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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说:从你的脸上,我看到比教主更可怕的恶毒。

我犯不着跟你们过不去。

三王商量一番,最后表示:对这场政变不加干涉。

来自三王的危患基本消除。

周洋郑重地说:公主,危险没有解除。唐贼和福建分教根本是一伙,他们竖起清君侧大旗招兵买马,伺机反扑。

我该怎么办

飞霜说:你要马上做教主,三王党中立,可教廷不拥立你。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设法取得元老院的支持,只要大司祭宣布你是教主,你就是教主。千百年来,谁也没有违背大司祭的意思。

于是我马上去见大司祭。

元老院不会支持公主,请公主死了这条心。大司祭立在扶乩台上,看着西方的星辰说,你看,圣火多么旺烈,这都是教主的功德。

您必须支持我,否则我会杀你。

你注定是个失败者,所以我不可能支持你。

不,只要你支持我,我一定成功。

大司祭说:公主你悬崖勒马吧。

我向他跪下: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求求你

你太冥顽不灵了,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样,只要你能把教徒集到广场,宣布你是教主,我就支持你。一言为定。

我叫少白去招集教徒,周洋的脸上满是落魄。他说:公主,唐俊带着荷兰人进攻南海卫,他们开始登陆了,事情比我想象得更为严重,请为教众着想,放弃您个人的目的。

你不会动摇的,是吗请马上抵抗他们,我很会做教主的。

我登上高高的露台,风冷得叫人伤心,台下是无数企盼的教众,我怎么开口

教主遭到阴谋算计,至今昏迷不醒,她失去了决策能力。鉴于非常情况,教廷和元老院推举我做教主。

我静静等待他们的回答,他们会爆发热情,跪着呼喊教主万岁吗我继续等。

台下是死去的潮水。

炮声响起,南边硝烟,这里静悄悄。

突然,我看到从云端飞下一只金色的迎风展翅的凤凰,天堂颂那雄浑的鼓音,连绵不断。我愈发感到寒冷,下面则飞舞着温暖的春晖。我绝望了,彻底绝望了,声音是从寝宫传来的。

我全身发软,被人架下去,我看到慈祥的姑姑。

她说:空灵,你太顽皮了。

周洋躲在她后面,他手里拿一支金箭说:对不起,我是金箭侍者。

我被关进一座塔楼,下面是万顷波涛和未知的暗礁。这塔楼里关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去过,我也不例外。

我终于面对死了,我不再害怕了,至少我知道人有不灭的灵魂,那灵魂飘向何方

只是我有太多太多留恋的人和事了,我才十八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呀。

我看着星辰,想到无数次夜发生的事,好多历历在目。少白、锦秀你们会想办法看我吗周洋,你怎么是金箭侍者还有大司祭,你能占破我对你的怒吗

这清冷的夜,我孤零零,我的心独行,海上雾气鸿洞,我有点迷失。我仿佛看到雪姨站在云上,她说空灵,你要坚强地活着,因为你的命运,就是圣教的命运。

我说:你带我一起走。

你要坚强,再坚强

我听到有人沉闷的呼吸,就在下面。

少白扒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就要爬上来了。

我哭泣,我说:少白,你不应该,不应该。

他最终爬上来,把我抱得紧紧的。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

你真是太傻了。

他亲了我几下,托住我的脸,我不是做梦吧,这么高,我居然爬上来了。

我说:我好后悔,我应该听你的,离开这个地方,远离尘世,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会有这天的,我保证。少白温柔地抚摸我。玫瑰让我告诉你,你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

她已放出风声,说这次政变是你和教主的一出戏,目的是试探有哪些人对教主忠心。如果教主杀你,表明你们的矛盾,三王党或是唐俊就有机可乘;如果你们亲如母子,他们就不敢动作。教主就是想也不敢杀你。

玫瑰,我的好妹妹,你保护了我。

我和少白温存着,我想即使现在结束我的生命,我也毫无遗憾。

突然,塔楼颤动一下,我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少白大惊:不好有人炸塔楼,我们要快点出去。

塔楼剧烈地震颠,我们东倒西歪。少白搂住我,说:我们跳下去,要死一起死。

我们张开双臂,自由地飞翔,我听到鸟飞声,那必是我们,很久很久,我没有这样舒畅了。少白,这样的结束多美,让我吻你。

我听到塔楼倾倒时碎成四分五裂的声音,海咆啸打起一个浪头,我们原本在礁石上粉身碎骨,却被这浪带到更深的海域

我们得救了

少白和我上来,他欣喜若狂: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

我激动地说:这是天恩赐的奇迹,他知道我的死是不值的。

少白忽然沉重地说:你会回去吗

岸边有人喊,公主

我想不出该怎么说。

算了,你不属于我,至少现在不是。

我央求说:让我考虑一下。

我看不用了,你的犹豫正表明你的眷顾,回去吧。

我听见姑姑喊我:空灵,你活着吗你回来,回来吧,你千万不能死呀

教主会原谅你的过错。

我动摇了。我说: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想了一下,说:好,我帮你解决你的眷顾,然后你再了结我的眷顾。

当我爬上岸时我看姑姑向我跑,我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激动,于是我潸然落泪。我说:你不杀我,是吗

不会。我要用生命保护你,我的孩子

第十六章处决

那一夜,我搬到寝宫。姑姑没有派人杀我。

我迫切要求归还我的卫队,侍从,少白和锦秀。

姑姑说:好吧。但过两天再说。后天有场阅兵,你要来。看看第一支由我们自己力量组建的舰队。

那一天,我紧随姑姑,少白和锦秀在我左右。

我们的舰群乘风破浪,像蛟龙海蛇,畅游任何海域。姑姑私下对我说:战舰的配备跟荷兰不相上下,可以征服世界。

最后,战舰汇拢。姑姑训话说:我们有了一支独立保卫圣地的舰队。它筑起海上长城,成为信教徒的城堡。但是,这个城堡太小,应立即扩大。只有把整个世界纳入其中,才能永久保享我们的和平与信仰。这不是祈祷能办到的,而是野蛮的征服和改造。神明已赋予我们这种权力和职责。剩小的问题则是我们自身的能力。

她又说:夏公主是未来的教主,不可动摇。我和她的摩擦只是私人问题,不牵涉政治。她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任何伤害她的人都是叛教者,受到严惩。我希望某些居心叵测又心存饶幸的人就此打住。

我的高贵地位和荣誉又回来了,还有权力争夺。经历这大起大落,我觉得人是世间最圆滑的动物,为各种的利益而不断分化,联合。我万分羞耻。

我们的强大已是不争的事实。揆一多次遣使入岛,要求在岛上建领事馆,名义上是荷兰驻中国大使馆。会促成我们以中国政府的身份出现在国际,为我们将来统治中国做舆论准备。由于我们和罗马教皇的特殊关系,可以“基督徒政府下发生非异教徒叛乱”为由请求教皇援助。每年可得百万财富。

条件苛刻:承认台湾是荷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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