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不足以让他真正地放松下来

死第一次想到这个字是在他八岁的时候，那一次，他被一个临家的小孩骂做野孩子，说他是他爷爷在外面捡回来的，说他是没父母的野种那时，他想到了死，他也真的去实施了。那天，他记得他跳进了一条很深很深的河里面，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痛，或者像是大人们所说的呼吸困难，反而，那时他的内心很平静，还带着一丝解脱的欣喜

后来他被爷爷救了起来，爷爷抱着他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有旁边一起哭着叫着的苏波，这时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放不下的人，也有放不下他的人，他感觉到了他的责任，很难相信，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就已经学会了去承担他的责任。但这一切却是真的经过这次以后，他在爷爷面前都不会再露出那种对父母的思念和失去父母的失落，他甚至故意表现得像其他的孩子一样，顽皮，捣蛋，喜欢和大人对着干，经常在外面惹祸，并且他成功地让爷爷相信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八岁时的那件事和失去父母的痛苦。

不顾任在流淌的泪水，翁拯宇来到银杏树下的那张椅子前坐下，手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天上吐出一窜烟圈来，出神地看着一个一个的烟圈在天空中飘着，慢慢地上升，上升；慢慢地淡化，淡化，最后终至于无。

是的，从第一次起，他就喜欢上了吸烟的感觉，他喜欢看着一个个烟圈在天空中无力地飘舞，上升，然后被微风带向远方不见。感觉自己心里的烦恼，痛苦也像是和烟圈一样被微风带向了远方。

他坐在园子里不停地做着同一个动作，终于最后一支烟也抽完了，他阑珊着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屋里走去，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被带向空中，然后飘落，飘落

终于，他消失在了园子的尽头。

在园子中的一间屋子内，苏波呆呆地看着翁拯宇消失的地方，嘴里喃喃地说道：“老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痛苦吗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但你怎么不让兄弟和你一起分享这样的痛苦呢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来承担如此沉重的痛苦老大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说出来，让做为兄弟的我和你一起承担你的痛吧”抬手擦干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苏波也转身回去睡觉了。

夜，更深了今夜注定有人失眠

第十五章少年可知愁滋味

翁拯宇今天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心情也很坏，毕竟经过昨天的事，要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也是不大可能的

今天他和苏波两人都在张学良的医馆里帮忙，但是因为翁拯宇老是走神的原因，给他看过的病人，基本上张学良都要从新把下关的。不过有一点还是让张学良很是高兴，今天来看病的病人比以往多了好多，这病人一多了，钱也就刷刷刷地被张学良收进了钱包。

看着渐渐鼓起来的钱包，老张头心满意足地叹息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忍不住晃悠起脑袋来。

张学良偷偷地看了一眼翁拯宇和苏波两人，新里正在奇怪，你说这两人昨天不是还为了一杯茶抢得天翻地覆吗今天怎么上好的碧玉香摆在这他竟然理都不理呢

“奇怪，奇怪，不懂啊不懂啊”嘴里嘀咕着，老张头又摇晃起了脑袋。不过随即又在心里想到：“他们不来抢不是更好吗我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啧啧这样的好茶可是不容易得到的啊想当初还是因为那两个老不死的要我帮忙照顾这俩小子从吴茗老头那里硬敲诈过来的呢这可是吴老头那里的独家产品，在外面可是出天价也不一定买得到的呢”虽然不能亲眼见到吴茗老头子的表情，不过也能大概想象出来，那一定是十分的肉痛，一脸的苦像吧嘿嘿想着，老张头嘴里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阴笑，害得远在千里之外的吴茗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嘴里也嘀咕着：“靠，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又在咒爷爷。”

再次看了翁拯宇两人一眼。

“不过，这两小子今天的状况还真是有点不对啊既然那两老小子叫我帮忙照顾一下，我这样好象是有点过不去了。”老张头良心发现似的又在嘀咕了：“你看看那小子，两眼无神，一脸的萎靡之态，而且脸上还毫无血色。再加上一对有着俩黑圈圈的眼睛，我老张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肯定是神游天外去了。靠，他妈的，这小子不会是思春了吧啧啧，不知道谁家的丫头这么倒霉啊，竟然会被这么个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小子惦记上唔我老张头还是不得不骂那俩老小子一句，他妈的怎么教徒弟的呢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吗你看看，你看看，我老张头这么远都能看出来，呼吸这么急促，而切时不时地好冒虚汗，看起来还一脸的烦躁，这肯定是肺炎之兆嘛，用银花50克，当归25克，玄参125克，蒲公英15克，水简两次不就行了，你再看这小子怎么说的什么办事时阳事不举，夜尿频数腰膝酸痛，四肢乏力，还有什么，要多喝三鞭汤，靠，病是这样看的么要是真让这小子来看病，估计不到两天就得上法庭了。”

“唔，你再看这边这小子，看病时到还没出啥大乱子，就是这眼睛老是往宇小子这边瞟，你说这看一两下也没什么，但你看他那神情，满脸的柔情其实是满脸的担心，啧啧，靠，看不出来，原来这两人好这啊”

“看来，一定是翁拯宇这小子背叛了苏波小子，爱上了另外的一个人，但又不知道怎么跟苏波小子说，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走神现象。啊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老人家还真是聪明啊看看神情就能想出个大概来，哎这只能怪我太明智了”老张头完全不顾别人想法地在这里乱猜，末了还大发了一通感慨，不停地赞叹自己如何如何的聪明，如何如何的睿智。

昨天晚上的事，苏波其实全都看到了，他知道翁拯宇心里其实并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懒散，好色其实他的心早已被他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对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也不曾大开心扉，真诚的相待，现在大家看到的翁拯宇其实是一个带着虚假面具的翁拯宇。苏波也不是说翁拯宇对他是虚假应付。他知道，在翁拯宇的心中，早就把他当成了兄弟，真正的兄弟，那种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兄弟，当然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导致了翁拯宇今天的自我封闭的现象，苏波也知道，翁拯宇这么做其实是不想让他和爷爷担心，但翁拯宇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苏波的心里反而更渐沉重，也让苏波更加地担心他的状况

今天见翁拯宇这个样子，苏波并没有去对他过多地开导劝解，毕竟积压在心里十多年的事情了，现在一起发泄出来，不是这么容易恢复的，而且苏波感觉，这时的翁拯宇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让他发泄一下也是好的”苏波心里想到，想完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哎”

不料这一声落在了老张头的耳里，其中的含义却变成了：“啧啧，看来苏波小子也不是傻瓜嘛，他也看出来了嗯嗯，别怕，一定要加油，把翁拯宇小子从那个夺走他心的人手中抢过来，嘿嘿我老先生在这里给予你精神上的无限支持。”满脑子龌鹾念头的老张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一边还忍不住露出了贱贱的笑容，脑袋里大概是在考虑两个男人怎么怎么吧嘎嘎

翁拯宇则还是那副老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神情异样的两人。

苏波眼中满是黯然，心中想到：“哎真是不愿意再看到老大那种虚应事故的虚假笑容啊”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他也实在不想再面对着翁拯宇那笑得已经僵硬了的脸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老大那来自内心的真心的微笑，更希望老大能真真地和他真诚相待，互相之间没有一点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