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她的是一个矮个子老妇人,灰白色的卷发梳成那种很古老的样式,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老花镜,皱纹使她脸上的皮肤显得更加松懈。这就是我的情敌,西黛拉心里想。
说实话,在贫民区找一所房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政府的绅士们很少会想到这个地方尽管它的人口密度足以挑战全世界最著名的大城市。很多房子甚至街道都没有编号和名称,克瑞斯汀娜的二层灰楼就位于这样一条狭长的胡同里,就连那块甲43号的牌子都是老房东自己写的。
房间并不象广告上登的那样“宽敞整洁”。剥落的墙皮,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和走上去吱吱嘎嘎的地板充分表明了房客和房东的身份。所谓配有“厨房、浴室”云云,只不过是住在这的六、七位房客公用的设备而已。
克瑞斯汀娜带着西黛拉参观了那间空房,连同邻接走廊的那个小的可怜的客厅和里面的卧室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平米左右。粗笨、简陋的几样老式家具属于那种古董店里都找不到的新鲜玩意,难看地让人联想到抽象派艺术,而老房东却在西黛拉耳边喋喋不休地称赞它们。
“是的,的确非常好,太太。”西黛拉仔细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实在没想到可以这么快找到这样的住处,价格也比较便宜。”
“而且免费提供早餐。通常都会有牛奶和煎蛋。”克瑞斯汀娜补充道。
“当然。我还以为象这样的房子早已经住满了呢。”
“是你运气好,姑娘。”克瑞斯汀娜听了她的话显得非常高兴,“前两天我这里还住着一个小伙子,叫迈克,看上去结结实实的,又讨人喜欢。”
“他为什么搬走了”西黛拉有意无意地问道,“要是我就舍不得。”
“说的也是。”克瑞斯汀娜说道,“从这你可以看到班加罗街,附近还有不少食杂店和洗衣店之类的,一切都很方便。”她推开窗对西黛拉介绍道,“前两天,我想大概是礼拜一,迈克的一个朋友来这找他,看穿戴象是个体面人。等我出去买菜回来后,乔琪,我的女儿告诉我那位体面先生替迈克结了帐走了,我想多半是替迈克找了个新地方。有个有钱的朋友真不错,对不对只是他们未必都象迈克的朋友那么慷慨,他甚至多给了乔琪五个加拉赫。我想你对这套房子一定相当满意吧告诉我,啊,你叫什么来着”
“玛丽。玛丽怀恩。”
“你打算住多久”
“说不准。事实上我也不能肯定我们是否真的要租这套房子。”
“你说我们”
“对,我和我丈夫。不瞒你说,米尔兹太太,我家里不同意我和朱利安相好,我们是偷偷结婚的,手头几乎没几个钱,为了找一个住的地方,朱利安今天还得去拉煤。我想等他看过之后再决定,但我相信他会喜欢这的。”
“哦。”克瑞斯汀娜不免有些失望。
“而且我还担心一下子拿不出太多钱来。本来我是可以做点什么的,比如洗衣服或者替人家做饭,但朱利安坚持不让我做,因为,你看,我已经怀孕了。”
“哦。”克瑞斯汀娜更加失望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她穿的虽然干净,但仍然掩饰不住寒酸,脸色也不好看。她的身材倒相当不错,收拾收拾没准可以发财呢,老妇人心想。
正这时,楼道里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接着传来乔琪的喊声,“妈妈你的电话快点是布莱克先生”
“就来”克瑞斯汀娜朝外面喊道,“如果你愿意,玛丽,就自己随便看看吧。”她一边对西黛拉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我得去接电话。另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看样子她已经失去了对她的热情。
“好吧,米尔兹太太。”西黛拉作出一副受了冷落又习以为常的样子。
按照克瑞斯汀娜的说法,那个迈克的朋友应该就是维克托。弗莱彻搬走了还是维克托替他结的房租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难道出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吗弗莱彻的身份暴露了,还是
突然间墙壁上的一小块暗红色斑迹吸引了她的视线,虽然在这样一个灰扑扑的墙壁上,它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她用手指在上面抹了一下,又目测了一下它的高度,然后俯下身仔细检查了周围的每处细节,她的眉头凝紧了。根据木桌桌腿下沉积的灰尘,她看出桌子在两三天前被稍微移动了一点,说不定是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地板上有几处擦痕,是那种橡胶底的鞋子由于用力过猛留下的,上面还残留着一点鞋底花纹的印记,象是曾有两个人在这动过手;墙上的那块暗红色是血迹,墙根堆了一些落下来的墙皮,象是有人的头部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高度恰好和维克托的身高差不多;她仔细地审视着床边一只黑漆小酒柜,其中有两只杯子摆在外侧,看上去比其它几只干净一些。一瓶开了封的劣质威士忌,她尤其注意到商标被人有意无意地抠掉了一块,恰好是从字母“v”到字母“s”。维克托斯诺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西黛拉得到的最后一个线索是一只木箱下被人团成一团的面值100加拉赫的钞票。她认出那是她那天给弗莱彻的一打钞票中的一张,因为上面记了一个名字,是莉莉亚美容院新来的化装师硬留给她的。一个假想的情节在她心中的迷团般隐现,难道是
第八十八章:跟踪
“是的,先生我正是这个意思”西黛拉“啪”地一声摔断了电话。她疲倦地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希望你可以重点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伦贝尔小姐,其实这也正是政府的希望。墨桑毕竟不只是商人,更是费拉顿的商人
作为你们最大也是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我们现在不得不对墨桑目前的形势提出疑虑,我当然希望尽可能和贵公司维持长期以来的友好关系
伦贝尔小姐,我想知道重新就任墨桑军火集团的总裁后,您将采取怎样的措施来应付目前并不乐观的局面
我尽了最大努力,伦贝尔小姐,但他们还是关闭了我们工厂
居然说这不符合手续我们一向是这么办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存心和我们为难
伦贝尔先生死了,再没有人来主持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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