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比班超的三十六人没有少几个,对付西门云绰绰有余”又一个声音呵呵笑道。
“对呀上次我们四百来号人,在十万禁军眼皮底下劫了法场,现在我们二十六人还不能从西门云家救个人”又一个人拍着手笑道。
宋奇心里为之一振,他转动视线从每个人脸上徐徐扫过,见群情激奋,斗志昂扬,便脸上现出这几天来难得的笑容,道:“明玉小姐在他们手里,成了人质,这次营救行动和劫法场还是有所区别的,劫法场的对手是国家,国家还是讲诚信的,不到午时三刻不开刀。西门家会不会讲诚信呢,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再说我们现在都是朝廷钦犯,一不小心暴露身份,那时不要说救不出明玉,就是我们大家也逃不掉。所以我们必须计划周全,绝对不能失手”
“对绝对不能失手”大家纷纷点头赞同道。
“我想了下,这么安排。”宋奇声音顿了顿,目光环视一遍全场,又道:“今天晚上派两个胆大心细轻功好的兄弟,摸进明朱商号,目的是探明明玉小姐关在哪个房间,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我去”最先站起来的是副教头毛勇。
“我也去”跟着是敖豹,一个面色黝黑,中等身材的汉子,劫法场那天跑在最后,后来又返回去寻找明玉,那份勇敢,那份忠诚,让人钦佩,让人感动
宋奇上前双手握着敖豹的手,以赞许的目光注视着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说声:“好”又握了握毛勇的手道:“拜托你们了”
第140章月黑星稀
夜色笼罩着多安城。
幽暗的天空上悬挂着一弯浅月,稀稀落落点缀着数点星光。幽幽的光线透过婆娑的枝缝叶隙,把地上的树木、建筑统统涂抹上了一片昏黑之色,任何东西都变成了黑魆魆的,人游走在其间,与影子浑然成为一体,难分彼此。
毛勇和敖豹二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对眼睛,在夜色之中透着一丝幽幽之光。他们腰间都别着宝剑。
两人从一条小巷子中间,翻墙进了西门东院即原明朱商号大院,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并非难事。
进了院墙之后,他俩隐躲在一棵高大耸立的合抱粗的树后,伸头探脑向左右四顾,摸清情况。
敖豹伸手轻轻碰了下毛勇的手臂,压低声音问:“毛哥,你看这里那么多家丁把守,小姐应该就关在这里。你对这里比我熟悉一些,你猜测他们会把小姐关在哪幢楼里面”
毛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很难说。这里面有四幢大楼,数十幢厢房和楼阁,哪里都有可能关人。我暂时不能下定论。我们还是先一幢楼一幢楼去找找比较好。”
敖豹抬手向前虚指了指,悄声道:“你看中间那两幢楼里有灯光,关在这两幢楼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有道理那咱们就从中间那两幢楼里找起。”毛勇点了点头。
两人蹑手蹑脚,从树木假山墙根之间游走,向中间那幢大楼摸去。
西门东院阔大轩敞,主楼也有四幢,皆是宫殿式建筑,厢房楼阁则有无数,像众星拱月一般,布立在大楼的周遭。
临街的房屋一片漆黑,而中间的两幢大楼则亮着油灯,灯光从门窗里透出。把站立守卫在门外的家丁的身影投射到很远的墙上树上,拉得很长很长,摇摇曳曳,断断续续。明明灭灭,仿佛飞天魅影一般。
两人相视一笑,其实在黑暗之中,哪怕面对面,他们也并不能看清彼此的眼神脸色。他们只是凭着感觉体会回应彼此罢了。
不一会他们便来至中间那幢大楼西侧的墙脚下。此楼最高处高五丈,为外二内三层的飞檐殿角式的建筑。伸出屋外的檐角在夜色下的剪影倒也十分显眼。
两人抬头从墙脚向屋顶快速扫视了一下这面墙。此墙乃木柱加砖墙结构,每隔不到一丈远便有一根高大的柱子镶嵌矗立其间,直伸至屋顶,支撑屋顶上的大梁和椽子。
“我先上去了”敖豹擦了擦手,紧了紧腰带,轻轻一跃,跳上了一人多高,抱着中间的大柱子,一溜顺地爬上了屋顶。比猿猴还要敏捷,比松鼠还轻快,一点声响也没有弄出。
上了屋顶之后,敖豹向下晃了晃手。毛勇点头一笑,回了一个手势,纵身一跃,如飞上了墙,跟着便爬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视线更加开阔,虽然看不太远,但是院中的景致、前后屋的状况。便看得更清楚。
中间这两幢楼之间相距约两百步,中间是一个宽敞的院子。
此时从前面那幢楼的窗户中透出几点灯火,虽不太明亮,但可以看到窗前人影晃动。
两人在伸出外面的屋檐飞角上找了个较佳的位置。静静地坐下,四只眼睛透过面罩上的挖孔,俯视前面窗口中的动静。
只能看到窗前灯下人影晃动,却看不见人。
骤然从前面那幢楼里面传来说话之声,虽然隔着两百步,但是在寂静的夜色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将呈倍数的放大。所以他俩无须靠近,就能一清二楚地听清里面的声音。
一个男声响起,声音爽朗而带有磁性,此但语气中则是十足的轻蔑和不耐烦:“我的事不要你管”
紧跟着另一个男声响起,声音稚嫩而清脆:“哼,你的事,我不想管也不屑于管但是涉及到明玉姐的事,我管定了”
磁性男音:“明玉现在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稚嫩男声再次响起,语气中透着责备和愤怒:“你敢对明玉姐怎么样,我绝对饶不了你”
磁性男音:“哼你能奈我何”
这时就听“啪”的一声,好像是手掌打脸的声音。
“哎呦”被打脸的痛得叫了起来,随后跺脚怒斥道:“反了你竟然敢打我”
“怎么样,我就打你”稚嫩男声挑衅似的冷哼了一声,“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
“来呀,把他给我轰出去”被打脸的显然在捂着脸说话,声音有些瓮声瓮气,“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准他进来”
“是”
须臾,便见几个人推搡着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向更前面的楼外面推去。
“西门云你可不能胡来”那个稚嫩男声被推着,嘴里骂骂咧咧,“你若是敢胡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细,最后消失弥散在夜空之中,和黑暗中的寂静融为一体。
“毛哥,这是什么情况”敖豹揉了揉耳朵,似乎不相信刚才耳朵里听到的话语。
毛勇把脸转向敖豹,压低声音对敖豹说,“从对话中可以听出,刚才那个被推出去的小孩应该是西门雨。那个被打的应该就是西门云。”
gu903();敖豹轻声慨叹道:“照这么看来,这个西门雨还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