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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 铁旗 2388 字 2023-10-08

的模样。那人身形高瘦,身着深紫色外袍,脚下一双黑色厚底快靴,从背影瞧上去人显得甚是精神。到得郊野,他已是意识到了有人跟踪,仕进便想隐匿行踪,在这旷野无人之地也是徒呼奈何。

那人放慢了脚步,停下身子。他转身盯着仕进,连连冷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人四十左右,脸颊深陷,下巴尖尖,一双三角小眼,一张一合间透着丝丝狠辣冷光。他已是打定主意,要先让这跟踪自己的小子好好的吃点苦头,然后再问来意。

仕进此时已洗去脸上的易容药物,现出了他本来的面目。那人瞄了他几眼,道:“小子,你识相的”他改变了先前的想法,想着先问出个所以然,再决定怎么整治仕进。但仕进却不打算跟他罗嗦,一近得前来,便马上出手,当下打断了那人之话。

那人瞧着仕进五指闪电般攫了过来,直取自己肩锁要穴,双眼登时迅速眯了起来。他虽然对眼前少年的武功感到震惊,却还是慌而不乱。只见他肩膀一沉,脚步同时交错后挪,身子猛地扭了过来,另一手呼的一声反掠而回,抓向仕进。这几下变招迅捷无比,既避过自己要害,同时反守为攻,甚是精妙。

仕进冷冷的笑了笑,身子行云流水般的斜移过去,喀的一声,已是捏住了对手肩膀。他手下用力,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被抓,一阵钻心剧痛已是袭了过来。他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瘦削的脸孔登时扭曲起来。

仕进瞧那人甚是硬气,除了第一下措不及防哼了一声外,竟是不再叫出声来。他松了松五指,淡淡道:“我问题不多,只要你说出被你们抓住的那个年轻人在哪,我就马上放了你”

那人忽觉肩上一松,身子却立时变得不能动弹。仕进这时却是松开了手。那人惊疑着瞄了仕进一眼,脸色随即一肃,沉声道:“我齐十三既然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想让我出卖将军,你休想”他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仕进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些手段我是不想用的,不过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他冷冷的盯着这名叫齐十三之人,两指一并,往齐十三身上戳了下去。“啊”齐十三惨叫一声,身子猛地急速的抖了起来,就连毛发也似乎惨叫起来,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惊悚之意。

仕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闭上了眼,半晌拂手过去,解了齐十三之苦。齐十三艰难的喘着粗气,脸色难看无比。他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痛苦存在。仕进冷声道:“刚才不过是前奏而已,你若是不说,那就等着忍受更残酷的苦刑吧哼”时至今日,仕进对人体经脉的认识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这截脉移穴用来逼供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若非恨极智空,又急着解救郝强这倔强少年,仕进是断不会对人使上这等手段的。

齐十三惨白一片的脸上闪过些许畏缩跟恐惧。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毅然的摇了摇头,沙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仕进别过脸去,反手就是一指,齐十三又惨叫起来。他本来甚是硬朗,不会轻易示弱的,但截脉之苦委实太过骇人,那五脏六腑就像是火烧一般,每一块肉,每一根筋,都像被小刀慢慢剜割着,那痛苦缓慢而悠长,似乎永无尽头一样。

仕进抬眼望天,竟有点不敢瞧向齐十三了。齐十三现在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软绵绵的瘫在地上,若非还能听闻微弱的喘息之声,不了解之人恐怕会当他是死人了。仕进低声道:“我再问一句,你说是不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你你还是还是杀了我吧”齐十三断断续续说道。他已经提不起多少力气来回答问题了。仕进瞥了他一眼,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那将军真的值得你如此维护他吗”齐十三喘息着,良久无语。

仕进沉默半晌,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你得尝所愿吧”他抓住齐十三衣领,一把抛了起来。喀喇一声,他的拳头结实的砸在了齐十三胸膛上。齐十三扑的一下跌在地上,抖了两下,便再也动弹不了。仕进自他身上摸出一根墨绿色短杖,轻叹一声,便大步离去。

日近中天,阳光渐渐的毒辣起来,烤得大地似乎要冒烟一般。荒野起伏连绵,久无一人。一直伏着不动的齐十三忽地耸动了一下。临下手之际,仕进终是不忍,将劲道收回了大半,齐十三于是拣回了一条命。

“尽尽人事吧能碰得上最好,碰不上”仕进想着,烦闷得甩了甩头。他沿着那鸽子飞去的方向急速飞掠着。虽然知道这样寻到人的机会甚是渺茫,仕进还是不肯停下来。

“哈哈哈,干吗不过来啊你们怕什么嘛我就一个人,你们人多势众的,居然还不敢追上来,胆子也太小了点吧来呀,咱们来玩一下呵呵呵呵”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仕进心头一喜,身子一折,顿时朝声音响起处掠了过去。他听出了说话那人正是单北豹。

宽阔的大道上,几辆马车正慢悠悠的驶着,车轱辘咿咿呀呀的响着,卷起了轻微的灰尘。那尘土抖着奇异的轨迹,慢慢的消散于空气中。除了驾驶马车的几名车夫外,还有十六七个人正骑着高头骏马,围在马车附近。那马车都用黑色帷幕包得密密实实的,让人瞧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

单北豹正悠闲的横坐在一匹通体淡灰色,但额前眉心间泛着墨黑色的马上。那马似乎年岁甚浅,不时的喷着鼻息,马蹄不安分的跺来跺去,震得单北豹一晃一晃的。他却笑嘻嘻的不以为然,双腿轻轻的一下接一下的叩在肥腴的马肚上。他这一人一马离人群约莫半里地,似乎准备着随时开溜。

“喂,我说诸位大爷,有事好商量嘛干吗不理小的呢你们瞧我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么寂寞孤单啊大家也算是同道中人,你们看,咱们都走在同一条道上,呵呵,是不是应该守望相助,互亲互爱呢”单北豹吹着口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叨着,那张娃娃脸上满是戏谑的神色。他屁股下的灰马似乎通灵一般,也慢慢的移动着步伐,跟了上去。

人群中忽地分出一人,纵马向单北豹冲了过来。单北豹一脸的笑容可掬,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悠闲的坐着。来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那圆润的双下巴微有短髭,两眼精光闪闪,一脸的精明之色。

单北豹朝来人吹了一下口哨,笑嘻嘻道:“嘿,这位大哥,怎么每次你都会过来呢换一个嘛,那样才新鲜嘛呵呵,不过呢,算了,不要紧你来了也好,咱们再来玩一下,如何”他瞥了来人的头发一眼,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中年人本来肃然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色间既是恼恨又是尴尬。他前次吃了单北豹的苦头,头发都让单北豹扯了一大把,秃了老大一块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才收拾整齐,他哪里敢继续玩下去啊中年人清咳两声,定声道:“单大侠,你这样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究竟意欲何为,还请说个明白如此也好让我们有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