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姚浅吱吱的叫,用脸颊蹭了蹭江嬴的脸颊,一副乖巧的模样。
齐老国公很快就来了,他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有四十出头一些,但军中催人老,常年被边关的阳光照射,加上黄沙经年累月的吹打,他的皮肤糙得和乡下的农夫没什么区别,他看上去就像是五六十岁。
看到江嬴,齐老国公的眼眶微微红了,原本他还觉得自家侄儿这么小的年纪心里就有这么多的成算,委实有些骇怕人,但是见了自家侄儿这苍白瘦削的模样,却只剩下了心疼。
即便是对自己要求十分高的大儿子,在侄儿的这个年纪,他也不过是比同龄人多学了些武艺,呼朋引伴,马踏青苗,嬉闹章台,那些臭小子什么混账事没做过而他的侄儿,却只能在深宫里咬牙保护自己。
“嬴儿,受苦了。”
齐老国公低低的叹息了一句,抬手摸了摸江嬴的头,就在靠近的一刻,他低声而迅速的说道:“成了,莫担心。”
江嬴眸子微微闪了一下,几不可见的对齐老国公点点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上了泪光,张了张唇:“舅舅”
话音未落,两行泪已落,病弱的少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眸子里带着无尽的委屈。
齐老国公则像每一个皇亲国戚那样,无力而苍白的安慰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仿佛不敢面对那双盛满了委屈的眸子。
一直到齐老国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江嬴才哑声道:“走吧。”
他微微的垂下眸子,抬手摸了摸姚浅的尾巴,若不是人多眼杂,他几乎想要放声大笑起来。
以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今日他权衡过后,定然会让他去就藩,彻底了断他的念想,不拘是岭南还是江南,他终究可以离开皇宫,去外面经营自己的势力。
他和其他皇子不同,生母早逝以及那个糟糕的批命早已让他失去了奉承帝心的资格,勉强留在京城也不会得到重用,倒不如就藩,成为一地藩王,大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藩的皇子默认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但是规矩是人定的,与其无权无势的去争夺那渺茫的希望,倒不如先把能抓到手里的抓到手里,拉起一批势力来,再筹谋其他。
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抱着这样的念头,就连舅舅也只是以为他厌了皇宫,想要出宫去。
江嬴摸了摸姚浅的头,低低的叹道:“希望,不要太偏远吧。”
姚浅只听了他们只言片语,江嬴说什么她也不太明白,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手,然而到了晚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封圣旨,仿佛一道惊雷,当头劈进了皇宫众人的脑海。
“着,朕第三子惠往西北就藩,封西北王。
着,朕第四子震往吐蕃就藩,封平西王。
着,朕第七子蕴往岭南就藩,封平梁王。
着,朕第十子嬴往云南就藩,封镇南王。”
一道圣旨,封了四位亲王,其中除了三皇子,竟然都是那些出身不显也不得帝王宠爱的皇子们,三皇子就藩的理由还好说,他已经废了,绝不可能登上帝位,作为补偿,一个西北王尽够了,难说的是十皇子。
其他两位皇子,一个吐蕃,一个岭南,都是蛮荒之地,两个平字说明一切,但是十皇子,那是镇南王
云南一地地处偏远却地大物博,大宁开国以来,虽然陆续封过几个藩王,却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地方,把整整一个云南都割给亲王当封地的史无前例前朝的镇南王几乎要和君主平起平坐
要是这地方封给了三皇子也就罢了,十皇子是谁一个长到十六岁连御书房都没出过的小娃娃,这必须不服啊
元诏帝次日上早朝,不出意外的收到了雪花般的折子,都是想要他收回成命的,顿时一阵头疼。
有很多聪明人觉得他心里有成算,君心难测什么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昨天原本打算让老十前往吐蕃就藩,云南什么的根本想都没想过,谁知道临睡前听自家太监总管提了一嘴齐妃,他夜来就想起了齐妃那英姿飒爽的模样。
想起那年红衣少女微怒带嗔的一鞭,想起自己也曾挚爱过那将门娇女,想起桃花树下相知相许的岁月,只是那时他年少风流,让万花迷了眼,一转身佳人已然不再,他无数思恋愧疚涌上心头,半夜里忽然抽了风,写下那最后一道圣旨来。
帝王一诺千金,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说你这个决定不好,元诏帝反而生了几分恼意,这是他的天下,他想封谁就封谁,何必看这些人的脸色
第68章休假甜章
就藩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原本江嬴伤重,应该再修养一阵的,但是元诏帝想起这事就后悔,索性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添堵,令他几位皇子次日启程。
二皇子三皇子的遇袭的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所以三皇子依旧留在宫中,元诏帝赐给他的文武班底却已经上路。
江嬴乐得早日离开,他身上的伤疼过了这几日,再坐马车也不怎么难捱,倒是四皇子很是闹腾了一阵,他生母虽然不受宠爱,却是右丞相之女,就算不敢肖想帝位,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打发到吐蕃去当什么平西王,右丞相也很不满,无奈元诏帝像是铁了心,他们也无法。
一场秋雨一场凉,离开京城的那天正下小雨,来送行的人却很多,江嬴打眼一看,竟然有许多都是朝中重臣,心中了然,他已然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十皇子,而是镇守一方的藩王,无论他能不能真正的掌控这一地,该有的待遇就该分毫不差。
齐老国公并没有来送行,他还“病”着,只有齐昀代为相送,原本他也犹豫着这次去要不要带上齐昀,但是既然舅舅已经用想要一家团聚的理由让大表兄回京侍疾,那么他也就没有了立场让齐昀随行。
把云南一地交给刚满十六岁的儿子,元诏帝还没有那么大的心,他谨慎的挑选了许多大臣,令他们和江嬴一同上路,虽然藩王对藩地有绝对的自主权,但是这些人会告诉他,到底要怎么做。
“此去路途遥远,诸位大人还请留步,小王在此多谢诸位相送。”江嬴肋骨受伤,人不能久站,所以坐的是特制的抬椅,他坐着,别人站着,这情景看上去却没有太多的违和,此刻他笑的温煦,众人心中那点微妙也尽数散去。
齐昀抽了抽鼻子,看着江嬴脖颈处环绕的小狐狸,凑近一点,假装要来摸狐狸,随即小声的说道:“表弟,这些大臣里有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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