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向后倒飞出去,并且惨叫一声:“智真大师,快来救命呀”说话时间里,种谔已经逃出了数十丈以外。
徐禧露出身影,他还座在椅子上,“胆小鬼就知道喊救命,如果智真那个秃驴敢再来,本王非用金枪扎他三百个窟窿不可。”
吓走了讨厌的种谔,徐禧面带微笑的又变成了一尊塑像,他手里还握着那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枪”,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种谔逃到了老槐树前,才止住脚步,转向黑黝黝的祭坛方向,他隐约看到那柄金枪泛出的光亮,忍不住骂了一句:“老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真不该让智真大师超度你,让你遭受天谴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渣都不剩”
种谔骂了几句,掂了下手中佛珠,再次向祭坛方向返回去,并且说了一句:“不行,不借给我金枪,老鬼,我和你没完”
看起来徐禧这觉又要睡不踏实了。
从此以后,永乐城这个地方一到晚上就没有安静过,不过,这地方也再没有死过人。
永乐城又流传了一个新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银州城内一个刚领了二贯工资的年轻人,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人撞了一下然后钱就不见了,她老婆是个厉害的女人,指着他鼻子大骂了一通:“你个窝囊废,没用的家伙,不会挣钱也就罢了,挣到的钱都会弄丢。你怎么还有脸回家,为什么不去死”
年轻人对老婆是又爱又怕又听话,他竟然一口气跑到永乐祭坛边的一棵最大的老槐树下上吊。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月相映成辉。
年轻人临死前还念叨了一声:“老婆,我要是死了,你再想找我这么听话的男人可没有了。”
年轻人的脖子套到绳子上,然后,腿一蹬,身子一沉,“哎哟”一声,就直接跌到地下了。
这个上吊的人摔得可不轻,痛得直“哼哼”。
一个人要倒霉起来,有钱会被贼偷,上吊都会被鬼割绳子。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上吊的年轻人听到有人在问。
他先是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看到俩个都是穿白衣服的人,面色一样的惨白,犹其那个老一点的,长得就象个老鬼一样,眼窝深陷,眼珠突起,他又被吓了一跳。
那个拿着金枪、长的象人的人,很关心的问道:“我是鬼王徐禧,你想做鬼吗我这正好收人呢,欢迎你来。告诉我,来了以后,你能干点啥我好给你安排。”
“鬼呀”一听是“鬼王徐禧”,这个上吊的人差点没吓死过去,连滚带爬的就跑下了山原,连夜跑回了家。
到了家里,抱着老婆就哭开了,“老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另一个很瘦的老人见年轻人被吓跑了,很不满意的说了一句:“你就能装鬼吓唬人,这影响多不好。”
“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在救人切”手拿金枪的人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这种方法是最笨的一种,简单粗暴而且还不顾后果。”
“要是你会怎么做”
“送他二贯钱。”
“二贯钱我可没有,我的钱最低面值都是一万贯,问题是,我就是送给他一万贯钱,他现在敢花吗”
“他可以留着以后花。”
“哼你说的这么好听,你为什么不给他二贯钱”
“我给了呀,而且我在他包里放了三贯钱,瞧瞧,我大方吧”
“才三贯钱,你这么小气,还好意思说出口。”
“我得钱虽少,但人家现在就可以花。”
“这么说,你还算个好人,这样吧,我给你点补偿,送你一万贯留着以后花”
“我不差钱,不如把金枪借我玩几天。”
“等你死了再说”手拿金枪的人立即就翻脸了。
从此以后,永乐祭坛这片山原放羊的人多了起来,因为这地方的牧草长的特别茂盛。
放羊人晚上经常可以见到俩个身穿白衣的怪人。
他们有时很安静,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争吵,偶尔,还能看到他们在打架。
好象为了一件叫“鬼王金枪”的东西。
在祭拜完永乐城英灵之后的第三天,都指挥使高俅带着一队骑兵,离开了银州,赶往熙州。
陕西制置使童贯发下军司调令,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他,那个任务很简单,要高俅带个人回京。
路上,高俅骑在银州出产的最好的一匹“青骢马”上,脑海中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和种师道的一番对话。
“高老弟,你不是要请我喝两杯吗我今晚正好有空。”种师道脸上堆着灿烂的笑。
种师道的笑就够怪了,竟然和高俅兄弟相称了,让高俅有点不太适应,他一下找到了从永乐城门走出来后的那种感觉,就是一个字“晕”。高俅以为种师道在开玩笑,所以,他答了一句:“长官好象”
“兄弟,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哥哥”种师道打断了高俅的话。
高俅仍然“晕”中,问了一句:“你不会让我改姓吧”
“哈哈,老弟,挺记仇的呀。”种师道笑着说道。
高俅这才反应过来,种师道没有和他开玩笑,他马上堆起了笑,叫了一声:“种大哥,我怎么会记仇呢,我这辈子没感激过什么人,你正好就不是那什么人。”
87太平天子
“我不是什么人”种师道奇怪的问。
“不是坏人”
种师道听了,笑得更灿烂了,拍着高俅的肩膀,说道:“老弟越来越会说话了。”
“种大哥,那天兄弟请你喝酒,你好象嫌兄弟级别太低了。”
“还说不记仇什么都记着呢,这叫不记仇”种师道挖苦高俅一句,又解释道:“上次你级别的确太低,不过,现在你级别已经不低了都指挥使”种师道说着将兵司的一份调令晃了晃。
“都指挥使是怀德军第几军”高俅压抑着兴奋,问道。
大宋军都指挥使,可是管着一军之众,五营之兵,二千五百人的长官。真是值得期待。
种师道摇摇头。
“不是军都指军使,难道是厢都指挥使”高俅感觉象做梦,不敢相信。
大宋厢都指挥使可是管着十个军的兵马呢,二万五千人的长官,可能吗
“老弟,你太低估自己的能量了,是大宋禁军捧日军都指挥使。”种师道目光满是羡慕,把兵司那份军令扔给了高俅。
高俅接住后,一下愣了,只觉得天摇地转,眼前发黑,瞬间就又回到了永乐城门,他脚下踉跄一下,扶着头,说了一句:“大哥,我的头,有点晕。”
要知道,捧日、天武、龙卫、神卫是大宋上四军,担当卫戍京城的重任,捧日军更是四军之首,管着左右俩厢之军的禁军。待遇最好,装备最精良,责任也就最大,当然面子也是最大的。
捧日军都指挥使是从五品武官,而且是个京官。从五品武官在大宋军队里边,直接可以称为“将军”了。
“不是哥哥眼红呀,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迈过去的这一步,老弟一年的时间就跨过去了。高将军,你这不是升官,简直是在升天呢”种师道一脸的沉重。
高俅的头终于晕过去了,笑得比种师道还灿烂,他开了个玩笑,“要这么说,这顿酒应当大哥请,谁让我升天了呢。”
“老弟,你这么小气呀能不能大方一下给哥哥看看。”种师道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