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他也随了小雨的称呼,改白龙叫龙儿了。
白龙微扬前蹄,轻脆地嘶鸣了一声,表示它对主人的思念。柳石基顿觉心情开朗了许多,伸手抚了一下它的长鬃,随即牵过僵绳,带着它一起,向城南的一座石拱桥走去,过了那座桥,便是一条长长的老街,那酒馆就在它的尽头。
其实他哪里知道,小白龙是小雨跟喜豹偷偷放出来的,它本来正在湖边青草地里安静的吃草,哪里会往观门外跑,而它的主人见到它,欣喜之余也没多想。
这两个家伙,看到石基牵着马儿,往城南的石桥走去,便也尾随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后面。
石基却不知后面拖着俩“岗哨”,依然故我地朝前走。在路过桥头一个贩糖的地摊时,看见一个留着西瓜顶,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嘟哝着嘴,缠着他身边的一个青布蓝衫的妇女要糖吃,那小屁股随着摆动的身体也来回晃悠着,配合着他脸上稚嫩而倔强的表情,煞是可爱。
这使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穿开档裤,找妈妈要糖吃的情景,嘴角不禁挂上一丝微笑。他上前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那小男孩,并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娃娃头,然后依旧牵着白龙向前走。
小男孩被这意外的获得惊喜万分,手里紧撰着那诱人的红色糖葫芦,生怕它跑掉似的;而他身边的妇女,显然是他母亲,却是惶恐不安,嘴里连道:使不得。却又不知如何感谢给她儿子糖吃的英武青年,见石基微笑着走开去,只有合起双十,朝着他的背影不断拜谢,嘴里喃喃自语:求菩萨大慈大悲,保佑这位好心人一生平安,吉祥如意。
跟在后面的小雨和喜豹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没想到柳太守还是个行善的大好人啊。
“师叔,这算不算行道之人积修外功”喜豹悄声问道。
“呆子,行善是一大功哩,如何不算。”小雨白了他一眼,一递神色,示意继续跟上。
见柳石基牵着马,慢慢走过石拱桥,因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至被他察觉,所以他们滞留桥头,暂缓前进。
正这当儿,那桥头的柳树下,忽然传来女子的对答声,娇娇滴滴,羞羞答答。
第十二章二女私语古风新闻
更新时间2009111620:01:22字数:2178
两人不由得向那棵柳树看过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恰原来说话之人藏在大树的背后。只有当一阵风吹过时,方可看见由自树后飘起的一角粉红色裙袂。
俩人闲着也是闲着,乐得听戏,这儿女私房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传播,还真属难得哩。
只听一女子问:“喜儿,听说你要嫁人啦,这等好事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是姐妹。”
这边的小雨听了,冲喜豹一笑,喜豹也听得真切,晕了一下,这谁啊居然跟我这大老爷们一个昵称。
没容他多想,又闻另一个女子细细的柔声道:“哎呀,快别说了,哪有的事啊,真让人羞死了。我要是嫁人,绝对第一个告知青儿姐姐,我对天发誓。”语音娇羞,估计已是粉脸通红一片。
啊哦青儿喜豹更是惊觉。这也太巧了吧,适才问话的女子也叫青儿,而且,而且声音也象极,如不是自己所恋的那个薛青分明上了青城,他还真会以为是异地重逢了呢。但转念又一想,不会,我的青儿是勤奋从道的青儿,怎会象她这样小家碧玉似的没出息,躲在树后跟人窃窃私语。
这当儿又听得那叫青儿的扑哧一乐:“我知道,只是听说而已啦,妹妹也不要不好意思,有了心上人就快快嫁了,我好吃喜糖哩。”哧哧地笑。
在她说“心上人”三字时,喜豹不禁呆住,他喜豹算不算青儿的心上人如果不算,那青儿的心上人会是谁呢他这正自傻想,不觉被一旁的小雨用肩膀头一撞:“走啦,呆鸟,一会儿怕是掉了线,跟不上哩。”他一看喜豹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也跟树后的娘们一样,学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来了。
当下,撇了树后私语的两女子,他俩急忙赶过桥去。闪身在桥墩后向前望去,哪还有被跟踪人的影子,早不知溜向何处去了。
于是小雨怪喜豹从道不坚,仍喜凡间之事;喜豹也口不饶人,嗔师叔好事多事,暗地里跟踪他师尊,不光明磊落。
俩人就这样起先是你一句我一句,叽叽歪歪一路走一路说,到还遵规守矩,可越到后来,觉着好玩,便你讲一句我还你十句起来,一条老街硬是给他俩吵翻了天。从古到今,象这样跟踪人的实属罕见。寒
暂且不说他俩嘻闹斗嘴,再说被跟丢的柳太守,究竟是否找到了那家酒馆呢
还真让他给找着了,名为古风酒家,老板姓田,新开张不到一年,规模比之现代田家后裔开的酒馆要大出好几,且雕梁画栋,气派不凡。自二层楼起,至第五层上,每层酒楼窗外,皆修有朱漆护栏,自一圈围成走廊,酒客凭拦而眺,远处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与酒同饮,酣畅淋漓。
这才是真正的古风旧貌啊此刻,柳石基已坐在了二楼临窗的酒桌前。进门时,白龙已被酒家的伙计牵去后院喂料。
这回正是午后歇晌之时,因此酒楼只有三两顾客在那饮酒聊天,到也清闲自在。这时,一个小伙计殷勤地走上来,问石基想要点什么。
石基想了想道:“拿你们田家酒来小酌几杯,再来一笼肉包。”其实,他现在亦可辟谷,要这些吃食,完全是为了凭吊这古风酒家后世在现代的遗风。
一听这位客观居然知道这酒家自酿的小酒,伙计先是一愣,看此人面生,以前从不曾见过,他可以确定,这位官人从未来过古风酒家,焉能知晓我店的独门功夫酒
虽然好奇,但他也不及询问,直至将客人要的东西取来,说了一声:“客官,您要的田家酒和小笼肉包。”说话同时,动作麻利地把吃食碗筷一一摆上,这才不经不慢地问道:“听客官刚才要酒时的口气,似乎对我们田家酒早有耳闻啊。”眼晴灵动,一看就知是个活跃性的八卦式人物。
自打一进门,石基就对这家酒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之从前,每次去扬州古城那家酒馆,更是平添了不一样的亲切,象回到了故里。他之所以识得他们是本家,可从进门时,宽大的柜台上摆放的酒坛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