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怎么会有事呢”他的心里同时道:“我是不可以有事的,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出去见梦纱”想到这,他镇定地伸出空着的右手去,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江南,现在要怎么办”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开始动了起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江南摸着了洞壁,一边沿着洞壁走一边冷静地说道:“现在我们要自救。”
“诶”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喊别人过来”
“没用的。”江南摇了摇头,“我们到这里来,除了工头以外谁都不知道。可是偏偏凑巧的是我没有到平常去的地方挖矿土,即使工头发现我们不在那里,也会以为我们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或者已经走了,自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
“啊”丁梓芸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头,“那为什么你要到这个山洞来呢”
他微微笑了笑,道:“因为这里是我所挖的第一个山洞,而且就在我挖这里的矿土的那天我遇见了她。所以,这里有着挺美好的回忆。”
“她”丁梓芸有些好奇,“她是谁”
江南又笑,道:“小孩子不懂的,不要学人家吃醋了。”
“什么”丁梓芸努努嘴,“我已经十六岁了”确实,十六岁的她看起来已经不是当年初见时的小女孩,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那你真的吃醋”江南又笑,然后收敛住了笑容,在洞壁上摸索,“小心点,跟我走。我记得这里应该有条通道的。”
“通向何方的通道啊”她问。
他答道:“当然是山的另一头的通道了。”
“哦”她点点头。
“哎呀”江南叫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江南将手往前拍了一拍,如他所料,前面果然已经被刚刚塌下的泥石堵得严严实实,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刚才的地动将这条通道也给封死了”
“什么”她有些失望地往黑漆漆的四周看了看,“难道我们就要这么困在这里吗”
江南耸耸肩,道;“看来是天要我们困在这里,我们也只好等死了。”
“难怪”丁梓芸坐在了地上,忽然带着哭腔道,“难怪爷爷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原来,老天真的有些无情爷爷他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要是我死了那那爷爷可怎么办”
江南也坐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那么悲观我们不会死的”
“不会死”她抽泣了起来,“我突然间好害怕死死了,就不能照顾爷爷了呜呜呜”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我就要死了吗
原来死亡的气息,是这样的
临死前的他,却依旧镇定。
但她却慌了,哭出声来。
他将肩膀借给她靠着,让她伤心流泪。他用鼻子嗅了嗅泥土的味道,勉强笑了一声,用苦涩的语气喃喃道:“人生自古谁无死”
可是我死了,梦纱怎么办
说不定梦纱还在等我呢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幕幕与梦纱相处的情景。
我不能死
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出了异彩,他拍了拍梓芸的肩膀,道:“梓芸,不要哭了,我们要毫不放弃生存的希望,才能够活得下去。什么天地不仁,我只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的生命绝对不能由上天来帮我们决定,哪怕命运的轮盘已经刻定了我们的死期,但是,我们也要发出最后的呐喊,跟死亡抗争到底,不是吗你的爷爷还在等你,她在等我,我们两个,都不能死,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你说是不是”
“嗯”她点点头,和他一起站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出路。”江南镇静地说道,“既然地动将原先的路都封死了,那么,被封住的路上面,土质一定疏松得很,或者肯定空虚了一部分,我们应该能将那些疏松的土给顶上去。”
“嗯。”丁梓芸点了点头。
“来,我们一起踮着脚托着这洞顶。”他对她道,“然后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用力将洞顶往上推”
“好”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二三”
江南咬咬牙,将上举的手用力地往上推
但是尽管他的脸涨得通红,洞顶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呀”他再次催劲而出,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她也用力地往上顶,但是也无济于事。
许久,两人才停下手来直喘气。
丁梓芸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对江南道:“不行啊江南,我们怎么顶、怎么推也无济于事。”
江南用力地喘了几口气,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是山洞,而不是地洞,所以往上推并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们的头上可是一座大山啊”
“嗯”她闭着眼睛点点头,然后睁开双眼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南呼了口气,摇摇头道:“只有等人经过这个办法了。”
“但是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吗”她问道。
他点点头:“这里的矿山很偏僻,平常人很少靠近就算有,几率也是很小的。”
“那我们岂不是还是要等死”她脸上掠过了一丝悲伤,“可是我我还不想死啊”
“没事的。”江南拍拍她的肩膀,“我们继续找,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着,他将手按在了身前的洞壁上,继续摸索了起来。
丁梓芸点点头,心中却闪过了一个奇怪的矛盾想法:“其实能和他一起就这么死去,倒也是没什么遗憾可是不行,爷爷怎么办唉但是一旦出了这里,他就要离开了”
江南将手往左边的洞壁按了按,但是却扑了个空,往一边倒了下去。
“有条通道”江南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高兴地叫了起来,“这里有条通道没想到上天将原先的通道封死,却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条通道”
“真的”她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逃出生天的喜悦还是即将离别的悲伤,“那我们快走吧。”
“嗯。”江南点了点头,自告奋勇地走在了前面。
路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两人在黑暗中缓缓前行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一丝从外界透来的光亮。
“江南,你说这条通道,是怎么来的”丁梓芸有些奇怪地问道,“如果早就有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呢”
gu903();“我也不知道。”江南摇了摇头,他的手按在了有些黏稠的洞壁上,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