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染红大地,我们在大地上流血。
我不可以退却,我要对这支队伍负责,含玉,让我去。
她反问:你去了,我怎么办
我恳求地说,他们需要我,让我去。
她看紧我,有话要说却保持沉默。
理解我。
我轻轻放下她的胳膊,见她没有反抗,才安心地融入战场。
战役异常惨烈,崔佑安与一老者恋战正酣,无暇顾及镖车;陆赫被一男一女两年轻人绞缠,脱不开身,我扬剑助他,把他们分开,与那少女斗狠。这小女孩倒有些本领,下手也狠,和我战数十回合,越发勇猛,讨我喜欢,便好好玩一会儿。但大局于我们不利,一些镖车落入贼手,而崔佑安和陆赫在各自为战。
不能玩了,我使些真本事,几下把她制服,封她穴道,交给含玉,又去抢镖。后来探马告诉我,有一支我们的部队要经过这里。七色旗的进攻更加猛烈,我受不了视觉的冲击,满身是血退出来,看护我的俘虏。
转机到了,我们的军队冲进来,凤卷残叶般扫荡七色旗,那老者向我的俘虏呼唤:晓渝。他要来,终抵挡不住千军万马,飞身离去,至于骁勇的少年,陆赫说他必死无疑,但找不着。
这支偶然帮助我们的军队统帅叫郑森,他奉命调兵去湖南镇压人民暴动,途中与我们遭遇。郑森说我们不能小看江湖的势力。他抽些兵给我们,然后风风火火去了。
我们出山谷后原地修整,那个叫晓渝的俘虏在营帐里成为我们的贵客,我没难为她的意思。好在她也乖巧,知道逃不掉。
你在七色旗里是什么身份
她说:我不告诉我,你想拿我做筹码
我笑笑:别自作多情。你不说其他俘虏就说,你是那老侠客的女儿
算你猜对了。
我们不伤害你,只要你陪我们走完这段路,营里就我和含玉说说闹闹,未免太乏味。你要和我们说话解闷。如果你要逃,不出百步,我就干掉你。她犹犹豫豫,崔佑安进帐要人:那女俘虏呢
我说,我要了。
她是七色旗里重要人物,必须交给我。难道你不放心我
这话可严重了,崔佑安很不高兴,哼两声走了。
我说小鱼,只有我们可以给你安全。
她说,我跟你们走,我叫晓渝,春晓的晓,至死不渝的渝。
我说,你别提“死”字,我们忌讳这个。
于是第二天,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旅程,崔佑安和陆赫很看不惯,倒也不干涉。晓渝能言善辩,跑惯了江湖,知道的事自然多,她讲些有趣的江湖故事打发无趣的时光。她娘死在当年四大派围攻陨星的战役里,她恨魔教,也会恨我。她还有一个未婚夫,便是那骁勇的少年,但她不喜欢这个人,只因她父亲的安排。
我体会到和晓渝在一起的快乐,她有无穷的活力,告诉我许多新鲜事,我对她的感情变得丰富而复杂;对含玉,我开始深切怀疑,我的好感是否建立于她悲伤身世的同情,那么现在,这种情感便失去存在在的基础。然而,事情终非我想的那样简单。
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对弈。棋子突然骚动,预示有杀气袭来。
我说:你们两个躲到我后面去。接着,我脱下外衣把她们遮住。
杀气在营帐里集结,杀手编织一张密密的网,向我收拢。这样手段,还有类似的感觉,难道是他
刀影窜进帐在我面前停下,杀手高傲地拿刀逼我。
我微笑,说:是你,狂刀。
他大大吃惊,险些丢掉刀,他想说话,我摆手,然后纵身飞出去。
月色温柔,狂刀伏地行礼:公主。
你这里干什么
剌探军营,刺杀高级首领。
谁派你来的
玫瑰小姐。
她也来了,我说,带我去见她。
我们走了长长的一段路,终于看到一片营帐,明教战士们见我都跪礼。
我乍见妹妹,长长相拥,泪禁不住滚下
对月谈情,我们说了一些私密的事,然后讲到姑姑。她说姑姑很想我并坚信我不出事情。她的精力大不如前,缳姐姐和土木哥哥平安到达目的地,他们的事业开始了。她这次来带了一千兵为的是劫金子和宝剑。我告诉我用易容术混进军营,成为副手。
末了,她问:你那边有个叫晓渝的姑娘吗
你认识她
不,她未婚夫在我这里。
她把我领进帐篷,我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就是骁勇的少年。他声音很小,妹妹凑上耳朵听,然后转叙。
他问:晓渝好吗
我说:放心吧,她挺好的。
他说:我要晓渝。
我不好回答。
他扯住妹妹的袖子,焦急地说什么。我微微听到:晓渝,晓渝。
姐姐急了,说,姐姐,你答应吧。
好吧。
我们出去,妹妹叮嘱:一定要把她带来。
我说:七色旗与明教势同水火,你不该救他。
她不答。
我又说,不会对他有感情吧
她脸顿时红煞,我轻声说:你决定。
她想了一会儿说,把她带过来。
我懂了。我说,我会送人的。对了,镖车明天过狼子谷,你要早做准备,我会做内应。
我回到军营,发现全营上下都在找我。我说:刚才去追杀手了。
真的崔佑安狐疑看我。
嗯,我应一声,钻进营帐。
过了好久,这件事平息下来。我对晓渝说:你未婚夫找你。
她表情怪异,琢磨不透。含玉额上渗出汗珠。
晓渝说:你决定吧。
我说:我不好决定,全依你的。
我听你的。
我便犯难了,我很矛盾,心里进行一场格斗,不知胜负。晓渝喊我两下我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