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答应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一边抬手擦着汗,一边向隆母多舅点头,一边向隆妮问道:“小妮,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隆妮坐直了身躯,笑靥如花地说:“我娘和舅舅商量了一下,觉得这酒楼的生意全是你的功劳,螯虾也是你捕来的,客人也是你招来的,所以决定,以后我们酒楼赚的钱,八成归你,二成归酒楼。”
这个不是我们提的,是你提的,好不我们说的是今天赚的钱,可没说以后赚的钱,好不多舅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隆妮一眼。不过马上满脸堆笑向宋奇说:“是啊是啊,奇哥,这是你应得的”
明玉的眼睛也盯着宋奇,看看他到底会如何回答。
“不行”宋奇一口拒绝道,“我就是打打杂的,生意还是靠你们做的。”
隆妮急声说:“奇哥哥,没有你的点子,没有你的炒菜秘诀,没有你的螯虾,我们一天只能做一两银子的生意。这多出来的钱都是你赚来的”
明玉的脸上似乎有了光彩,“宋大哥说的对,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忙的,不要钱的”
隆母不乐意了,向宋奇大声说:“奇哥,你这可不对了。你出了这么大的力,哪能不要钱。我们自己拿二成都嫌多了。”
宋奇向隆母直摆手,嘴里呵呵笑道:“干娘我是你儿子,帮你还不是应该的吗再说,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隆妮听了,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那边明玉听了,脸上也浮起一层薄霜。
多舅眉开眼笑说:“奇哥,你一点钱不拿,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干娘”宋奇走到两人身边坐下,“隆标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我对着隆标的遗体发过誓,一定会孝养你老,让你老的后半生过上好日子。”
隆母听了宋奇的话,感动得垂下了眼泪,轻声啜泣。隆妮的眼睛也红,轻轻地拍打着她娘的肩膀。
“多舅,你不是想做大生意吗。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宋奇向多舅兴致勃勃地说,多舅向宋奇靠了靠,侧耳倾听,“今天才是螯虾登台的第一天。以后,我有信心把螯虾的生意做到每天一千两,甚至一万两。”
多舅听了,瞳孔明显放大,连呼吸都急促了。宋奇的话他相信,他不相信的是,到底是他哪个祖宗的坟地上冒青烟了,这么大的好事居然会轮到他身上。
“不光是螯虾的生意,我们还可以做别的生意。那时,咱们的生意可以超过裕康商号,甚至超过静康商号。”宋奇目光扫视着所有人,最后落在隆母身上,激情澎湃地说,“干娘,那时你就可以成为多安府甚至全卫国的女首富。”宋奇没有提西门商号,在他的潜意识中,西门商号迟早会被他弄倒的,所以根本不值一提。
多舅听了,眼睛放出奇异的光芒,昂首挺胸地看着宋奇,仿佛他已经成了多安府甚至全卫国最大商号的总掌柜了,手下管理着成千上万的伙计
第416章当庭劝进
从隆家螯虾馆到宋明凌府的路上,一两马车摇摇而行。明玉坐在马车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两眼空洞地望着马车帘子上的图案。翘眉坐在她旁边,也是两眼呆滞,不过从她脸上的神色看,似乎带着一脸的怒气。
宋奇骑在一匹马上,缓步驰行在马车左右。其他人都骑着马,有在马车前面的,有在马车后面的。
“明玉,你相不相信我能把螯虾的生意做到一天一万两”宋奇转头看向马车的窗户,隔着马车窗帘向明玉说。他的声音充满激情,似乎还没有从生意成功所带来的豪情中走出来。
明玉没有回音。
宋奇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
“你不要吵”翘眉隔着车帘向宋奇吼着,打断了宋奇慷慨地演说,“小姐为你这破事累了一整天,已经很困了。”
“哦,那我不说了”宋奇抓了抓脑袋,抱歉地说,“让她多休息”
明玉并不困,而是很清醒地坐在马车车厢内。她有时发呆,有时轻轻叹气。
隆妮提出把酒楼的收益分八成给宋奇时,她心里很是愠怒,那时她希望宋奇断然拒绝。
当宋奇真的断然拒绝时,她心里又黯然了。宋奇毫无保留地不余遗力地把隆家酒楼的生意做大,居然什么都不要,他这样做,难道真的是为了报答隆标的恩难道不是为了取悦隆妮吗
对宋奇有恩的人,可不止隆标一个,他以前有这样报答过吗
或许有吧想到宋奇拼死劫法场的情景,想到宋奇为了营救自己舍生忘死的场面,明玉心里释然了,她自我安慰道:“宋大哥那样帮隆家酒楼,是因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并不是因为他对隆妮有什么想法。”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马车在府门口嘎然停下了。
明玉在翘眉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她向宋奇愉快地说:“你刚才说的,我相信你能做到。”说着,提步跨进了府门。
翘眉诧异地瞅着明玉的背影,没想到她转变得这么快,也跟了进去。
宋奇听了,抓了抓后脑勺,开心地笑了。
是日晚上,相国府书房。
尤安和屈盖正在低头闷声喝茶,两人的眼光都凝视着杯中飘浮的茶叶,各怀鬼胎。
尤安开门迎接陈国大兵入城,算是卫国官员中立的首功,没想到这首功才保持了几天,就被费充后来居上,硬生生夺了过去。尤安心里很是不爽。
屈盖更冤,他的功劳与尤安一样大,甚至比尤安更大,因为如果他这个大将军不开城门,那尤安一介文官能开得了城门
可是结果却大不一样。那尤安不仅保住了相位,人前还非常风光。
而他屈盖却失去了大将军之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将军,下面还管不到什么军队,只能管管军中的杂务。
此刻尤安心里在寻思着再立一些大功,以超过费充,重新挽回在金正雷心目中的位置。
屈盖现在只能视尤安马首为瞻,希望尤安能带他立些功劳。
尤安喝了几口闷茶后,轻轻地放下茶杯,抬眼瞅着屈盖,煞有介事地说道:“卫明帝被斩首,皇家子弟全部处死,只走了一个卫理,卫国算是彻底灭亡了”他说这番话时,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些痛心,不过这痛心的程度,相当于一个农民被贼偷走了几只小鸡的痛心程度。
屈盖听了,连忙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道:“君亡国不亡国不可一日无主呀”他说这番话,显得有些夸张,好像他手上掌握着废立君王的权力似的。
“我也寻思凭我们的力量拥立新主,但不知谁可为帝”尤安身体向屈盖前倾,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屈盖瞟了两眼尤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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