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冰冷地抬起头来,恨恨的瞪着云溪,正欲说话、但遇体内一股气血上扬,突然哇的一声,话未说出,已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彩衣女子目光闪动,忽然祭起一柄华如秋水的仙剑,保持防御之势,冷冷道:“你是神兵门的人”
方才云溪所用剑招,正是玄阳剑诀中的一式驭剑斩,所以彩衣女子才突然认出了云溪身份。
云溪眼见对方一袭霓裳羽衣般的彩衣在风中徐徐飘动、容颜独世,不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眼前女子在花间起舞的画面,神色间的冷漠渐渐隐去,还未说话,忽听身后传来痛苦呻吟,他猛然转头,只见绿衫女子如风中弱柳,一只白皙素手,抚着额头,脸色苍白,冷汗暴下,全身瑟瑟颤抖不止,口鼻中呻吟不断,痛苦已极。
云溪脸色一变,心知对方为音波所侵,当下一闪而至,到了绿衫女子身边,伸手欲将去扶,绿衫女子却突然冷哼一声,拼着全力一掠而起,跃入了那无名古刹中去了。
云溪一怔,想起不久前自己对她的冷漠,眼里闪过一丝歉疚。
突然,萧声戛然而止,瑟琶声却越来越急骤。
半空中,金发老者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在半空遥摇欲坠。
“金老”彩衣女子神色一凛,忽然一蹿而起,手中剑强光大盛,化作一道流光爆击而出,打向了紫袍老者。
紫袍老者枯瘦的手指,猛地在弦上一拉一松,一道炫彩光波直冲而出,迎向剑气,两股骤然爆炸开来,绿衫女子全身一震,飘退数丈,将倒飞回来的剑握在手中,已是面色发白。
紫袍老者冷目如电,轻描淡写的睥了绿衫女子一眼,随后目光转到金发老者身上。
金发老者也深深看了紫袍老者一眼,眼里似有几许沧桑之色,忽然飞落在地,几个掠纵间,已然将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抱起,然后消失在前方夜幕中。
紫袍老者目光看向绿衫女子,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神情却十分冷漠,似乎是在问对方为何还不离去。
、神秘盒子2
彩衣女子神情微窒,忽然叹道:“以金老的修为而论,你们只是半斤八两,他本不会这么快就败给你的,不是吗”
紫袍老者眼里骤然迸出一缕杀机。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难道我能想到的事,门主就想不到了么”彩衣女子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一个号称天聋,一个号称地哑,虽非血缘兄弟,但只怕也差不多了。金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让你顺利逃走,可惜,你却有为他想过么他这一走,门主自然会猜到他是故意放你走的,到时候门主将如何对付他紫老,你是聪明人,这些你自然也应该清楚的,不是吗”
紫袍老者面无表情,但眼里的杀机渐渐消失了。
彩衣女子又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所以,你应当将那样东西交出来,让我带回去给门主,你不应该让金老代你受罪的”
紫袍老者转过身,伸手朝后挥了挥,他不会说话,但这意思却很简单了,那就是“你走”
彩衣女子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因为她很了解紫老的脾气,那本不是任何人可能改变得了的。
紫袍老者飞落在地,就落在云溪眼前,静静的望着眼前这小伙子。
云溪被对方这么看着,已有些不太自然,想到对方身份,更是不知所措,过了许久终于苦笑道:“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紫袍老者用一只枯瘦的手,伸入怀里,然后慢慢取出,是个小小的、长方型的丝绸包裹,他递给了云溪。
云溪怔怔看着,道:“前辈,这这是给我的”
紫袍老者轻轻点头。
云溪有些踌躇地接过,竟很有些重量,不由大为惊讶,道:“前辈,这是什么”
紫袍老者闭着眼,长长吸了口气,忽然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云溪心里的惊讶,简直无可言喻,本想追上去问问,但对方既然无法开口,自己又能问出些什么来
摇了摇头,云溪只得苦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丝绸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个非铜非铁的黑色盒子,不过这盒子倒的确为金属所造,闪着幽光,四面光秃秃的,连一条花纹都没有,不知是为何种材质,重量竟较一般的铁器还要重上七八倍。
、神秘盒子3
突然间,无名古刹中传来一声惊呼。
云溪脸色骤变,担心绿衫女子或遇危险,是以立刻将丝绸包好,将盒子纳入怀中,随即纵身而起,从之前被撞破的屋顶飞入无名古刹的大殿中。
大殿中间的一堆柴火已将燃尽,青烟妖烧,云溪落地之后,便看见绿衫女子正怔怔望着那穿着袈裟的骷髅人,眸中似有惊恐之状。
“你怎么了”云溪走到绿衫女子身畔,关心地问了一声。
绿衫女子没有理云溪。
云溪见她呆若木鸡状,下意识的抓住了对方白皙的手,让她不必惊慌,后者这也才反应过来,猛然转身,瞪着云溪,却并未将手甩脱。
云溪道:“你没事吧”
绿衫女子道:“我有事没事,用得着你来管”
没等云溪说话,她又冷笑一声,道:“莫要忘了,我是邪道中人,而你却是正道弟子,你这么抓着我的手,却也不怕叫人看见误以为你勾结邪魔”
云溪心头一震,赶紧放开了手,脸色也微微发红,低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绿衫女子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转头看向了那骷髅人,眼神中似有一丝诧异。
云溪道:“你看见了什么奇怪之事方才为何出声惊呼”
绿衫女子仍未说话,理也懒得理云溪。
云溪好生尴尬,站在对方身后没出声,简直动也未动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绿衫女子这才喃喃道:“奇怪,奇怪”
云溪忍不住道:“奇怪什么”
绿衫女子看了云溪一眼,低哼一声,未说话,便走到那火堆旁,在云溪之前睡过的那木板上坐了下去,随后抛了些新的木块到火中,炊了几口气,便将火势重新燃烧了起来。
云溪满脸窘迫,只是想到对方不顾一切的现身相救,心里便好生感动,却哪里还会因对方是邪道中人而生出厌恶之心,只是毕竟正邪不两立,所以他暗暗思索良久,终觉二人呆在一块极不合适,是以低叹了一声,转身朝绿衫女子道:“不管如何,你对我的好,我云溪始终会记在心里的。只是咱们正邪如水火,终不能成为朋友,所以”
、赛如来
“你要走”绿衫女子截话问,随后抬头,神情复杂地望着云溪。