从我手里逃脱了”此时乙横知道死不可免,并不害怕,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似乎都要滚出,一面骂一面回忆
话没说完,只见寒光一闪,咔嚓一声,乙横人头已经落地,鲜血四溅,洒了一地。
凌雪大惊失色,提剑四顾,见金正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府里,手里提着剑,剑上犹在滴血,且目光凛然,直视凌雪道:“跟这杀父仇人还啰嗦什么”复又抬头对天祝道:“鹤来兄,我们终于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然后回头命令身后的亲兵:“去,把府里的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第95章三寸烂舌
陈军只死了九人即拿下久攻不下的军事重镇连州,斩杀连州刺史乙横。宋奇和凌雪双建奇功。宋奇被提拔为神策将军,凌雪被提拔为神勇将军。这次众将并无微词,毕竟这是实打实响当当的功劳。
然而凌雪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连几天不言不语,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城头上,凌雪斜靠在一个垛口,半侧着脸望着远处的群山,太阳的光线从侧面照射她,把她的影子投射在护城河上面。宋奇斜靠在另一个垛口站着,望着护城河里的水面出神
两人默然无语半晌。
忽听凌雪连叹几口气,喃喃道:“可能我是错的,你是对的。”
宋奇闻言,转过脸来望着她的侧脸,低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乙横”凌雪说着,亦缓缓侧转脸,双眸轻转,眼里噙着泪花,楚楚可怜地望着宋奇。
“你不是已经杀了乙横吗,给你爹报了仇还想这事干什么”宋奇回视着她的眼睛,劝慰道。
凌雪眼眶里的泪花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沿着眼角滚了下来,若有所悟的道:“这个乙横可能不是那个杀我爹的仇人”
“你也这么想”宋奇说着,凑近两步,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凌雪点了下头,然后头顺势一歪,靠在了宋奇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
宋奇一手在她背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拍打,视线越过城墙垛口,凝视着远处的山峦,若有所思地说:“那个乙横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冒这个乙横之名他现在躲在哪里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连州城一破,阳州的屏障顿失,接下来的战事非常顺利,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势如破竹,连克数关,大军直抵阳州城下。
阳州城里,北陈国小朝廷,皇上陈平帝连接败报,焦头烂额,忧心如焚,六神无主,如坐针毡,众大臣战战兢兢,惶惶恐恐,人心浮动。
忽然一个探子踉踉跄跄跑入大殿,急声报道:“皇上,金正雷大军已到阳州城下”这个消息犹如一个焦雷,震的陈平帝身子一颤,差点从龙椅上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