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得把事情说清楚啊!咱们做奴婢的,这条命本来就是主家的。国舅爷一句话让奴婢去死都行,但是你们不能冤枉奴婢呀!”
李文贵的嘴角直抽抽,看着跪在地上扒拉着自己裤子的张诚,心里那叫一个烦。
让奴婢去死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谁家的奴婢谁说了算。太监是皇帝的奴婢,谁敢让皇帝的奴婢去死?
李文贵怒指着张诚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装傻!你手下的人查了我的店、抓了我的人,难道还不够吗?”
“太后生着病,你就欺负我们家,断了我们家的财路。你是想让我们上街要饭吗?”
李文贵也怒了。
你个死太监,你还装?你疯了吧你。
真以为我不敢说出来是不是?我说出来你能怎么样?
朱翊钧看着李文贵,倒也不意外。
不是说所有的勋贵和勋戚都没脑子,更多的时候他们不是没脑子,而是肆无忌惮、根本不在乎。
我就这么干了,能怎么样呢?皇帝能把我们怎么样?
他们早就已经飘得不落地了。
“有这事?”朱翊钧看着张诚怒声问道。
“回陛下,东厂这边的确是查了一些店铺,可是奴婢也不知道那些是国舅的呀!奴婢尽心尽力办差,没想到波及到了国舅。”
“奴婢错了!”张诚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来手抽自己的耳光。
啪啪的响声在大殿里面十分清脆。
朱翊钧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张诚抽耳光。
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不悲不喜。
李文贵站在原地,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觉得自己又让张诚摆了一道。
虽然张诚在不断地抽自个儿嘴巴,可李文贵感觉每一巴掌都抽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朱翊钧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没有让张诚停下来的意思。
李文贵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向前一步道:“陛下,臣觉得这事可能是个误会,解开就行了。”
“这怎么能是误会?”朱翊钧怒视着张诚说道:“行了,别装了!打几巴掌能行吗?把事说清楚!”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文贵道:“舅舅,你说,哪一家店铺是你的?你告诉朕。”
“今天这件事情,朕一定会为舅舅做主,绝对不会让舅舅吃亏。这天下还是咱们家的天下,不能让一个奴婢做了主。”
大殿里的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李文贵站在原地,直接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回过神来了。
他是猖狂,他不是傻。他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似乎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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