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确的认识,估计那散修只怕都是根据路边摊那一鳞半爪的修炼功法,自行摸索,自行修炼,偶有天资出众者可以修炼到宗派长老这一境界,但如这位散修刀客这般,让血河门这第一大派的长老们都无比忌惮,甚至畏惧,那就不是一般的修道天才了,而是天赋异禀的千年奇才。
“终于,这被称为天下第一散修的雷霆刀客已然来到了宗派之地,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所向披靡,已然开始抢攻传送法阵。我不明白,此刻我的心为何如此平静,是对我们血河门太有信心,还是太没信心,还能坐在床头写着日志,莫非因为血河门的逆天而行,我已然哀莫大于心死”
陈闲顿了一顿,发现接下来的笔迹有些凌乱潦草了,书页上还带着一滴滴斑驳的血迹,心神一凛,知道已然到了这位无名长老日志的尾声了。
“我知道血河门完了,即将被灭门,没有一个弟子是他一刀之敌,没有伤者,只有死者,而且是被切割成几块几块的,石长老更是被他雷霆绝命刀直接斩杀,漫天都是血肉渣滓,不过也算是死得痛快,没被折磨,自己更是被凌空刀气劈中,若不是抓了一个徒弟来挡了一记,只怕还不能逃回来写下最后的绝章。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雷霆刀客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刀光太凛冽了,这还是道法吗万法归宗,殊途同归,传说中的剑仙的杀力只怕也不外如是,尤其是门主联合四位长老释放出的血河大法,都被其以玄妙无匹的刀招化解,真是匪夷所思,血河门成为一位绝世刀客华美绽放的血腥祭品,也算是灭门灭得其所。”
陈闲念到这里,再往后翻,已是空白页,知道这位无名长老死前写下这些感悟,也是想后来人知悉血河门是如何恶贯满盈的。
“天下第一散修雷霆刀客,这个名头好响亮啊,怎么现在销声匿迹,也没听见有人提及”陈闲觉得有些奇怪,感觉这宗派中的高手名头在武朝中都是碌碌无名之辈,武朝中的第一人便是玄皇陛下,雄霸天下一个甲子,从无抗手,已然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玄士中的第一高手。
修士中闻达者,自然不可能被玄士为主的武朝所宣扬传诵,世人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让陈闲更加迷惑的是刀法也是一种道法,莫非是以刀入道,那些宗派有剑诀,这散修雷霆刀客自创刀诀,以刀气催动天地之力,击杀对手,摧枯拉朽,所向无敌,这才能以一己之力,灭了如日中天的血河门。只是面对这么多敌人,漫天道法袭来,还夹杂着一些法器甚至法宝的攻势,如何防守自保呢总不能击杀对手的同时,放弃自己安危不管毕竟这是群殴,不是单打独斗。
陈闲一番冥思苦想,依旧找不到答案,毕竟对道法没有过深的研究,只能虚无缥缈的谈些什么天道,什么轮回,什么至理,什么转世等等,用来蒙人还可以,但是自己用来修炼,那可没有丝毫用处,一阵乱套只怕还会走火入魔。
正准备离去,陈闲忽然意识到这位重伤濒死的长老似乎没有死在自己的房内,而是挣扎着去了另外一处地方,这似乎有些诡异了。
陈闲开始拂去地面上的灰尘,寻找那无名长老流下的斑斑血迹,缓缓沿着血迹指引的方向,在通道内如一只无头苍蝇般的乱窜。
终于到了血迹干涸不见的尽头,却已然没了路,到了一山壁面前。
陈闲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地,只怕有机关,没有路,就是还有路。
对于机关学,陈闲这个神棍自然有所涉猎,虽然谈不上什么精通,不是什么土木大师,但对付眼前这等小小巴掌大块地方的一个暗门机关,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以应付自如。
一番仔细的查探,陈闲发现正前方的山壁经过了一番修葺,而两旁的山壁则是无比粗糙,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泥土的气息,尤其在这腐尸臭味的空间中,无异于馥郁的芳香。
很明显,暗门或者机关就在正前方,陈闲微微一笑,继续观察。
墙面平整,但是颜色有些深浅不一,但仔细一看,似乎深色的微微凹进去一丁点,足有巴掌大块地方,似乎正好能放下一只手掌。
陈闲几乎想也不想,就将手掌按了上去,没办法,就算有机关陷阱,暗箭伤人也无妨,头顶天地玄黄琉璃塔,这可是乾坤界内玄黄之气所化的法宝,比龟壳还要结实一百倍。
一声闷响,没有想象中的密集箭雨,一个暗门出现了,陈闲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道铁门,步入了一个珠光宝气的世界。
很显然,这是一个宝库,遍地金银财宝,珍珠玛瑙。
第一百六十四章血灵珠
面对一屋子金银财宝,陈闲自然也是一愣,这些财宝只怕是这血河门百年收刮而来的不义之财,被自己笑纳那是理所当然,只是那让人垂涎的血河门的功法秘籍还是不见踪影,终究还是有些失望。
陈闲没有太过在意那些稀世奇珍,直接开始寻觅那位无名长老的尸体,期望在其尸骸上,能有所发现。
宝库极大,金银遍地,珠宝凌乱的摆放在一些桌案上,墙之四壁都悬挂着一些字画,显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些名家手笔真迹,价值不菲,而绕过了一座小金山,豁然开朗,一个大坪,横七竖八的竟然躺着至少五六具尸骸,死状迥异,唯一的共同点似乎都是受了不可复原的重伤。
尸骸边上还有几个小瓷瓶,陈闲俯身拾起一个,打开一闻,一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显然是疗伤圣药,只是这圣药的主人胸腹处一个巨大的刀伤,中间几乎空了,什么灵丹妙药只怕都无济于事。
一把圆月弯刀,闪烁着寒芒,尽管过去了几十年,依旧让人有些心中发毛,只是主人已然长眠,再无法让它继续收割生命,痛饮鲜血。
“这把刀不错,比外面那些破铜烂铁要强,看来死在这里的都是血河门的高手,他们濒死之前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为何千辛万苦要到这宝库中一起死,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举行一种诡异的邪派仪式”陈闲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而一些垂死之人,甚至断了双腿的长老,似乎还在挣扎着朝一个方向爬去,哪里会有什么让我惊喜的宝贝
陈闲又有所发现,顺着一个骸骨身手抓向空中的方向定神一看,在这宝库的最纵深处,赫然有一座神龛,而那座神龛之下,躺着一只怪兽的尸体与三具骸骨。
“不会吧,神龛中有让他们起死回生的宝贝这供奉的会是什么呢那怪兽只怕是血河门圈养的,但六亲不认,本来是用来威吓一些闯入宝库的敌人,结果最后却将重伤的长老们给咬死了,最后不知道这怪兽是被长老们的反击杀死还是活活饿死的,真是有够凄惨。”到了神龛下,看着一具距离神龛只有区区一米,都已经勉强靠着墙站立起来的骸骨,陈闲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哀叹。
神龛通体血红,两支奇异的烛火闪烁着妖异的火焰,在空中化作两朵血莲花,凄美而动人,隐约带着一丝法力的波动,让陈闲不敢轻举妄动。
两支不灭的血色烛火之间,则是一个青色的瓶子,瓶上是繁复而优美的花纹,似乎符咒,又似图腾,陈闲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瓶子是一个法器,还是一个镇压邪灵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