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以血脉为根基的武朝玄士的圈子。
而陈闲,比平民百姓还不如,此刻却总是妄想找到一本合适他这等没有血脉传承,却又可以修炼成绝世高手的玄功秘籍,在这千百本秘籍中翻来覆去,依旧一无所获,只要是杀力尚可威力不俗的玄功秘籍,都是诸多苛刻条件,别说没有相应的血脉,就是有其血脉,也不一定能够修炼成功。
终于,陈闲翻到了角落里最后一本玄功秘籍,定神一看,九转天蚕诀。
“太古天蚕,九转如意,变化万千,飞禽走兽,花草树石,惟妙惟肖,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刺客及斥候梦寐以求的玄功之法,奈何天蚕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古往今来,还无一人修炼成此玄功,但不知为何,九转天蚕诀却流传世间,究竟是疯人杜撰而成,还是真正的玄功心法,无人得知。”
陈闲一看这天蚕诀的序语,就知道自己没戏,还什么太古天蚕,这是什么鬼玩意,自己再如何瞎想,也不可能拥有这等太古血脉。
上古、远古、太古及洪荒,乃是异界开天辟地之后最可怖的四个年代,任何一个年代都是巨兽横行,杀戮无穷,等闲似人这般的弱小生命,完全无法生存,即便有人类存在,那也是绝对的被猎食者,苟延残喘,每日每夜都游离在生死边缘。
就在陈闲准备将手中这本残破不全的九转天蚕诀放回原处,突然感觉掌心微麻,虎口发烫,这本九转天蚕诀散发出一阵乳白色的光晕,体内的精血一阵剧烈的翻腾,似乎要破体而出。
一阵头晕目眩,陈闲感觉头重脚轻,只是身周那奇异的白色光晕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光晕的消失,陈闲又感觉恢复如初,毫无异样,但赫然发现手中的那本九转天蚕诀竟然消失不见。
莫非自己不经意间将这本九转天蚕诀放入了须弥戒中
陈闲心中惶恐,想到在玄功阁中盗窃的下场只怕不是杖击几十那般简单,而是凌迟处死,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神识进入须弥戒中一扫,彻底慌了,须弥戒中除了那块玄铁令之外,再不见其他宝贝。
摸了摸身上的口兜,还是一无所获,陈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禁有些茫然。
过了半晌,陈闲自我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就是一本破烂玄功秘籍吗,这一屋子都是秘籍,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只怕少一本也无人知晓,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
只是陈闲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掌心处,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肉色印记。
这个印记成水滴状,似乎和陈闲的血脉相连,陈闲心情平静时则是肉色,一旦心情起伏跌宕时便是猩红色,说不出的诡异。
这枚印记甚至还能隐没在肌体之下,肉眼难辨,仿佛自有灵识,玄妙异常。
只是这一切,陈闲惘然不知。
心中有了计较,那可能因为盗窃被凌迟处死的阴霾渐渐散去,陈闲便开始寻觅那些最普通的玄功心法,晦涩难懂的一概抛弃,前前后后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数十本最平淡无奇的玄功心法,将其收拢在怀中,开始了逐一翻阅,也不求立马理解及修炼,只是囫囵吞枣般的一阵死记硬背,免得三天两头的朝这玄功阁跑,惹人怀疑及非议。
这些玄功心法平淡无奇也罢,但是心法口诀的名讳实在不敢恭维,什么绿毛龟诀,饿狗抢食,鸡毛箭心法,简直是无奇不有,一个不一个怂。
只看了这些心法的名称,陈闲就一阵犯恶,一背诵起心法口诀,则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日后修炼,只怕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比如那本绿帽龟诀,开篇如此曰道:龟诀,自然是将肉身修炼的如龟甲般坚固,刀剑不伤,而绿毛龟,则是龟中极品,龟甲之上有绿毛,可借色潜行,融入荒野之中,行踪难觅,平日自然要匍匐如龟般修炼,呼吸悠长,每十天绝食三天,休养生息,可进入龟息假死之境,如此反复三十年,必然有所成。
陈闲耐着心看完这开篇,读到三十年方有所成,不禁头都大了,这全身如龟甲固然是好,尤其防御力猛增,在小郡主晨锦儿变身时逃生的机会便大了许多,只是十天中绝食三天,若进入那龟息假死境,没准真被当作死人给埋了,到时在地下可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活生生给闷死了,那多冤。
虽然心中很是鄙夷这些名称难听,功法稀奇古怪的玄功,但陈闲还是靠着惊人的记忆力,开始记诵心法口诀,希望如雷蟒所说,最后百种等闲功法融合,合而为一,成为绝世玄功。
对于死记硬背,陈闲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当年通宵达旦突击各门功课,靠着自学的方式混了近十个学位,以至于这个跑龙套的家伙常常自诩状元才。
将这数十本玄功口诀背了个滚瓜烂熟,陈闲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休憩一会,无意中一瞥,看到了通往玄功阁三层楼的阶梯,顿时又来了兴致,直奔而去。
第十九章杀猪刀
玄功阁三楼,出乎陈闲的意料,根本没有一本玄功秘籍,而是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兵刃,几乎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
乍一看,这些兵器都卖相不乍地,破破烂烂,锈迹斑斑,刀锋上都有很多缺口,就算是送给普通的将士只怕也没人要,陈闲随手想要拿起了一柄青铜锤,却发现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双手才能举起,而且一阵虚脱乏力。
陈闲看看自己那瘦弱的身子骨,又想想那些拥有上古巨兽血脉的玄士高手们的强壮体魄,不禁黯然神伤。
“玄功阁怎么会有这些破烂兵器,难道说这些兵器的曾经的主人都是绝代高手也不像啊,这都是凡铁,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且若是神兵,又怎么可能这般存放,在这玄功阁内,这玄功阁内可是家丁都有可能自由进入的地方,加上又无人打理,被顺手牵羊几件兵器也只怕是常事。”陈闲看着简直就是一片狼藉的玄功阁三楼,实在有些迷惑不解。
噔噔噔
陈闲心中一惊,这大半夜的,什么人和自己一样,也到这玄功阁来阅读玄功秘籍,是小厮还是婢女,又或者是什么侯府内的侍卫
足踏声缓慢冗长,但却隐约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陈闲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和这一奇异的踏足声合拍,心脏感觉随时可能迸出来,体内血液的流速都瞬间加快,一摸额头,竟然已是冷汗涔涔。
那神秘人没有在二楼稍作停留,直奔三楼,陈闲不禁有些慌了,不知为何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不由得躲到了角落,不敢直面那即将出现的神秘人。
身体龟缩在角落处,陈闲还是没有任何安全感,一想到自己手无寸铁,想再去捡一把趁手的兵器也为时已晚,那神秘人只怕只有十余台阶便上了三楼,不由得四下一阵张望,发现右手边竟然就有一把兵刃,形状类似菜市场屠夫们用的杀猪刀,只是没有那般锋利,锈迹斑斑,只是刀尖处是奇异的猩红色,不知道宰了多少牲畜,才将刀口染红。
病急乱投医,陈闲也没想太多,将这把杀猪刀抓在手中,举到眉间,全神戒备。
“别慌,小子,我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你紧张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