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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已是作古。你是战争的受益者,正是它结束丰臣秀吉的时代。而今,我不愿看到,德川的统治重蹈覆辙。

针对贵国少数好战派分子参拜神社,企图为复仇主义招魂,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惊呼:战犯幽灵在亚洲上空徘徊。穿越几十年的光阴复活,把一个又一个善良的人揪住,投入地狱。我们知道谁暗中支持这股不和谐的势力。我不得不对你发出严重抗议甚至警告:别把人民推进深渊。政客的每一步不论多凶险于自己却是安全的,只有低级士兵和平民死路一条。

第四十四章大清铁蹄

亚方尊重将军阁下的建议承认您的地位,早已终止支持丰臣秀吉余党的一切活动,在国境内取缔他们的组织。对于你关于军方文件的指责我不知如何答复。实际上,这些词汇是贵国学者发明的。我不过仰慕贵国文化,稍加借用。贵国某些名望甚高,学识渊博的学者传授历史,把“侵入”改为“进入”,诸如次类的谬论。企图掩盖侵略本质,他们修改史书,在历史面前却孱弱无力,危害极大。你们的孩子灌输此类意识的毒化,否认历史的程度和受害人维护历史的程度是一样的。他们认为我们所给予的惩罚不应该,于是反抗报复,战争又爆发了。许多年以后,战败的武士想着老师是话,他们为失败而羞耻,但不认为自己是罪人,直到死的那刻。

他们是工具,真正的罪人早以作古。

我必须说,战争本身是罪恶的,是全人类的悲剧,只是依据发动者的动机而划定正义与邪恶。你们政要口口声声为本国人民的安全和生存,战争使他们流血不止,境遇日下。而且,据我所知,导致他们贫困死亡的因素不正是你们腐败的政府吗

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高举起和平大旗,惟恐世人不知。他们之所以高,是站在人民如山的尸骨上。那些未寒的尸骨呻吟着,阴魂不散,索取邪恶的魂灵。

我不愿,非常不愿看到,亚日两国再起硝烟。那时,我们的军队将长驱直入,亲自寻找祸首,还政天皇。我窃希望,消灭邪恶势力后,军队和平地走在江户的大道上,日本人民高呼日本万岁时,作为阶下囚的你会是何感想。

一切都是闹剧,我对瑾儿说,我了解日本的好战派,不要对他们抱有幻想。他们终身拿一把斧头,有时在你面前晃,有时藏在身后。和平,是的,和平,但必须处于他弱我强才行。否则,他们就会对我们张开血盆大嘴。我预言,日本一旦强大到吞并朝鲜,中国就岌岌可危。

不可能对日本有惩罚措施,因为清军行动了。

清军四十万向国境集结。

周洋说:清军还需一个月才能完成集结。主要是步兵,骑兵也有部分运动,但动向不明,大致分两路,一路是八旗军,一路是降清的汉营军。外务部正设法与清国交涉,不过两国交战在所难免。我们不要奢求和平解决事端,加紧备战才对。

瑾儿问:敌军统帅是谁

叛徒吴三桂。

这划伤我的心,是对手了。

瑾儿说:通报下去,把他从教廷中除名。

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

众大臣把目光聚在我身上。我知道谁说话更有分量。我说:国防大臣,你的高见

周洋瞥看瑾儿。

瑾儿含蓄地点头。

周洋说:边防城市都在丘陵地区。当初全面收缩时,为抗拒敌人优势骑兵的冲击,建立丘陵防线。防线后面就是广大平原城市。我认为敌军急进,士气正盛,我们坚守不战,待他们士气衰竭,再速战速决。

瑾儿认可,又问:武器装备及军资粮秣如何

战煊说:毛瑟枪一个月后可装备全军,火炮充足,至少支持六个月的大规模战争。

财政大臣表示:饷银不成问题。商团保证持续供应战争经费,赋税稳定。

农业大臣说:各地官仓满满的。

军队数量及潜力

中央军名下二十万,地方军六十万,民兵团练十五万,军警及防暴武装亦有十万。全国最多再征兵七十万。超过这个数目,农商业就不能正常运行。

何兴问:是否组织雇佣军

瑾儿说:不必了。朕宣布全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封周洋大将军,统领全国军队,全权负责抗清要务。除直辖部外,其余各部均受其节制,不得抗命,东王督军。

我即要随军出征。含玉终未能结发肯定是以后的事。彤彤执意要跟我去,我同意了。在妹妹看来,我是她唯一的安全屏障。我又担心她劫难后有精神上的后遗症,事事顺她心意。

我留下含玉,尽管我极可能回不来。面对千里海帆,我对她说:你得留在王府,你的身份和地位不言而喻。大家会对我一样的对待你、保护你。你的存在会安定人心。人民知道,东王的妻子在这里,东王爱他的妻子,不会舍弃陨星。

她竟没一丝争求,善解人意得过分,只问:如果你死了,希望我怎样

陪我一起死,找到我的尸体,一起埋葬。

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舍得

我极认真地说:我不舍得。我知道,让你一个活着或嫁给另一个人,你是不肯的。我们如此相爱,以至一方死了另一方就殉情。至少我这样做,你也一定。多余的假设就只是废话。

与其这样,不妨我们一块去,随时准备死。万一那天你真死了,我可找不到你尸首。

我一个人去,一起活着的可能性就大一点。一百万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里必定有一具是我的。你认得出我戴的玉佩。

我揽她入怀,她痴痴地说:何必如此伤怀,你要回来,回来

鸣炮,出发。

我登上船,看黑雪滩的驻军。

彤彤不停的碰我胳膊,说:回头看看含玉吧。

我没有。普通分别而已。可即使这样的作别,情侣总有顾盼回首的举动。

上岸,周洋检阅各地军队,选拔十多位将军和一名副帅,组成统帅营,奔赴丘陵防线。

三月十三日,清先头部队猛攻洛平,破,不敢孤军深入,弃城。城内居民原有五万户,屠城后不足一万。

统帅营大骇,命先锋部队不带粮锱,急行军赴洛平。

我对周洋说:我带兵去洛平。他同意。

在他和他的副帅间我是多余的人,他也能觉察我注意到他们非同寻常的关系,我的离开对三个人都有好处。甚至彤彤也带猜测的语气说:哥,你不知道,大将军和副帅有不洁的关系。

我说:你知道就够了,别透露给别人。

她喃喃说:可怜的姐姐。

洛平城。

城里一片萧凉破败,断壁残垣,哭声震天。

侍卫官说:民众复仇情绪很重,要求我们迅速出击。

粮仓

焚毁了。

我们不能打,打也打不过,现在修复城池,加固防御工事。

夜。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下边营寨连片。跃舞的营火叫人心惊胆战。风凄凉地从耳畔成片状划过,吹得星宇若隐若现。只有明月长空,依旧笑清风。广袤的银河成一抹横断星际,河里星星闪烁光芒。遥不可及的天边我看到夜的帷幕,随风成排徐徐荡漾。

拿箭。

向宽大的帷幕射,破个小口,容我的视野飞入。我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天上是成群飞舞的凤凰,神灵在云上散步。人间有黄色的柔光衬托安详的气氛。有孩子的欢笑,围住白发苍苍长须及地的老人听故事。少年嬉戏,情侣窃窃私语。

接着是只巨大的凤凰,含玉坐其上。她向我伸手,掌心向上,然后驱动手指,温柔地说:你来

我想:我死后就和含玉在那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